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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00:58 作者: 淺淺的心
    三皇子沒搭理他,抬下巴,眺望一處,期待道,「多日不見,皇叔和皇嬸定然想我了。」

    才怪!

    「來,跟爺說說,在爺臥病在榻的日子,京城又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沒?」

    石頭聽言,眼神閃了閃。

    臥病在榻?以此為理由,解釋他失蹤的這些日子,倒不失為一個好由頭。不過……

    三皇子卻是不知,皇上為了表現自己教子的嚴厲,還有對顧家的倚重。對外已然明言……三皇子因屢教不改,這次被狠狠被吊打了。

    所以,三皇子到底病了才沒能出來生么蛾子?還是因為被皇上狠罰了才沒能出來作妖?不止百官,連京城的百姓也是一清二楚。

    現在聽三皇子這麼說,不由暗腹:沒想到三皇子還挺要面子。

    只可惜,連里子都沒有了。

    不過,這事實,石頭覺得還是先不告訴三皇子為好。不然,他們主僕彼此都不會愉快。繼而,聽到三皇子的問話,麻溜的轉移話題,靠近三皇子,在他耳邊嘀咕嘀咕,

    聲聲入耳,那不斷湧入耳中的信息,只聽得三皇子眼冒綠光。

    石頭話落,三皇子咽口水,激動的聲音直發顫,「我爹真是我親爹呀!」

    這話,周邊人聽著莫名其妙,可石頭這個貼身小廝,卻是通解三皇子話中意。

    幸而是親爹,才沒直接掐死他。讓他還能得以遇見這等振奮人心的事情。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走,走……」

    「呃……」

    主僕兩個風風火火往一處走去,百姓默默起身,就一個感覺:又生么蛾子。

    湛王府

    湛王手中書剛翻過一半,容逸柏回來。臉色……很是微妙。直白的說,就是有些難看。

    「王爺真是好有興致呀!」竟然讓凜一帶他去看女人生產。

    這是他最新想出的作人的方式嗎?若是……這已不是作,而是已經開始變態了。

    「不知王爺什麼時候有這種癖好……」

    「容九有喜了!」

    湛王一句打斷容逸柏要說的話。

    一句話,震的容逸柏腦子有片刻空白,一時懷疑自己有了幻聽,眉頭微皺,「你剛才說……」

    「容九有喜了,已有五十天了。」

    有喜了!

    這三個字重複聽到,容逸柏臉上蔓過各種顏色,心cháo翻湧,一時靜默。

    見容逸柏神色變幻不定,靜默不言。湛王也不開口,靜待他平復。

    許久,容逸柏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你的意思是,你要做爹了。」

    湛王點頭,「是這樣!」

    聽言,容逸柏神色不定,「你身上的……」

    「還未完全清除!」

    「那……」

    「原因我已派人在查探。」

    容逸柏聽了,沉默少頃,開口,聲音沉沉,「可曾懷疑過傾兒什麼嗎?」

    懷疑容傾?容逸柏意指什麼,湛王清楚。

    「你想再死一次!」

    湛王話出,容逸柏不覺揚了揚嘴角。湛王最順眼的時候,就是護著容傾的時候。

    「容九有喜,你什麼感覺?」

    這問話,是故意氣他嗎?

    呼……

    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容逸柏直白道,「若問我什麼感覺。如實的講:給你幾個拳頭猶不過癮。」繁雜混亂的心思,容逸柏不予細品,只是悠悠道,「傾兒她一定很開心吧!」

    孩子!

    容傾很喜歡孩子,這一點兒看的出。

    「嗯!她很開心。所以……」湛王看著容逸柏道,「所以,我想讓你勸勸她拿掉孩子!」

    拿掉孩子!

    拿掉孩子!

    幾個字,從湛王口中吐出,已是又沉又重。而落在容逸柏耳中如雷炸開,豁然起身……

    「雲珟……」

    「婦人生產的艱難和危險,你今日看到了。而容九也將經歷這一遭。而我……不想失去她。」他承受不起那一個萬一。

    聞言,容逸柏心口一窒,想到那血腥的一幕,臉色開始不好。同時也明白了什麼,比如胡屠夫的婆娘難產,眼前男人為何發那麼大的火氣了。

    明了,面色緊繃,火氣驟升,面色陰沉,「雲珟,讓她有孩子,此刻心生歡喜的是你。現在,改口說不要,開口就是要拿下的也是你。你……該死的。」

    什麼溫和儒雅,都已蕩然無存,容逸柏滿眼憤怒,「其他任何事,你反覆無常,任性妄為都可以。但對容傾……你現在是在拿她的身體開玩笑。你有沒有考慮過她的心情。」

    質問,冷怒,戳心!

    **裸的被訓。然,從來強硬,不容挑釁,驕傲到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卻是任由容逸柏說,沉默的聽著,並挫敗的承認,「是我思慮不周!」

    只是,就算這樣也完全不能消弱容逸柏心中的火氣,「現在事已出,你說這個還有什麼用。」

    孩子現在已經有了,若是拿掉……

    不止是傷身,更是傷心!

    只是傷身可以慢慢調養。傷心也早晚能平復。這總是比承擔那個萬一好。湛王如是想,可心裡……卻第一次惶惶難安。所以,告知容逸柏。目的,公擔容傾怒火!

    不得不說,湛王實在是夠卑鄙。

    這一點兒,容逸柏豈會看不透。只是,眼下已不想計較那些。

    本是喜事兒一樁。卻因男人的過分緊張,不由的變了味道。

    「若是要拿掉,宜早不宜遲!」

    「這個我自然……」

    砰!

    門突然打開,從來穩重有加的凜五,此時臉上罕見的布滿焦灼,看著臉色難看的容逸柏,還以湛王道,「主子,不好了,王妃剛剛在門口,把你們的話都聽到了怕是誤會了……」

    凜五話出,湛王,容逸柏臉色驟然一邊。

    湛王隨之起身,「她去哪裡了?回正院了嗎?」

    凜五搖頭,緊聲道,「似往府門口走去了,凜一已經跟過去了……」

    湛王聽言,臉色更加難看了,往府門口走去了,容傾她是想離家出走不成?

    該死的!

    想著,湛王大步往外走去。容逸柏緊隨其後,面色黑沉。

    「剛才為何不稟報?」

    「王妃直直盯著屬下,不讓屬下開口。」凜五心裡苦。不能開口,聽著屋內的對話,看著王妃越發難看的臉色,心跳直飆嗓子眼。

    湛王聽了,不再多問,提氣,飛身而去。

    拿掉!拿掉!

    宜早不宜遲!

    湛王的話,容逸柏的話……這誅心的字眼,不斷在耳邊迴蕩,面色發白,火氣蹭蹭,憋悶更難受。

    前面他們說什麼,容傾沒聽到。但這最誅心的字眼,卻讓容傾聽了個清楚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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