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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00:58 作者: 淺淺的心
「爹……」容琪仰頭,癟嘴,淚眼汪汪,「錢!」
這表情……若是女人來做,或許還會令人憐惜幾分。可容琪一個大男人這模樣,實在是沒法看。完全的討債鬼!
容霖火大,「滾出去!」
「那聘禮……」
「你自己弄丟的,你自己看著辦!」
容霖這話出,容琪忽然不哭了,開始耍無賴了,「聘禮是在容府不見的,怎麼能說是我弄丟的?所以,湛王爺就是問罪,也肯定是問罪整兒容家,絕對不會只拿問我一個。」
這話,簡直是要氣死容霖。
見容霖變臉,容琪越發有底氣了,從地上站起來,彈彈衣上的灰塵,紈絝子弟氣勢盡顯,「父親,你別忘了,家族事從來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現在的顧家就是最好的例子。所以,若是聘禮沒補上,因此而惹怒了湛王。致使容傾嫁入湛王府出現什麼變故的話。那,倒是倒霉的必然不止是我一個,容家一眾人也同樣,一個都別想跑掉。」
這話,這態度,已不止是耍無賴,簡直就是流氓,無恥,冷血。關鍵時刻最能看清一個人本質,這話果然一點兒都不假。
平日裡,容琪在外一副儒雅小生模樣,在家裡一副大老爺姿態,在容霖面前,又是一副聽話慫兒子的樣子。雖不成器,可看著還像個人。可現在……聘禮一丟,銀錢面前,直接由人變成了畜生。
兒子如此,老子該如何呢?
容霖直直看著容琪,冷哼一聲,面色冷硬,「既然如此,你也不用在這裡又是求,又是恐嚇的了。現在,我們就去湛王府請罪,把一切如實的稟報給湛王爺,最後是要殺還是要刮,聽天由命好了!」容霖說完,伸手緊緊扣住容琪的胳膊,就往外走去。
俗話說,凶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容琪剛來一橫的,容霖直接捨命了。如此,容琪瞬時蔫了,剛直起的膝蓋,瞬時又軟了,噗通跪下,隨著又嚎上了……
「我錯了,我錯了!爹呀,我再也不敢了……」
這一出一出的,氣的容霖直翻白眼,天旋地轉。
「老……老爺,柏少爺來了。」胡全站在門口處,不敢看裡面場景,低著頭稟報導。
容家三爺容琪就是這樣,沒事兒的時候特別像一個人。可一旦遇事兒了,立馬的,即刻的就開始犯渾了。現在,整個兒一地痞流氓。身為管家的他都不敢看了。
容霖深吸一口氣,好一會兒才能開口,盯著容琪,恨恨道,「你繼續嚎,讓你兒子好好看看你這副模樣。」
容琪聽言,嚷不下去了,抹抹臉,從地上站了起來。
在容霖面前他是慫慣了的,犯起渾來心裡沒障礙。可是在容逸柏面前,他是擺譜擺慣了的,這臉皮一時半會還是有些拉不下來。
「我……我去內室。」說著,耷拉著腦袋避開了。
容霖心口悶的厲害,無力坐在軟椅上,「讓他進來。」
「是!」
管家應,隨著容逸柏緩步走進來。
看著溫潤,清俊的容逸柏,再想剛才痛哭流涕的容琪。容霖忽然感到挫敗又無語。
他費心的教育兒子,結果兒子卻是成了這混樣兒。而容琪這混帳呢?在教導子女上,從來是既不費心,又不用心。但,容逸柏自己就成才了。
如此對比,容霖是笑不出,哭不出。他這費心費力的,不如容琪這完全不操心的。這算什麼事兒?
「祖父!」
「說吧!」
「我已去湛王府,向湛王爺請過罪了。」
容逸柏話出,在內室的容琪臉色一變,耳朵瞬時豎了起來。
容霖盯著容逸柏,面色緊繃,「湛王爺怎麼說?」
「湛王爺說,我們可以選擇報官滿天下的去找聘禮,也可以選擇好好準備婚禮。」
兩個選擇,不用說,自然是後者。
「這麼說,湛王爺可是不追究了?」容霖直直看著容逸柏,神色隱晦莫測。
容逸柏平穩道,「王爺只說,再有下一次就送父親去守邊關。」
容霖聞言,麵皮抖了抖。內室的容琪差點暈過去。這意思是,他再
過去。這意思是,他再犯一次錯,湛王爺就要就把他驅逐麼?
邊關?那地方……
寸糙不生,鳥不拉屎,蠻荒野人……容琪腦中隨著映現出這麼一副場景。再對比京城的錦繡,繁華。容琪當即決定,這輩子一定老老實實做人。幾十年來,總算是明確了自己做人的標準。這應該向他說一聲可喜可賀呢?還是應該為他可悲可嘆呢?
不過,不得不說,湛王一句話,比容霖吼多少年的威力都大。
容琪能踏實,老實點兒。對容傾不失為一件好事兒。不靠譜的爹不生么蛾子了,她這作為女兒的也能少為難了。不錯,不錯!
容霖看著容逸柏眸色深深。
容逸柏面色溫和,嘴角帶著淡淡淺笑,對於容霖的凌厲的目光,好似無所覺,平和道,「祖父面色好像不太好,可是哪裡不舒服?」
不舒服?他身心都不舒服的很。兒子是個膿包,孫子是個滑頭,他作為長輩,他眼睜睜看著容琪那蠢貨,被他自己的兒子坑,還一句話還說不得。真是……
沒錯!容逸柏拿走了湛王送來的聘禮,這一點兒容霖已經知道了。怎麼知道的?容逸柏親口告訴他的,很孝順吧!折了容霖幾年的壽。
更憋悶的是,就算知道了,他不但什麼都做不得,還得跟著容逸柏一同哄騙容琪,連帶陪送嫁妝。不然……還能怎麼辦呢?
上湛王府再把聘禮抬回來麼?那,容琪必然馬上就被送到邊關去。試圖貪墨湛王妃的聘禮,這是罪!管你承不承認,湛王想把你送走,你就只能走人。
兒子太白痴,孫子太腹黑。這**裸的對比……容家的祖墳肯定是那點兒歪了。不然,差別怎麼這麼大呢?明明都是同一棵樹上的果實。
「出去,你也出去吧!」容霖心累。
容逸柏頷首,「那孫兒再去清點一下傾兒的嫁妝。」
容霖擺手,去吧,去吧!把他的棺材本都拉去給容傾做嫁妝吧!
就這樣,聘禮丟失一事兒,在大家的齊心協力之下,悄然的抹去了。容府上下都分外用心,和諧的為容傾明日的出嫁做著準備。
而容琪這位父親這次也真的操了心了,容傾出嫁前,他親自守在嫁妝前,直盯盯的看著,完全的寸步不離。
不守著不行呀!這嫁妝要是再丟了,他只有死路一條了。
湛王府
趙清雪求見!
凜五看著眼前人,連向湛王稟報都不曾,神色淡淡道,「王爺正在小憩,無暇見你。不過,趙小姐有事兒盡可直言,有話盡可直說。其後,我會稟報給王爺。」
趙清雪聽言,抿嘴,臉上少了往日的風輕雲淡,「若是王爺現在不便,小女可以在這裡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