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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00:58 作者: 淺淺的心
    南宮紫安然無恙!

    南宮玥……

    「救我……」

    看著倒在地上,胸口中箭,血流不止的南宮玥,鍾離冶轉頭,看向霍平,「霍將軍,此地不宜久留,你趕緊準備一下,我們即刻啟程。」

    「是!」霍平得令,迅速執行。

    霍平離開,鍾離冶看向南宮紫,「皇嫂可有什麼話要對南宮小姐說嗎?」

    南宮紫搖頭,而後扶著丫頭的手,腳步不穩的離開。

    「姐姐,姐姐,南宮紫……」

    聽著背後傳來的聲音,南宮紫神色木然。

    對鍾離隱,南宮玥既生了算計之心,既做了背叛之事。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從南宮玥附和鍾離灩,指認鍾離隱為兇手時。南宮紫就料到了,南宮玥會有這麼一天。只是,她沒想到竟然來的這麼快,且鍾離隱做的如此不加掩飾。

    回程必有波折,遭遇埋伏,早有預料。

    預料到,心有準備。只是,當置身其中,親眼看著那血淋淋的廝殺,再多心理準備都是白搭。

    看著皓月兵士不斷死在大元劍下,看著趙殷瞬息斃命,看著大元的劍不斷落下,看著……

    看著皓月護衛在反擊大元時,把一隻長箭直直刺入南宮玥的心口。而she箭的不是別人,正是鍾離隱身邊的護衛。原來,他被留下不止為了保護鍾離冶,更是為了she殺南宮玥。

    一直知道鍾離隱絕對不若他所表現出的那樣溫和儒雅,但卻沒想到竟然冷狠到如此程度。連個乾脆都不給南宮玥。

    一箭下去,本該讓她即刻斃命。偏偏還留了幾分力道,讓她傷重卻不能即刻死去。

    承受那劇痛,感受死亡,眼睜睜看自己血流失殆盡。

    鍾離隱已不止是殘忍!

    而這麼一個人,現在留著她,用意是什麼呢?

    南宮紫低頭,苦笑。

    「五皇子,求你,救救我……」

    鍾離冶垂眸,看著倒在地上,拉著自己衣擺的女人,神色淡淡,「死了不好嗎?這樣就不用再時刻擔心著,清白丟失的事被人知道了。也不用在懼怕遭人唾棄了。」

    鍾離冶那清淡的話出,南宮玥本因受傷變得蒼白的臉色,瞬時更添一層雪白。

    「你……你怎麼會知道……」

    看南宮玥那驚駭的樣子,鍾離冶挑眉,「這是秘密嗎?別館的人不是都知道嗎?」

    「什麼!」

    看南宮玥難以置信的模樣,鍾離冶俯身,蹲下,低低緩緩道,「而我皇叔是第一個知道的!」

    一句話,入耳,南宮玥幾乎暈厥。

    鍾離隱他是第一個知道的!如此……

    她之後所做的一切算什麼?成了笑話!

    還有,鍾離隱當時並不在別館住。他為何是第一個知道的?

    疑問出,隨著一念入腦,眼前猛然一黑,呼吸不穩,「是他……呃……」

    話還未出口,心口的箭驟然被拔出,血色飛濺,南宮玥隨之倒下,掙扎著還想說點兒什麼,在鍾離隱手起手落之後,幾個抽搐,氣息消散。

    鍾離冶起身,表情淡漠。

    你想他死,他又如何容你活!

    荊州

    「皓月皇帝駕崩了!」

    湛王忽而的話,讓容傾正在給他擦頭髮的手一頓。對於這話題,有些意外。政治上的事,湛王幾乎不與她提及。

    「皓月皇帝駕崩,太子鍾離謹無蹤,廢太子身殘,三皇子剛死,五皇子已向鍾離隱臣服。餘下的三位皇子,年幼的,無能的,平庸的,無一能撐起皓月。」

    湛王說完,轉頭,看向容傾,眸色幽幽沉沉,「而在這個時候,鍾離隱安穩的回到了皓月。」

    容傾聽言,眼帘微動。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鍾離隱將掌控皓月。」

    湛王點頭,看著容傾,悠悠道,「而這個即將掌控皓月的王者,心裡喜歡著大元的湛王妃。」

    湛王話出,屋內少時沉寂。

    「所以,他稱王,讓人甚是不喜。」

    容傾聽了,開口,「可夫君並不予阻攔。所以,相公應該也清楚,鍾離隱對湛王妃的喜歡,其實不過一句話而已。除此之外不會有其他。」

    要說鍾離隱為她,要如何如何,那是笑談。這就是容傾的感覺。當然了,這樣沒什麼不好。

    她跟湛王現在這種平靜的生活,她很喜歡。希望這輩子都能這樣過。

    不予阻攔?

    喜歡不過是一句話?不會再有其他嗎?

    聽到容傾這句話,湛王靜默。

    不是不阻攔。而是,有那麼一個理由,讓他靜靜看鐘離隱坐大。

    在除掉和留下鍾離隱之間,湛王也曾幾多猶豫。只是最後……

    看著容傾,湛王眼帘緩緩垂下,眼底漫過各種情緒,最終化為一抹輕嘆。

    成就鍾離隱,也不完全是壞事兒。

    「夫君……」

    湛王抬眸,看向容傾之時,眸色已恢復如常,淡淡道,「喜歡兩個字,鍾離隱可曾對你說過?」

    「說過!」

    「是嗎?」

    「可我以為他口中的喜歡,充其量不過是略有好感而已。而當政權和那點好感擺放在一起的時候。政權壓倒一切,那點好感隨時都會煙消雲散。」

    湛王聽了,靜默。

    容傾剛才的話,只能說她並不是很了解男人。

    掠奪是男人的本能。特別是當權者,強勢霸占掠奪是已滲入骨血的東西。

    如鍾離隱,未稱王之時,稱霸皓月是他的目標。現在,當這個目標達成。他心思隨即就會放在別處。

    心裡想要的,都要逐一得到,獵取是他的本性。

    看湛王沉默不言,神色清淡,讓人窺探不出他心中在想什麼。

    容傾拿起棉布繼續給他擦拭著頭髮,平緩道,「夫君,我雖嘴巴花了一點兒,可心真的一點兒都不花。鍾離隱如何,跟我們並沒太大關係。而且,如他那樣的男人,從心裡喜歡的應該還是潔白無瑕的閨門小姐。像我這樣心有所屬的婦人,他說那句喜歡,也不過是共患難時剎那的感覺。他說了就罷了,我聽了也就算了。」

    各自不會有行動,也不會真的心動。

    鍾離隱不是年少衝動的毛頭小子。而容傾也不是隨時都在春心萌動,聽男人一句好聽話就心馳蕩漾,各種憧憬的天真少女。

    「這麼說,你並不相信他所說的?」

    「不!」

    湛王挑眉。

    容傾坦誠道,「在當時那種環境下,鍾離隱那會兒說的應該是真的。可是,過後也就沒什麼了。」

    「是嗎?」

    容傾點頭,看著湛王,眸色清亮,「當我和他同時中春藥時。鍾離隱當時的隱忍一大半兒都是因為王爺。倘若我的夫君不是王爺,而是一個無名小卒。那麼,當時我的意願是什麼,我願不願意,對已鍾離隱來說應該一點兒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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