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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00:58 作者: 淺淺的心
再加上那句飛『容逸柏或時日無多』這話一出,湛王若真的在意容逸柏的生死。那麼,無論鍾離謹那話是真是假,都必須回京一趟了。
湛王盯著鍾離謹,眸色沉沉。而凜五垂眸,遮住眼底變幻的情緒。
鍾離謹要見主子,真的是他自己的意思嗎?還是……
鍾離謹看看湛王,隨著從枕頭下拿出一封信,遞過去,「這是容逸柏曾寫給容傾的信,當然也是給你的。」
湛王伸手接過,拿出,展開,看著上面內容,眼底風起雲湧……
「我想容逸柏會寫這封信,大概是因為怕自己在邊境時活不過來吧!所以,就預先寫了這封信給容傾。應該是想著,待到容傾在之後的日子裡,知道他死而復生,最後卻又身亡的事後,心裡存太多解不開的疙瘩才寫的吧!」鍾離謹不咸不淡道,「同時也順帶告訴你,完顏千華還活著一事。」
凜五站在湛王背後,看著上面內容,眸色起起伏伏。
一封信,證實了兩點。一:鍾離謹說的都是真的。二:完顏千華卻是對容逸柏做了什麼。
「二皇子這封信藏的倒是夠嚴實,也夠久的。」凜五看著鍾離謹,意味深長道。
鍾離謹聽了,微微一笑,十分坦誠道,「這有什麼可奇怪的,誰手裡還沒有點兒底牌。本來我跟趙飛說,若是我真被湛王弄死了。那麼,就把這信拿出來,直接的送到湛王妃手裡,讓湛王妃知道,她兄長的死跟她夫君的母親有絕對脫不了的關係。這樣一來的話……」
餘下的話,再看到湛王陰寒的臉色後,自動咽下。
可是,鍾離謹的話雖未說完。可,但凡有腦子的也都清楚。無外乎是用這封挑撥湛王和容傾的關係罷了。
冷冷看鐘離謹一眼,湛王起身走出。凜五隨後,而在快走到門口時,不覺回頭看一眼鍾離謹。
倚在床頭的鐘離謹,接收到凜五的視線,眉頭微揚,對他勾了勾嘴角,笑的別有深意……
看此,凜五眼底划過什麼,收回視線,提步離開。
「主子!」
看到湛王,凜一快步走過去,其他人跟在凜一後面,對著湛王跪地請安,「小民齊風叩見……唔……」剛開口,人既被踹飛。
「祖父……」低呼一聲,隨著閉嘴,垂首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一聲。
其餘齊家人,跪在地上亦是沉默。
湛王看都未看他們一眼,大步離開。
「鍾離謹是醒了,可身上的毒卻並沒緩解。齊飛言:鍾離謹能活多久是一個未知數。」凜一跟在湛王身後,如實稟報,心情沉重。
至於齊飛那些定當盡力等廢話,凜一連稟報的興致都沒有。
在未找出解藥之前,說什麼都是多餘。
湛王聽了,對此事不回應,只道,「容逸柏現在在哪裡?」
「剛接到護衛消息,說是已離開了邊境,似回京了。」凜五開口道。
湛王聽言,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凜五,眸色意味不明。
凜五正色道,「不過,容公子應該已經知道主子和王妃去了雲海山莊。所以,他應該會在中途去雲海山莊一趟,不會直接回京。」
湛王聽了,眸色淡淡,不緊不慢道,「分析的很有道理。」
凜五垂首。
湛王深深看他一眼,緩步向前。
似回京了?
這模擬兩可的話,不該出自凜五之口,可他就是說了,這是為什麼呢?還有,凜五應該知道,他眼下有必要見容逸柏一面。如此……
明知他掛念容傾,眼下不可能回京。那麼,把容逸柏攔下,這一點兒不用他交代,凜五也應該知道說,知道做。可他卻沒有。這是為什麼呢?
「凜五!」
「屬下在!」
「你好似很想本王回京。」
湛王那淺淡的話出,凜五心頭一凜,抬頭,力持表情平穩,「屬下確實想讓主子回京,雖然屬下也知道主子放心不下王妃。可是,只有主子在京城,京城才不會亂,雲峯並不是一個好控制人。屬下擔心主子不在,他生出什麼亂子來。還有……主子,馬上就月中了。」
每個月的月中,湛王毒發的日子,讓人無法心安的日子。
湛王聽著,什麼都沒再說。
讓他走不開的事太多,但對比容傾,那些必須忽視!
「二皇子,湛王爺走了!」
「知道了,下去吧!」
「是!」
小廝退下,一小廝從洗浴間走出。鍾離謹抬眸,看他一眼,「都聽到了?」
「是!」
「那就好。就回去給你家公子說,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祥子頷首,「二皇子放下,公子一定會謹記。」
「那就好。不然,別怪我翻臉,把所有的事都告訴雲珟。」
祥子聽言,看鐘離謹一眼,不咸不淡道,「湛王爺若是知道了,對二皇子怕也不是好事兒!」說完,不再看鐘離謹,祥子大步離開。
看祥子走遠,鍾離謹躺倒在床上,呢喃,「就是因為他都知道對我無益,所以才會配合容逸柏呀!不然……」
容傾有喜了,雲珟解毒有望了。若是雲珟把毒解了。那,第一個饒不了的就是完顏千華,而第二個恐怕就是他。誰讓他已經沒用了呢!誰讓雲珟從來就沒有認下他這個弟弟的念頭呢?如此……
希望容逸柏能說話算話,真的能保他一命。他這死了一次的人,還真不想再死一次。
不過,容逸柏是真的中毒了嗎?真的時日無多了嗎?
***
夜
容傾坐在床上,看著牆上的畫下的花朵,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雲珟已經離開八天了,明天就是第九天了!」輕喃。
凜五是否能說服他回京,就看明天了。希望凜五能做到才好!
百里外……
夜幕之下,湛王騎在馬上,看著站在眼前的人,眸色起起伏伏,「在等本王嗎?」
容逸柏點頭,「王府護衛傳話給我,讓我在這裡等王爺。」
湛王看他一眼,翻身下馬,緩步走到容逸柏跟前。
容逸柏看著他,淡淡道,「我去邊境了,顧盛依然未找到解藥。」
「是嗎?」
「我這條命,現在所能指望的怕是只有王爺了。」
湛王聽言,靜默。
容逸柏清清淡淡道,「本想自己盡力試試,可是試過的結果就是無能為力。所以……」
顧盛依然未找到解藥,容逸柏已無能為力,如此……
好像只剩下一條路了,那就是湛王回京脅迫完顏千華。
「過去不是怎麼都不說的嗎?怎麼現在說的這麼利索!」
「因為試過了,怎麼都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逞能。為了活著,只能向王爺坦誠,求的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