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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00:58 作者: 淺淺的心
    湛王話出,大掌之中多了一抹溫軟,手心傳來一點癢。低頭,一張眉眼彎彎的小臉兒。

    「王爺開口,自然聽之。」說完,容傾把手從湛王大手中抽出,指著自己的下巴,往前靠了靠,小聲道,「其實,我剛才是想親親這裡的。可惜,夠不著。」頗為遺憾。

    湛王眉目冷冷,「水性楊花的女人。」剛對鍾離隱笑的眼睛都不見了。現在轉臉……竟敢撓他手心。

    水性楊花!

    聽到這幾個字,容傾一愣,隨著正色道,「學以致用嘛!王爺的吩咐我可是一直記著的。」說完,咯咯笑開,笑聲雖壓的很低,可那笑開花的臉卻是分外清晰。

    凜一聽言,低頭。暗腹;主子不知道有沒有後悔。後悔實不該讓她看那些話本。

    「閉嘴!」笑聲格外刺耳。

    湛王聲音一沉,容傾皮一緊,馬上老實了,恭敬又乖巧道,「王爺,小女給你做了件袍子你要不要看看?」

    沒人搭理她。湛王抬腳,走到院中,在鍾離隱對面坐下。

    相比湛王對兒女之情的一片白目,鍾離隱可就要通透多了。

    當一個對什麼都無所謂,對什麼都無所顧忌,從不把人命當回事兒的人。卻莫名對一個女人無法痛下殺手時。這已然證明,一些事正在悄然的發生。

    不知這點兒,雲珟可已發現。還有……

    鍾離隱抬眸,看著容傾的背影,眸色悠遠深長,這個看似行事莽撞,不知分寸,實則精明非常的女人,又可曾察覺到了些什麼呢?

    「王爺,請喝水!」小麻雀把水奉上,既規矩,知禮的站在一邊。

    「湛王真是稀客呀!」鍾離隱收回視線,看著湛王眉目含笑。

    湛王慵懶的坐在軟椅上,把玩兒眼前的茶杯,不輕不重道,「本王聽聞,浩月皇上欲立二皇子鍾離謹為儲君,不知是否是真的?」

    鍾離隱聽言,眼帘微動,卻是笑意不減,「湛王爺消息倒是靈通。本王也是才收到消息。」

    「看來是真的了!」

    「或許!」

    「二皇子鍾離謹,倒是一個妙人。」

    「這評價,倒是出乎意料。」

    妙人嗎?呵呵……鍾離隱低頭,輕抿一口茶,掩去眸中晦暗之色。

    浩月二皇子鍾離謹,其秉性陰寒,暴躁,極度好鬥。性情卻又極度刁滑,詭詐。城府極深。在所有皇子中是最為讓人頭痛的一個。他若為帝,對於浩月來說,是一場浩劫。

    可沒想在他離開浩月不過短短數日間,浩月宣帝竟然會突然立封他為儲君。這其中,不用探,存在太多陰暗血腥。

    清晰感知到鍾離隱身上那一抹壓抑,湛王不由感天藍了幾分。

    「王爺,你看,我打算做成這樣的,好看吧!」容傾又拿出那副畫,過來顯擺開來。

    表賢惠嘛,一定不能掖著藏著,要儘可能的放大。

    湛王看了一眼,剛上揚的嘴角,垂下,「這就是你所謂的做好的袍子?」

    「嘿嘿……圖已好了,就差fèng了。王爺看看,喜不喜歡?」

    「本王若說不喜歡,你是不是剛好就不用做了。」

    「那怎麼可能?我肯定是再接再厲呀!」應的鏗鏘有力。可誰信?

    「很好!三天後把衣服送到府里去。」

    湛王話出,容傾臉上的笑,沒了甜味兒,染上苦色了。

    顯擺過頭了,得瑟太過了,牛皮破了!

    那表情轉變的太過明顯,湛王連冷哼她一聲都懶得了。

    「王爺,這個,那個……」

    「凜一,把東西給她。」

    「王爺,您還給我帶禮物了呀!」頗為欣喜的看著湛王,那個期待。

    可惜,沒人看她。白表現了。

    凜一轉身從後面護衛手中拿過幾本書,雙手遞到容傾面前。

    看到書,容傾第一反應,不會又是小畫本什麼的吧!想著,伸手接過。呃……看到書名。容傾眼皮已開始打架。這還不如小畫本呢!

    女戒,女德,女訓……她三從四德是不及格,可是她一點兒不想補習呀!

    「送衣服的時候,背給本王聽。」

    容傾聽言,自動忽略最後一句,笑嘻嘻道,「嗯嗯!給王爺送衣服的時候,我一定打扮的漂漂亮亮了的去。」

    臉皮喲,臉皮!還敢不敢再厚點兒。

    凜一摸不著頭腦,主子明明是想來找點事兒。可,被容傾這麼一應。怎麼感覺這麼不對勁兒呢?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兒呢?凜一說不清。

    找事變約會了,對勁兒才怪!

    看著湛王那冷眉冷眼,對容傾甩眼不看的模樣。鍾離隱淡淡笑了,無聲搖頭。既然不喜,怎麼不給斥回去。既然不想看,還特意走這一趟幹什麼呢?呵呵!

    還有……看看容傾手裡那幾本書,鍾離隱忽然覺得,雲珟送這個過來,教化容傾規矩是假,給容傾找點兒事兒做,讓她沒工夫再如今天這樣,跟他閒下棋才是真吧!

    是這樣嗎?雲珟沒深思,探究過。只是下意識而為之!

    ***

    下晌,容逸柏回來,聽聞此事,什麼都沒說,默默的安排小廚房準備了宵夜。

    這是體貼嗎?你當然可以這麼想。但其主要目的是,讓容傾可勁兒熬兩個晚上長長記性,看她以後還給湛王做衣服不!

    如此,若這衣服是給容逸柏做的話。那,他肯定寧願晚穿幾天,也要容傾好好歇著。可惜這不是給他做的。因此,容逸柏nüè起妹妹來,還真就沒那麼心疼了。

    活該!讓她顯擺。

    「小麻雀,看看你家小姐手藝如何?」

    「小姐針腳真均勻。就是針腳大了點兒。」小麻雀那個實誠。

    「慢工才能出細活。急做工細不了,均勻就夠了。」容傾fèng著,無聲嘆。她也算是把看家本領給使出來了。當初fèng屍體練就出的本事,現在用到這地方來了。誰能想的到呢!

    另外一邊,昏黃燈光之下。一精壯暗衛,看著面色清俊溫潤的鐘離隱,低聲道,「主子,可要回浩月?」

    鍾離隱聽了,靜默,少卿,搖頭,「待湛王大婚之後,再回。」

    暗衛聽言,難掩擔心,「可浩月那邊……」

    「鍾離謹為儲君既已成事實。所以,早回,晚回都沒太大差別了。」只是很多事就要從長計議了。

    「主子說的是。只是,屬下擔心,二皇子會不會做出什麼極端之事來。」

    極端之事?比如,殺了浩月皇上,趁著名正言順,急速登基什麼的。這種事,鍾離謹可是絕對做的出來的。

    鍾離隱淡淡一笑,「他不會。」

    鍾離謹人雖十分殘暴。但這不代表他衝動莽撞。在沒有一定勝算之前,他絕不會衝動行事。哪怕他再急著想坐上那個位置。

    而當前,他火候還差了點兒。所以,他會忍耐,不會動鍾離乾的。(浩月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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