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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00:58 作者: 淺淺的心
    王爺倒下,應對莊家,再次面對王爺命懸一線,接踵而至的危機和大起大落,不斷挑戰一個人的承受極限。這一連串的事,就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住,而王妃卻還在硬挺著。

    雖容傾臉上未顯露太多,可是他們都知道,王爺一日不醒,王妃就每天過的提心弔膽。

    王爺已經倒下了,他們不想王妃再倒下。所以……

    王爺用藥的這個過程,還有用藥之後的反應。還是不讓王妃知道,不要讓王妃看到的好。

    「看來,這湛王府上上下下,都被湛王妃給治理的服服帖帖的了。」看著正院走動的人影,侍畫涼涼道。

    侍墨聽言,轉眸看向她,沉沉道,「謹言慎行,不要總是說一些多餘的話。」

    侍畫聽了,垂眸,「是!」

    看著狀似恭順的侍畫,侍墨眉頭皺起,「你……」剛開口,被打斷。

    「侍墨,公主喊你,你過來一下。」

    侍墨聽言,不再多言,疾步往屋內走去。

    看侍墨,侍祺兩人相攜走進屋內,侍畫嘴巴微抿。

    侍琴眼角餘光掃過侍畫臉上那一抹憤然不平,嘴巴動了動,想說些什麼,最終去又沉默了下來。

    該說的,她已不止說過一次。然,侍畫嘴上應了,可其實呢?卻是一點兒都沒聽進去。

    侍墨和侍琴明明是後來者,但卻越過她,成了公主身邊的大丫和最倚重的人。如此……

    這疙瘩算是在侍畫的心裡落下了,不是開解就能解開的。索性,侍棋也不再費那口舌。她也不想因為侍畫,跟侍墨之間生出什麼不愉來。

    所以,靜看,靜默!

    翌日

    看著坐在床邊,仔細給湛王餵飯的容傾。麻雀偷偷望了容傾好幾眼,見她一切如常,神色無一絲異樣。麻雀鬆口氣,看來小姐什麼都沒察覺。

    要是小姐知道,她們給她用藥,一定會生氣!

    「容公子!」

    「嗯!」

    聽到聲音,容傾轉眸,「哥!」

    容逸柏走上前,在容傾身邊坐下,「今天怎麼樣?」

    「還好!」

    「那就好!」容逸柏如是說,視線落在容傾那愈發青黑的眼底,眉頭瞬時皺起。但卻什麼都沒說。

    「吃過飯了嗎?」容傾問。

    容逸柏點頭,隨著轉眸看向湛王,「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

    「嗯!他恢復的很好。」

    脈象越發沉穩,心跳漸入往昔,有力,強勁。

    「那就好!」

    兄妹兩個坐著,又說了一會兒話,容逸柏有事外出,起身離開。

    今天莊氏族人被斬,皇上讓容逸柏隨同顧盛監斬。所以,必須走一趟。

    要被斬了嗎?

    容傾知曉,什麼都沒說。不覺得歡喜,也生不出任何感慨。

    對於莊家的覆滅,容傾反應寡淡。然,有人卻是分外有興致。

    半晌十分

    「王妃可在屋內?」

    「何事?」

    「公主請王妃卻前院一趟。」

    聲音入耳,容傾未動,繼續小心給湛王餵著水。

    前院

    容傾來到前院,卻未見到完顏千華,只看到莊詩雨低著頭在小亭子裡坐著。

    「公主突然有事,交代奴婢轉告王妃,讓你先代為招待一下三皇子妃!」侍琴走過來,在距離容傾三步的距離停下,規矩道。

    容傾聽了,什麼都沒說,抬步往亭中走去。

    聽到腳步聲,莊詩雨抬頭,看到容傾,不動不言。

    該起身見禮的事,莊詩雨好像不記得了。而容傾,也無所謂的直接掠過。

    在莊詩雨對面坐下,看著她慘白無血的面色,抬手給自己倒一杯水,喝兩口放下,靠在軟椅上,看著池塘中歡快遊動的魚兒,同沉默!

    相對而坐,你不言我不語。

    跟莊詩雨,好像沒什麼可說的。

    良久,莊詩雨打破沉默,聲音帶著一絲乾澀,「剛剛星月公主帶我去了菜市口。她說,我身為莊家女,送莊家所有人一程很有必要。」

    「嗯!」

    這些,在過來之前,容傾都已知道。

    完顏千華出門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莊詩雨經歷了什麼,看到了什麼,護衛都已稟報過。

    所以,看到莊詩雨那副臉色,原因是何再清楚不過。

    看著容傾那寡淡的反應,莊詩雨垂眸,靜默少時,抬眸,開口,「有一件事,湛王妃不知是否知道?」

    說完,不待容傾回答,既風輕雲淡道,「初見驚艷,再見心悸,從六歲到十六歲再到現在;從記事到心萌動,再到現在成奢望。莊家小姐,莊詩雨心裡一直裝著一個人,嚮往著一個人,期盼著,渴望著能成為他的妻!」

    說著,看著容傾,眼裡的羨慕和嫉妒不再掩飾,聲音卻越發清淡,「只可惜,這心愿,終究只是妄想,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如願了。」

    裝著一個人,嚮往著一個人。莊詩雨所說的是誰,無需多問,她眼中的神色,就是答案。

    容傾聽著,不言,表情淡淡,眸色深遠悠長。

    容傾不語,莊詩雨扯了扯嘴角,漫不經心道,「在莊家落敗之後,我一直在想,我該怎麼才能活下去呢?是使勁兒巴結三皇子?還是盡力討好星月公主?或者裝可憐扮柔弱,博取湛王妃的同情?」

    「現在,在整個大元,能保我一命的,除了你們三個,再無他人。而你們三個,我選擇誰,勝算會大些呢?我一直在思索,一直在謀劃。可是今天……」

    「看著被屠殺的莊家族人,聽著慘叫,嘶吼,哭泣,哀嚎等等,各種悽厲的聲音,直到現在似還在耳邊回想。目睹那一切,我忽然覺得,縱然我謀劃的再好,最後能保住性命又如何?」

    「三皇子對我無心,又性情無常,護我,殺我,都在他一念之間。我活著,就剩提心弔膽,不會有絲毫安穩。」

    「而星月公主……」莊詩雨涼涼一笑,「在她為大元寵妃之時,太后和莊家對她多有為難。她對莊家有多不喜,從她今日特別帶我去看刑場就知道了。有那些不愉的過往在,想討好她,想得到她的庇護,似天方夜譚。恐怕最後也不過是被折磨一番,而後再被處死罷了!」

    「想求的星月公主的保護,是自討苦吃。而湛王妃……討好,巴結,莊可憐,這些無論是哪一種,都無法令湛王妃對我生出什麼惻隱之心吧?」

    容傾點頭,「不會生出憐憫之心。」

    「所以,我最後決定選擇聽天由命。」莊詩雨重重吐出一口氣,「過去十多年,我小心謹慎,處處盤算,事事謀劃。可結果,卻沒一樣能如願。現在……」

    「青安,動手!」

    莊詩雨話未說完,忽而被打斷,人影閃動,長劍出鞘,驟然指向她!

    看著眨眼間,既逼至眼前的長劍,莊詩雨眼眸緊縮,眼睜睜看著,卻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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