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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00:58 作者: 淺淺的心
    劉正攤上大事兒,竟來找他?挺意外,也挺好奇的。

    湛王如此,讓劉正直冒汗,心口砰砰跳不停。其實,他也不知道,就這樣來找湛王到底對不對。可是……

    當那真相攤在自己面前,當意識到這樣的結果一旦泄露,所面臨將會是怎樣的風暴,還有……他或許會小命不保。

    劉正鬼使神差的想到了湛王,在腦子紛亂中,在還沒確定一個良策中,他已站在了這裡。

    劉正的反常,屋內氣氛的異樣,凜五看在眼裡,緩步走出。靜靜守在門口!

    許久……

    久到劉正緊張到極致,人逐漸冷靜下來。抹去額頭上的汗水,抬頭,看向湛王,肅穆道,「是下官無撞了。因事關重大,一時失了分寸!按章程,下官或許應報到宮中,或宗人府。可是……」劉正說著跪下,「求王爺跟下官指條明路。」

    既已來到了這裡,就不容他再猶豫。求人,就要有個求人的態度。無論結果如何。

    湛王若願意出手相幫,他感恩不盡,銜糙結環定相報。反之,若湛王袖手旁觀,或直接把信送入宮中。那……

    輕者他被免職罷官,重則……他丟命,妻兒老小不得好。

    來找湛王這是一賭。可……

    其實,就算不來找湛王,他既知曉了這事兒,就註定為自己埋下了一個隱患。一旦爆出,他註定不會得好。

    想著,劉正嘴裡發苦。人生多波折,為官太不易呀!

    在劉正滿腹無力,滿心苦澀間,湛王緩緩拿起桌上那封信。

    劉正看此,心頭驟然又是一緊。

    信拆開,信函展開,慢慢看著,視線往下,眉頭微挑,臉上神色意味不明。

    看完,信放下,眸色淺淡,波瀾不起,淡淡道,「說說吧!」

    「是!」劉正低聲陳述……

    「百名幼童失蹤的案子,圍繞周卓的死,下官展開調查。在逐步的查探中,周卓的同鄉,老友周文成為又一個嫌疑人。而就在下官派人監視他,欲細查他時,周文突然暴斃。死的突然,讓人生疑……」

    「人死的可疑,不免一查。從現場卻無任何發現,屍體也未有任何傷痕。但經仵作仔細查看,已確定周文是中毒而死。然,經過詢問,根據周家人和周家下人的口供,讓人生出周文是自殺之感。」

    「下官一直懷疑周文或是周卓的同夥。他畏罪自殺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但,劫持百名幼童用來做何?還有他為何要這麼做?這些,總是要有個理由。為了查明究竟,下官就讓人搜查了周家。」劉正說著,深吸一口氣道。「然後,就發現了這個……」要命的東西。

    湛王聽著,清清淡淡道,「這個孫家,又是何人?」

    「孫沖----城外一孫財主。家財萬貫,良田千頃,奈何子息薄弱,長子嬌慣不成器,次子聰穎卻體弱。為保孫家不倒,富貴不息。他們鋌而走險,聽信周

    險,聽信周文的遊說,試圖用童子心頭血為藥引,為次子延續性命。並且所有幼童的生辰均為九月九日巳時,喻意長長久久之意。」

    可是誰能想到,周文竟是那人的爪牙。

    孫沖為次子續命泯滅良心,不折手段。而最後,卻是做了他人手中的刀。藉由周文的口,孫沖之手,意圖為自己謀壽命。只是……

    周文最後為何要把這一切都給披露出來呢?真的如他遺文上所言的那樣:是不想看到一家老小都被那個人滅口。所以,才選擇說出來,意圖保全家小的性命嗎?這個有待查明!可,劉正已沒那個膽子再查下去了。

    再繼續下去,他小命真的要搭進去了。

    周文,周卓,除了他們二人之外,參與進去的還有誰?劉正可保證,知曉這件兒事內幕的絕對不止他們兩個。而這,這也是最讓他擔心,最要命的。

    若在他查探的過程中,眼皮之下還有知情人,那不亞於是在他頭上懸了一把刀。他就算是想裝糊塗,對皇子裝作一無所知。就從周文這裡徹底結案。可……那人能饒的了他嗎?

    因為周文寫的信函,太多人看到他拿起看了。上面寫了什麼,他既然看了總是要說點兒什麼吧!

    就算是偽造一封罪己書,筆跡又該如何效仿?

    一旦偽造筆跡的事兒敗露。那麼,就直接說明,他定是知道了什麼。

    想著,劉正頭皮直發麻!

    「劉正!」

    「下官在!」

    「這件事兒,你就當從不知道。」

    湛王話出,劉正猛然抬頭,「王爺,您的意思是……」

    「看在王妃對你頗為看重的份上。這事兒,於你到此為止。」湛王不咸不淡道。

    劉正聽言,嘴角輕顫,眼底泛出淚花,叩拜,行大禮,「下官叩謝王爺,叩謝王妃。」嗚嗚嗚……都想哭了。

    不是想,是已經哭了。

    劉正感激涕零的離開,湛王看著手中信函,神色隱晦莫測,「雲峯,你倒是讓本王刮目相看了。」

    ***

    首日來京,朝見。

    翌日,宮中大設宴席,為皓月太子等人接風洗塵。

    既是宮宴,格調自然非同一般。獻藝的,除了下人,還有百官千金。面對大殿之上的主子,展現的不止是自己,同時展示的還有大元的風貌。凡是上台的人,可謂都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

    看著在台上表演的大元千金,鍾離灩好勝之心徹底被激起。

    「皇上,小女也想獻舞一支,不知是否可以?」

    「自然可以!」

    對於鍾離灩的要求,皇上溫和一笑,慡快應。

    「謝皇上!」

    台上鍾離灩舞起。殿上,鍾離謹看著皇上,輕問道,「敢問皇上,湛王爺何時入宮呀?」

    「湛王身體不適,今日怕是不能來了。」

    鍾離謹聽言,頗為遺憾道,「這樣呀!我本還想跟湛王喝一杯呢。」

    皇上呵呵一笑,「來日方長。」

    「皇上說的是。」

    李公公站在一邊垂首聽著,對皓月這位太子實在是好奇。記得十年前,年僅八歲的鐘離謹跟隨皓月朝臣第一次來大元。那時,因對出言不遜惹怒了湛王。湛王一怒,自無小事。一出手,鍾離謹被溺在水裡,差點沒被湛王溺死。

    本以為,經歷這一次,他就知道怕了。再見到湛王,就該躲著了。沒曾想……

    五年前,他又來了,偏誰都不惹,還去惹湛王。那一次,被教訓的也是不輕。若非他身邊的護衛稟報的及時,若非龍衛出手。那……鍾離謹妥妥的已是太監。差一點兒被閹呀!

    還有這一次,才剛入京就……

    唉!

    都這樣了,還湛王長,湛王短的。鍾離謹他是真的有病吧!

    宮宴結束,鍾離灩一舞出盡風頭,獲得讚美無數。只是,這讚美幾分真,幾分假,各自心裡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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