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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00:58 作者: 淺淺的心
    還有容傾檢驗屍體時那種熟練,推測案情那種老辣沉穩。包括她對下人如小麻雀那種自然的和睦,都顯得很是另類和詭異。

    現在的容九,跟他探查出的信息,太過不相符,簡直就是兩個極端,說是兩個人都不為過。但她偏偏又是容傾,確實沒錯。如此,容傾那突然的改變,那怎麼都查不出的因由。時不時讓湛王感到好奇。

    湛王思索間,容傾從內室走出。

    「王爺,這是你曾經給我的錦帛,上面蓋了你的大印。你曾說過,只要我寫的,你都會送給我。那句話,現在可還算數不?」容傾看著湛王,問道。

    看一眼容傾手裡的錦帛,湛王抬眸,眼底情緒不明,清清淡淡道,「想跟本王要什麼?」

    是希望他永遠不要找容逸柏的麻煩?還是,希望他這輩子都能寵著她?

    就湛王看來,一輩子看著容逸柏安穩;和她自己一輩子過的安逸。這應該是容傾最為期待的,也最為現實的!

    容傾打開手中錦帛,展在湛王眼前,鄭重道,「王爺,我想養你一次。」

    話入耳,湛王神色微頓,再看錦帛上那歪歪扭扭的字。

    湛王抬眸看著容傾,臉上神情染上少有的疑惑,「你剛說,要……要養本王一次?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呀!」容傾柔柔道,「在出嫁前,我請我哥幫我買了一處民宅,距離京城百里有餘。哪裡住著的都是老百姓。對於王爺,他們只有耳聞,沒人得見。我想帶王爺去那裡住幾日。」

    「然後呢?」

    「然後,王爺在家看家,我試著養養你。」

    容傾說完,湛王瞭然,一個感覺,折騰!

    湛王開口,淡淡道,「本王不需要你養。而你身為湛王妃,這類拋頭露面的念頭也最好不要有!」

    果然被否了!

    也是,在古代除了平常百姓,才會男耕女織的過日子。其他,但凡稍微有點兒銀錢的人家,都不喜歡去家裡女人去拋頭露面。

    女人拋頭露面,是男人無能的表現。湛王會否,可說在意料之中。

    看著手裡錦帛,容傾嘆了口氣,「我果然應該寫,請王爺准許我這輩子都寫糙書不再練字。唉,可惜了我的寶貝錦帛。」容傾說完,看著湛王,笑眯眯,小意討好道,「王爺,既然這個否了。那,能不能再給我一個錦帛?」

    「不能!」

    「王爺……」

    湛王不搭理她。

    「王……」

    容傾剛開口,凜一再次走進來,容傾要說的話頓住。

    凜一看著容傾稟報導,「王妃,齊管家在外求見。」

    容傾聽言,看向湛王。

    湛王沉默不語。意思顯而易見,她看著辦!

    容傾看此,開口,「請齊管家進來。」

    「是!」

    「屬下齊瑄給王爺請安,給王妃請安。」深彎腰,見禮。

    管家一般自稱都是小的,奴才等!而齊瑄是屬下,跟凜一,凜五統一。這意味著什麼呢?容傾一時不明。只知,這位管家很不簡單,容逸柏曾這樣告訴她。

    「齊管家免禮!」

    「謝王妃!」齊瑄起身,看著容傾,不繞彎,直接開口,「屬下請見王妃,是為王妃陪嫁丫頭春柳。」

    容傾聽言,神色微動,「她怎麼了?」

    「這個,或許該讓她自己來說。」

    容傾聽了,看了齊瑄一眼,移開視線,「雀兒,帶春柳過來。」

    「是,王妃!」

    小

    王妃!」

    小麻雀離開,屋內一時沉寂。湛王未開口,容傾也沒說話,齊瑄垂首站在一側,一副低眉順目之態。

    少卿,小麻雀帶著春柳走進來。

    「奴婢叩見王爺,叩見小……叩見王妃!」春柳跪地請安,十分恭敬,分外規矩。

    看著春柳,容傾淡淡開口,「昨日跟林姨娘身邊的丫頭聊的可是愉快?」

    容傾一言出,齊瑄不由抬頭。發現……

    容傾正靜靜看著他。視線碰撞瞬間,齊瑄淺淺一笑,恭敬無比,容傾扯了扯嘴角,眸色深遠,神色平淡。而後移開視線,看向地上已在微微發抖春柳,淡淡道,「沒什麼需要對我說的嗎?」

    「王妃,奴……奴婢……」企圖裝傻的念頭在春柳腦子划過,瞬息之後,選擇老實認錯,「奴婢知錯。」

    「錯在哪裡?」

    「奴婢不該喝廚房紅嬤嬤拿來的吃食,不該貪那幾杯酒,更不該被紅秀誘哄著說太多!奴婢知錯,求王妃恕罪。」

    容傾聽言,還未開口,一邊的齊瑄,輕聲慢語道,「屬下聽聞,春柳把王爺和王妃在馨園的所有,都告知了紅秀。」

    容傾聽了,未看齊瑄,只淡淡問,「春柳,你有什麼話要說?」

    「奴婢知錯,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說著聲音已染上顫意,抬頭,那嬌美的面容,淚水連連,看向湛王,看看容傾,再次磕頭請罪,「求王爺恕罪,求王妃恕罪!」

    畏懼是真,請罪也真,哭的也是真美。

    只是,湛王卻是連眼帘都未抬,只是靜靜的看著容傾。

    而容傾卻是看向齊瑄,不緊不慢開口,「以齊管家之見,該如何懲治春柳呢?」

    「以湛王府的規矩,妄議主子,杖斃!」

    齊瑄話出,春柳哭聲一頓,隨著臉刷的白了,嘴角哆嗦。

    在春柳顫抖間,齊瑄話鋒一轉,又道,「不過,她是王妃的婢女。該如何處置,還是由王妃說了算。」

    有她說了算?呵……她這個湛王妃,能大的過王府的規矩去?

    春柳聽言,緊繃,僵硬的神色,卻是不由舒緩了一分,看著容傾,低泣,「王妃,奴婢知錯了,求王妃給奴婢一個改過的機會。」

    容傾聽了,卻是沒看春柳,只是看著齊瑄,清清淡淡道,「如此,齊管家預備如何處置紅秀?」

    「處置紅秀麼?」

    「俗話說,惹事兒的有罪,挑事兒的更有罪。齊管家說,是也不是?」

    齊瑄聽了,拱手,「王妃說的是。」

    「既然如此,齊管家又預備如何自罰呢?」

    這話出,湛王眼底極快的划過什麼。只是,太快讓人難以探究到那是什麼。

    凜一看著容傾,神色不定。要齊瑄自罰?

    齊瑄看著容傾,故作不明,「王妃的意思,屬下不太懂!」

    容傾輕輕一笑,「若裝糊塗是一種罪,那齊管家此時正在犯罪。」

    齊瑄拱手,「請王妃直言。」

    容傾聽言,臉上笑意隱沒,淡淡道,「春柳妄議主子,是犯錯。而紅秀明知湛王府規矩,卻還明知故犯,這是錯上加錯。同時,也是齊管家御下不嚴之過。再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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