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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00:58 作者: 淺淺的心
    容傾緩緩起身,走到顧氏身邊,伸手扣住她下巴,不急不緩,平和道,「沒聽到剛才容老夫人和王氏的話嗎?小心眼,不留情,沒人性,還慣愛趕盡殺絕。其實,她們說的都沒錯,我就是這樣的人,姨母不是也早就知道嗎?所以……」

    容傾說著,淡淡一笑,「不是完璧之身這話,我不曉得你是從哪裡聽到的?也不清楚你是如何得出的?但是,不知道我也不想問。因為,比向你詢問答案,這樣靜靜的看你流盡最後一滴血,然後再死掉。這樣的結果,更符我心情。」

    「容……容九,你……呃……」反應過來,眼眸瞪大,臉色瞬變,驚呼尖叫,剛張口卻僵住。穴道被封。

    意識清楚,卻完全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血流盡而死,這感覺……不是恐怖二個字可以形容的。

    顧氏眼前犯黑,臉色灰白。她沒想到,容傾竟然已狂妄到如此程度。在宮殿之上,當著太子和百官的面都敢動手。簡直是……

    菩薩沒顯靈,是她自以為是了。

    無視殿內一眾人的目光,容傾轉眸看向魏氏,眸色柔和,「魏夫人該你了。你要說什麼,我都洗耳恭聽。」

    魏氏聽言,眼眸緊縮,神經緊繃,看著容傾,完全的陌生。

    啪……

    砸落在茶杯,打破了這一刻的死寂,同樣的……

    刷……刷……

    御林軍湧入,長劍出,直指容傾,煞氣不掩,殺氣騰騰。

    看此,百官心頭髮緊。但卻絲毫不意外,本就是鴻門宴,太子發難不過是早晚。忍耐容傾至此,已是極限。

    看著指向自己的長劍,看著蓄勢待發的御林軍,容傾表情不見一絲波瀾。

    她已做到如此地步,太子若是還不發威,那才是不合理。不過,陣仗是有了,可真的要動手嗎?怕是不然,因為……

    太子和皇后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就只是為了讓容老夫人等人辱罵,詆毀她一番?而後再當著百官的面對她刀劍相向嗎?

    若是,那未免太淺顯,也太愚蠢了。

    太子既想繼承大統。那麼,強硬和溫良並存,霸氣和大度並重,這作態是必須要有的。

    就算是在想弄死她,也絕不會放到明面上。更不會當著百官的面,對她刀劍相向。如此……

    「都退下!」

    太子令下,御林軍收劍退下,容傾垂眸。果然,那些只是開胃菜嗎?

    「朝堂之上,百官面前,皇嬸公然動手傷人,太囂張!」

    容傾轉頭,看著摔落在地的瓷器,看著太子那陰沉的面色,眸色涼淡,「湛王府一直囂張。而現在,在最該囂張的時候,更要繼續。不然,如何能活?」

    太過犀利,又太過直白。

    容傾直視太子,淡淡道,「就剛剛她們那些指控,我自刎以謝天下都不夠吧!不過,太子也料到了我不會因她們那些話就去死吧」

    「所以,太子尋她們過來,除了讓我和百官聽到那些真真假假,完全經不起探究的極惡的控訴之外。主要還是讓我清楚的知道一下,我縱然是湛王妃,卻是一個眾叛親離的湛王妃。」

    「如我這樣的人,不配為大元的王妃,更不配得到湛王府護衛的擁護。可是……」

    容傾說著,緩緩一笑,「若是太子的目的是挑撥。意圖以她們的言辭坐實我的不堪。那麼,我可告訴太子,我信任王府的護衛,無論任何時候,我都相信他們。也因此,我可確信,無論任何的流言蠻語,他們都會堅定的相信他們的王妃。就如太子無論在何時都『相信』莊家不會背叛一樣。」

    容傾話出,百官垂首,表情微妙。

    容傾一言,前面是拉攏王府護衛的心。而後面這句……戳中太子敏感點兒。

    太子聽著,看著容傾表情變得微妙,「皇嬸要是這麼信任王府的護衛。那,可能是要傷心了。」

    容傾聽了,看著太子那詭異莫測,意味深長的眼神,眼底極快的划過什麼,隨著道,「還請太子明言。」

    「皇嬸很快就會明白。」話落,擊掌,一人閃身出現殿內。

    看到來人,凜一握著劍的手猛然收緊,容傾心微沉。這就是開胃菜之後的大菜嗎?

    「殿下!」

    看著越過容傾,對著太子見禮的邢虎,凜一眼裡溢出嗜氣。

    太子頷首,「你來與湛王妃說說吧!」

    「是!」邢虎恭敬領命,轉頭看向容傾,神色平淡,沒有一絲不自然,更無一點兒忐忑不安,「王妃!」

    「邢護衛!」

    容傾那清淡的聲音入耳,邢虎眼帘微閃,隨著恢復如常。

    縱然意識到他的背叛,容傾也絕不會暴跳如雷。他開始就想到的。只是容傾這種平靜……卻並不讓人舒服。

    壓下心頭那繁雜的感覺,邢虎看著容傾道,「王妃可知湛王爺昏迷的真正原因是什麼嗎?」

    「向邢護衛請教。」

    「是因為王妃你。」

    邢虎話出,容傾眼眸微縮,凜一面色一沉。

    邢虎淡淡道,「當初在廟堂,王爺身中媚藥,陰差陽錯碰了王妃。這第一次算是意外。可之後,王爺身上餘毒發作,卻放著府中那麼多妾室視而不見,偏要親自去到容家再尋王妃。對此,王妃都不曾感到奇怪嗎?」

    容傾聽言,心開始下沉。

    有!她當時感到很奇怪。湛王既沒對她一上傾心,為何還放著府中那麼多嬌艷的話不用,反忍著不適專門跑去容家找她呢?

    那時就想不通。只是當時不敢問。而之後,忘記了問。現在,邢虎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其中到底隱藏了什麼?

    「那時不是因為王妃特殊,而是因為……」

    「邢虎,閉嘴!」

    邢虎話未說完,被凜一冷冷打斷。

    而凜一這一開口,也直接坐實了,事有隱情。

    邢虎看一眼凜一,隨著移開視線,意外沒再繼續說下去。

    太子肅然開口,「容傾,你為護皇叔囂張無忌,本殿還有百官可以包容理解。但是,現在既證實,你竟是那害了皇叔的根源。那麼……本殿看在之前,你也無所知的份上,可以既往不咎,恕你無罪。但,從此刻起,你已不適合再待在湛王府,也已無資格再做這個湛王妃。」

    容傾聽著,垂眸不語。

    太子繼續道,「本殿稍時會讓人準備馬車送你離開京城。之後的日子,你就暫在廣源寺待著吧!為自己做下的孽事誦經贖罪,直到皇叔醒來。一切交由皇叔定奪。」

    太子這話說得仁善又仁意。可是,這殿內的人心裡卻都清楚。這不過只是表面話而已。容傾只要脫離了湛王府,沒了湛王府護衛的庇護,她必須無疑。

    「殿下,對於這等害的湛王昏迷不醒,生死未卜之人。下官忠諫,懇請太子殿下嚴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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