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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00:58 作者: 淺淺的心
    凌湖

    已經兩天了,容傾還是沒找到。湛王神色未見起伏,只是身上嗜氣卻是越來越重,連凜五都感分外壓抑,神經緊繃,一刻不敢懈怠。

    「主子,當晚在王妃附近出現的人已經找到了。」凜五稟報導。

    「說!」

    「董家大小姐董清漣,海家二房大小姐海映雪。還有,杜家大房四小姐杜柔!」凜五徐徐道,「董清漣身受重傷,現仍昏迷中,屬下傳信給齊瑄,他已請了太醫過去,王府護衛亦在跟前堅守著,一有消息,即刻就會傳來。」

    湛王聽了,沒說話。

    凜五繼續道,「海映雪只是受了點兒輕傷,齊瑄親自詢問過,她說:不曾見過王妃。只是,她這話是真是假,還需進一步探查。令,杜柔被刺中要害,已死亡。不過,根據御林軍言:杜柔之所以會死跟海映雪有直接的關係

    直接的關係。」

    「在她們遇到古都人時,危機面前,海映雪為保全自己,毫不猶豫動手把杜柔推了出去,擋住了自己。這是杜柔臨死之前對御林軍說的。而,御林軍之中,也有人親眼看到了。所以,現在杜家跟海家正鬧得厲害。」

    「也因此,屬下以為,對海映雪的話,有必要仔細探查一下。沒見過王妃,這句話是真的還罷。若是謊言,那……」凜五說著微頓,眸色陰寒,「之所以說謊,必是企圖想遮掩什麼。比如,對杜柔做過,或在之前,也曾對王妃做過。」

    只是杜柔沒來得及說就咽氣兒了。只是,御林軍去晚了一步,剛好錯過了那一幕。以上,或只是他臆想,但不論如何,海映雪必須查。

    陰毒人做陰毒事,懷疑她絕對的。

    「沒找到活口嗎?」

    凜五搖頭,「有的被殺,有的已自刎,已全部覆滅。」

    湛王的性情,縱是古都人亦如雷貫耳,落到他手裡沒有更慘,只有最慘。

    自刎了結自己,就是善待自己,讓自己乾脆的死去。明知逃不了,不想再掙扎,等著被抓之後受到更多的折磨。

    湛王垂眸,看著手中的手鍊,那抹冰涼,讓他越發忍受不了。一種猜測,極力壓抑,卻不斷冒頭。

    容傾未溺水,岸上被傷害,受傷之後……湛王所願,她是被人救起了。所以,才會這麼久了,還找不到她的蹤跡。

    但,除此之外,尋覓不到容傾的可能還有一種。那就是,她在受傷之後,再次落入了水中,窒息沉溺,隨波逐流,漂到了別處,或……已沉入了海底。

    大海撈針,影蹤再難尋!

    湛王希望是前者,怎樣都好,只要她還活著。可是……萬一是後者,該怎麼辦呢?

    輕撫手鍊,心口酸澀苦悶。

    把那些虧欠你的,曾傷害你的人都殺了,你是否就會回來?還是說,你對那些,對她們從來就不曾在意過。就算他把她們全部都殺了,你仍是不願意回來。因為……

    在另外一個地方,有你想念的,掛念的人。

    容逸柏……

    容九,他是你心中的寶貝,本王已不再說什麼,也不再計較。可是你,不要太過分了。使出渾身解數的勾引本王,現在把他的心勾亂了,就想撒手而去!

    「容九,你在逗本王玩兒嗎?」低喃,緩緩閉上眼眸,摩挲著手中手鍊,有生以來第一次這樣的無力。

    把他勾引的亂了心神之後,她好好得意,肆意的得瑟不好嗎?為何要離去?

    是因為,在容逸柏死時,他還跟她小心眼的計較。所以,她仍在不高興。因此,想讓他也親身體會一次,那種失去的心情嗎?

    若是,他已經體會到了。也認識到,他那時耍小心眼很沒風度,她生氣也是有理由的。因為,在這個時候,若是有人敢跟他斤斤計較,他一定活剝了他。

    容九,乖乖聽話,一定要回來!不要在他最想念她的時候,離他而去。

    三皇子府

    「小姐,小姐,三皇子來信了!」秋紅拿著信函,臉上難掩喜色,疾步走進來。

    莊詩雨聞言,手中書放下,神色不定。雲榛來信了?

    秋紅快步走上前,把信函雙手遞給莊詩雨,而後為她把靠枕扶扶正,讓她靠的更舒服,笑眯眯道,「小姐您先看信,奴婢去門口守著,有事兒您喊我。」

    「嗯!」

    莊詩雨頷首,秋紅微笑著走出,識趣的不打攪莊詩雨看信。站在門口,心裡暗道:三皇子的信函在這個時候快馬加鞭的送過來,定然是因為知曉了這次的禍事。所以,特意寫信過來,安慰三皇子妃的吧!若是……

    秋紅輕輕一笑,看來三皇子對小姐還是有心的。也是,小姐可是莊家女,太后喜愛,國丈看重,分量不容小覷。三皇子身為皇家人,只要有野心,想成就大事。那麼,對小姐怎麼都不敢太忽視。

    道理確實如此。只是,當那個人是雲榛時,卻並不是所有道理都適用了!

    屋內

    莊詩雨看著手中那簡短的信函,臉上漾出滿滿的笑意。然,這笑意卻跟歡喜,開心無關。而是,滿滿的嘲弄與沉戾。

    「聽說出事兒了?容傾怎麼樣?可還好?把她情況寫下來,交由送信的小廝讓他帶回來。」

    這就是雲榛的信,全部內容,除了容傾,再無其他!

    莊詩雨看著,眸色沉沉,靜默,久久無言。

    看著,忽感雲榛他這是故意的嗎?是想激怒她,讓她失去理智,靜待她出手謀算容傾,而後被那個男人動手處置嗎?

    她被處置了,他不用休妻,不用得罪莊家,就可再娶了?還是說……

    莊詩雨想著,眼睛微眯,還是說,他早已看出皇上對莊家的不耐。如此,他也隨著皇上的心情,同皇上一起打壓莊家。以作踐她,以得皇上歡心?

    不管是以上那一種,莊詩雨只想說,雲榛真是打錯主意了。她是心裡不愉,但絕對不會為他對容傾這一句關心,就去鬧騰,就去作自己。

    她莊詩雨對雲榛沒那份心,又何來那濃烈的妒忌,為他失去理智,更是不可能。

    抬腳下床,把手中信函銷毀。看著那化為灰燼的信函,莊詩雨眸色涼涼,雲榛是否也算準了她絕不會亂說,更不會把這封讓自己難堪的信鋪開。所以才敢如此肆無忌憚

    此肆無忌憚,毫不遮掩呢?

    男人關心別人,無視自己。身為女人不得夫君的心。世人不會指責男人的無情,只會說女人無能。

    如此,若妄想用這封信,讓誰為自己主持公道,譴責雲榛什麼,那是異想天開。只會獻醜給別人看,讓自己成為樂子而已!

    抹去那掉落在桌面上的粉末,莊詩雨拿起毛筆,開始書寫。他竟想知道,她一點兒不介意告訴他!

    ***

    齊瑄站在不遠處,看著靜立在容逸柏墳前的湛王,眉頭緊皺。此時的湛王,身上那厚重的失落感,那種孤寂,讓他感到陌生。

    「容逸柏,你投胎了嗎?若是已經投胎了,記得走遠點兒別惦記容九!若是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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