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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00:58 作者: 淺淺的心
「嗯!」
「那次巧遇不是碰巧,而是有意。是林婉兒指使婢妾去給王妃難堪的。原因,因王爺讓廟堂寵幸了您。這讓林婉兒心裡很不高興。」
「原來是這樣!」原來,在她還不是湛王妃的時候,就被人厭上了。
香姨娘扯了扯嘴角,帶著幾分嘲弄,幾分冷漠道,「因為,林婉兒從入府至今,都不曾得到王爺的寵幸。她用盡心力都沒得到的,王妃卻輕易的就得到了,並且還連番被王爺提及。林婉兒對王妃的嫉恨,積壓已久。」
容傾聽了沒說話,繼續聽她敘述。
而到了這個時候,香姨娘也沒什麼需要隱瞞的了。
「而此後,王妃坐上湛王妃的位置,還有王爺對您明顯的不同,都讓林婉兒再難忍受。」香姨娘平緩道,「湛王妃的位置,王爺的寵愛,王爺的縱容!王妃現在所擁有的,都是林婉兒所求的。在她的眼裡,王爺之所以看不到她,都是因為王妃您的緣故。只要王妃您不在了,她才能夠如願。」
容傾聽了,不予置評,知問,「她為何找上你,讓你動手?」
「因為除了我,她再無其他人可選。她入王府時,因為是妾室,只容許帶兩個丫頭。一個在入府不久,就因衝撞王爺被處置了。還有一個,在王爺與王妃大婚的第二天,因有預謀的接近您的陪嫁丫頭,套取她的話,犯了口忌而被齊管家給處置了。她可信的兩個人都沒了。現在的青桃和蘭子都是齊管家派去的,賣身契都在齊管家手裡。林婉兒對她們都不相信!」
「不信她們,為何信你呢?」
「因為婢妾一家人的性命都在林家人手裡握著。」一句話,**裸的現實,苦澀盈滿,無力蔓延。
容傾聽了眉頭微皺!
「在這個府里,沒有心腹,
這個府里,沒有心腹,就如沒了眼的瞎子,沒了手的殘疾。想知道府中的動向,都變得分外艱難。而林家為給自己的女兒找一個助力,不至於讓她太過委屈,就把注意打到了我的身上。」
香姨娘說著,聲音染上冷意,「婢妾身份低微,家世亦然。林家要拿捏我家,實在太容易。為保全家人的安危,我被迫淪為林婉兒的奴才,直至成為她手裡的一把刀,被她威逼著殺人。」
人在江湖,紛紛擾擾,暗暗交錯,預想不到,難以預料!
「但婢妾不是傻子,王爺對王妃的看重,婢妾看得到,看的清。若是我對真的對王妃下手。那麼,不用林家人動手,王爺即刻就會滅了我全家,甚至全族的人。」
「所以,你就殺了她?」
「是殺她,也是殺己。」香姨娘淺淺一笑,滿滿悵然,「現在她死了,婢妾的命也到了盡頭了。只願王爺,王妃不要遷怒我的家人。」
殺她,也是殺己,一種悲涼,那樣無奈。
容傾一時沉默,良久,開口,「被威脅,也許你該說。」
香姨娘聽了,眼底盈滿苦澀,「我也想過,可是該向誰說?」抬頭,看著容傾,苦笑,「向王爺說嗎?王爺若知,不會饒了她,可也絕對不會護著我。因為,在王爺的眼裡,她是主謀,我就是同謀。滿腹算計,勾心鬥角,王爺最是不喜。」
容傾聽了,垂眸!
「王爺是什麼性情,王妃您也是知道的。他不喜,他一厭,林姨娘沒好結果,我亦同樣。」香姨娘說著,不由喉頭髮緊,心頭酸酸漲漲,「雖然活的卑賤,雖然日子艱難。可是,我還是想活著。這次,若非林婉兒太過,我或許還會忍著,直到忍無可忍。」
她害怕湛王,也不相信湛王會護著她,所以,她情願選擇和林婉兒同歸於盡。
這一種選擇是對?還是錯?
湛王態度不明,暫無法得知!
「在林婉兒出事兒的當天,你並未跟她接觸過。如此,你是如何把甘青放進去的?還有,藥是如何得來的?」
「早些日子去探望李姨娘時候,順手偷來的。而藥,其實是在林婉兒死後,我才放進去的。林婉兒對我沒防備,看到我去找她並未戒備。而我也趁她不妨,把長針直接刺入她頭頂的百會穴。之後,再給她灌了毒藥,下了迷藥。」
容傾聽言,神色微動,原來是這樣。
「甘青就如毒藥一樣,是為迷惑我們。」
「是!」
容傾直直看著她,再問,「除了迷惑,是否還有嫁禍?」
香姨娘聽言,眼帘微動,隨著頷首,「是!」
「為什麼這麼做?」
「林婉兒既死,必有兇手,那個人最好是李憐兒。」
「為何?」
「膽小,柔弱,無害,那不過是表象。真實的李憐兒比林婉兒更加陰暗,狠毒。而且,她若死,對王妃您也是一種福氣。」香姨娘說著,直白道,「我這樣說,不是為了可以討好王妃,意圖脫罪。我只是對她同樣厭惡。」
「她曾對你做過什麼?」
「王妃若想知,可去查。查到的東西肯定比我告訴您的更多。」
容傾聽了,繼續道,「毒藥是從哪裡得來的?」
這問題出,香姨娘不由笑了,「是林婉兒給我的,讓我用到王妃的身上。不過,最後我都給她灌下去了。」
容傾聽言,不知該說什麼,詢問,「藥她是怎麼得來的?你可知?」
「從何處得來的,我不知曉。不過,必然跟林家脫不了關係。」香姨娘沉沉道,「王妃可能不知,林夫人因為膝下無子,繼而對於林婉兒這個女兒可是當眼珠子在疼著。對林婉兒,已到了不管對錯,均有求必應的程度!拿捏我家人性命,威迫我對林婉兒唯命是從,這些皆是出自林夫人之手。所以,我倒是很希望藥是林夫人給她的。這樣正好讓林夫人自己也嘗嘗害人終害己的滋味兒。」
林夫人麼?若真是如此。那,只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白髮人送黑髮人,最終結果,竟全是自己做出的禍。
「如此說來,你丑時說身體不舒服要秋jú去尋藥,也不過是為了支開她?」
「是!」
作案的動機有,作案的時間有,一切對對的上。只有……
「那染了血的衣服,你是什麼時候埋入青憐院樹下的?」
香姨娘垂眸,「人都殺了,要埋一件衣服又有何難。」說著,跪下,「事情經過就是這樣,我已全部交代。王妃如何處置,我都無話可說。」
全部交代了嗎?最後一個問題,香姨娘明顯迴避了。再問,均沉默。
容傾看此,亦不再繼續。
「齊管家,先帶她回自己的院子吧!讓人看著。」
「是!」
香姨娘離開,容傾靜靜站在窗前,看著那昏黃的落日,長長的沉默。
京城之外,別莊
皇上責令湛王去令人,去處理雲榛那一攤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