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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00:58 作者: 淺淺的心
    「難受的厲害嗎?要不,入宮請御醫過來看看?」

    「屬下會看著辦!王妃不用擔心。」齊瑄說著,轉身走開了。

    容傾看著房門,神色不定。暗想:不會是每天跟著她吃青菜豆腐的原因吧!

    容傾心裡嘀咕著,準備鋪蓋去了另外一件間屋子。

    「唔……還真冷!」沒湛王的體溫,才發現這被窩還真涼。

    沒暖氣,沒男人的初冬,還真是挺冷的!容傾縮著被窩裡哆嗦著,想著,湛大王爺也不知到底是哪裡不舒服?琢磨著,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陣異響給驚醒來。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轉頭,窗外亮的嚇人,一片火紅色!

    容傾心頭一跳,頓時清醒,隨著起身,打開房門,火海……

    是文家!文家著火了。

    看得到火光,還有……聽到的打鬥聲!

    「小姐!」

    「雀兒,發生什麼事兒了可知道?」

    「奴婢不清楚……」麻雀說著,轉頭。

    順著小麻雀的視線,看到院中一臉淡漠的齊瑄。

    「主子說,王妃可以選擇去救人。不過,後果自負!」

    容傾聽言,眼眸緊縮,心口微窒。後果自負?警告的味道甚濃!

    「王爺怎麼樣?可好些了?」

    「不是太好!」

    容傾聽言,垂眸。

    「爹爹,爹爹……嗚嗚

    爹……嗚嗚嗚……」

    「原來那小兔崽子在那裡!」

    孩子的啼哭聲,隨著那滿含戾氣的聲音,一同傳來。

    「棟兒,快跑……」

    「爹爹……」

    「聽爹爹的話,乖……嗯……」

    文景焦灼的聲音,滿是緊繃,帶著顫意。

    容傾抬眸,看著那火紅的院落,孩子的啼哭,心口緊繃。

    刀光劍影,恩怨廝殺,她最好別去沾。而且,她也沒那個能力,她沒那飛檐走壁,揮刀舞劍的功夫!

    她不能為了自己的那點不忍心,就讓麻雀去冒險,就讓身體不適的湛王去出頭!

    更重要的是,她無法確定文家父子的身份。眼前的一切,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她無法確定。

    在容傾思緒雜亂間……

    「姑姑……」

    聲音忽近,轉頭,身染血色,滿臉淚花的文棟,出現在牆角的角落。

    齊瑄看此,眼睛微眯。

    麻雀神色不定,恍然發現,那隔開的牆壁之下,竟然有一個洞。

    「棟……棟兒……」

    「姑姑……嗚嗚……有人要殺爹爹,有人要殺爹爹……」

    容傾看著撲到她懷裡的孩子,嘴巴緊抿。

    「在這裡,在這裡……」

    棟兒之後,幾個手持長劍的高壯男人出現在眼前,兇狠的盯著文棟。

    小麻雀看此,隨著擋在容傾身前。

    齊瑄神色莫測。

    「把那孩子交出來,我們不會為難你們。」為首之人,看著容傾,沉戾道。

    齊瑄轉眸,看向容傾。

    容傾手心溢出汗水。

    「聰明點兒,不要多管閒事,否者對你們沒好處。」

    容傾垂眸,看著身邊的文棟。只要她一鬆手,再退開一步,也許他的生命就會定格。不足七歲,這就是他的一生。

    文棟仰頭看著容傾,眼淚滑落,哽咽,「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殺我爹爹,還要殺棟兒……」

    「也不明白,為什么爹爹說,只要我拉著姑姑,我就不會死!」

    容傾聽言,眼眸緊縮。小麻雀眉頭皺起。

    文棟眼睛紅紅,說著,卻放開了抱著容傾的手,「可是,棟兒不想姑姑也死了……」

    「只要我過去,他們好像就不會殺姑姑……」

    「我也捨不得爹爹,想去看看爹爹……」

    「所以,姑姑再見……」

    說著,往後退,眼裡的不舍,讓人窒息。容傾有些透不過起來。

    看著逐漸離她遠去的孩子,看著那寒光逼人,帶著血色的長劍。

    容傾指尖發顫!

    「帶他走……」

    「是!」

    為首之人下令,一個人隨著走向文棟。身上那血腥的味道,刺的人眼睛疼。最終……

    「棟兒,回來!」在容傾開口,伸手拉回文棟的瞬間。

    三支長箭,電光火石之間,突然而至,滿滿的殺氣,致命的力度,直直對著她的心口,頭部……

    麻雀臉色驟然一變,「小姐,小心!」

    齊瑄眸色一沉,手中長劍出……

    看著突然逼進,眨眼已在眼前的長箭,容傾眼眸緊縮……

    致命瞬息間,突而一道力道傳來,隨著碰觸到一抹溫熱,熟悉的味道襲來!

    措手不及,遂然不及……

    不過一瞬間,回神,再看……

    擋在她身前,此時已倒在血泊中的文景。還有……

    抬眸,是湛王那熟悉的面容。陌生的是不應該出現在他臉上的那一抹蒼白,還有嘴角那點點血色!

    第102章

    看到湛王臉上那一抹蒼白,嘴角那一點血色。容傾眼眸微縮,凝眉,隨著低頭,伸手……

    心口處,腹部,背部,腿,胳膊……

    上下,左右,查看,碰觸……沒有血跡,沒有受傷。

    那怎麼會吐血?內傷?

    想著,容傾盯著湛王,緊聲道,「雲珟,你哪裡疼?胸口疼嗎?還是……嗯……」話未說完,嘴巴驟然一痛,一股腥甜,流入口中,有他的,也有她的!

    「你是個禍害!」

    一句話,低沉,平緩,清淡,不染情緒,只是陳述!

    容傾眼帘微顫,抬眸,湛王已越過她,走到前!

    「爹爹……爹爹……」文棟的哭聲。

    「棟兒……」文景虛弱的聲音。

    「爹爹,我在,我在這兒……」

    「受傷了嗎?」

    「沒有,棟兒很好……可的爹爹,你流血了,嗚嗚……怎麼辦?」

    文景看著身上的傷,地上的血,知道他大限已至!

    看著身邊滿臉淚痕孩子,文景眼中溢滿厚重的沉痛,化不開的傷,抹不去的心痛,歉疚,還有濃厚的不舍。

    稚子尚幼,那樣弱小,卻已父母雙亡,他以後該怎麼辦?要怎麼活?那一種無依無靠,不知明日會如何的悲涼,讓文景透不過氣來!

    哪怕是用盡全力,他最後或許還是護不住他!

    聲音入耳,湛王神色淺淡,不起波瀾。容傾垂眸,看著文景背上的長箭,心裡發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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