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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1:00:58 作者: 淺淺的心
容逸柏勾了勾嘴角,「走吧!」
「是!」
「柏兒!」
出門巧遇容琪,「父親。」
「這是要去哪裡?」看著祥子手裡的食盒兒,容琪皺眉,面色難看,「家裡發生這麼些事兒,你還有心情出去玩兒?」
容逸柏聽了,不急不躁解釋一句,「我去給傾兒送點兒吃的。」
容琪聽言,眉頭皺的更緊了。女兒個個不省心,個個不成器。
「馬上快秋試了,在家好好溫書不行嗎?老是往哪裡跑什麼?」人都被丟進去那麼多天了,也沒見放出來。顯然,容傾差不多已經被湛王棄了。如此,沒必要再為她瞎耽誤工夫。
容琪何種秉性,容逸柏早已通曉,不去爭辯什麼,淡淡一笑,「兒子去去就回。」說完,抬腳離開。
祥子無聲搖頭。
「容公子!」
剛走出容府大門,又是一道聲音傳來。
聞聲,轉頭,看到疾步向他跑來的小廝,容逸柏眉頭微動,神色依然溫和,「慶子,你怎麼來了?」
慶子微微喘著粗氣道,「大爺,讓小的過來請表公子過府一趟。」
「好!我稍後就過去。」
「容公子,大爺說讓你儘快過去一趟。所以,能不能請你現在就隨小的一同回顧府。」
容逸柏聽了,搖頭,「我現在有要緊的事,暫無法過去。你回去稟報舅舅一聲。」說完,不待慶子再開口,已抬腳往前走去。
慶子看了,眉頭微皺,想到回去要如何交差,不由的疾步追了過去,「容公子,不知是何緊要的事兒,可否告知小的?」
看著擋在他身前的慶子,容逸柏面色依然清潤,溫和,只是眼底神色卻亦然染上清涼。
祥子抬腳上前一步,伸手把人拉開,「慶兄弟,作為奴才,有些話是我們不該問的。而像這樣攔截主子的事兒,更是不應該做的。」語氣平和,卻話中帶刺。
「我只是……」
「慶兄弟無需對我一個奴才解釋。而公子眼下也沒空聽你解釋。」直白的說,你閉嘴吧!
看著慶子紅白交錯的臉色,祥子十分知禮的一頷首,提著東西,跟在容逸柏身後,大步離開。
徒留慶子站在院子,感受那份**裸的嘲諷,受著那份難堪。
容逸柏轉頭看了祥子一眼,不緊不慢道,「口舌之爭,白費力氣!」
祥子聞言,神色微動,隨著恭恭敬敬道,「公子教育的是,奴才知錯了。」
「既知錯,下次可知怎麼做?」
「下次直接動手!」
容逸柏聞言,嘴角揚起一抹清晰的笑意。
祥子也隨著咧嘴笑。對公子不敬的人,與其動口不如動手。懲罰不敬重自己的人,自然是怎麼解氣怎麼來。
生存在世,我忍著無理的強者,再讓我善待無理的弱者。我怎麼那麼善良呀我?
比起做一個以怨報德的君子,我寧願做個欺軟怕硬的小人。
湛王府
對於劉振稟報容傾病了一事,湛王什麼都沒說,風情雲淡的表示著充耳不聞,漠不關心。
劉振撓頭,湛王這是玩兒猜猜猜嗎?可他的心思,誰猜的透呀?
唉!很多時候,湛王一開口,令人發顫。可他不開口了,又讓人發愁了!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呀?到底給不給容傾請大夫呀?
若是不請,人死了,怕湛王找事兒。若是找了,萬一孩子有事兒……劉振下意識的摸摸脖子,會螓首兩分家吧!
「劉大人!」
「凜護衛。」
「這些藥你拿去給容姑娘煎了。」
看著凜五遞過來的藥,劉振猶豫接下,不忘再問一句,確定一下,「這個,真的可以嗎?」
「嗯!」
凜五點頭。主子既沒說不管她,那就是可以管。
沒辦法,湛王雖是作的人。可這不代表他就是沒皮沒臊的人。突然被人爆私處,湛大王爺此時正暗暗憋火,體驗那難得的彆扭。
所以,這會兒讓他再開口去善待容傾。四個字,絕不可能!他這會兒不掐死她就是格外開恩了。
見凜五底氣十足,劉振放心不少,謹慎起見再問一句,「這個藥,對腹中孩子無妨礙吧!」
這話問出,凜五嘴角幾不可見的抖索了一下,隨著道,「無礙!」
「那就好!」劉振說完,忍不住腹誹;對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孩子,他都沒這麼上心過。可現在……為湛王辦事兒,真是讓人操碎了心。不但要操心犯人,還要操心孩子。
唉!當官不容易呀!從未有過這麼深刻的認識。
牢房
「容逸柏,你是不是數著螞蟻過來的呀!怎麼這麼慢呀?」看到容逸柏,容傾綿綿控訴。沒辦法,兇悍不起來,渾身沒力氣,只能綿軟。
看容傾那cháo紅的臉色,清晰可見是病了。
「從什麼時候不舒服的?」容逸柏問著,伸手過去探了探她的額頭,眉頭隨著皺起,果然很燙。
「昨天晚上就開始打噴嚏了。」挑燈奮進,勞心勞力的結果。可惜,沒人發她一個勤奮獎。
「祥子,你馬上去抓點藥,煎好了拿過來。」
「是,公子!」
「記得告訴大夫我是有身子的人。」容傾軟軟提醒。裝了這麼久,這個時候可不能漏了底兒。
「是,小的知道。」
「可是難受的厲害?」容逸柏看著容傾,眉頭微皺。
容傾點頭,看著容逸柏帶來的東西,「難受,乾果吃不了了。」
「等好了,就能吃了。」
「嗯!」
看著容傾把藥吃下,看著她躺下睡著,靜靜守在牢房之外,直到日落之時,容傾溫度降下,人也精神不少。容逸柏才放下心來。
生病有人在側,那感覺……除了溫暖,還是溫暖。
或許是病了,也或許稱得上親人的只有容逸柏一個。如此,容傾裹在被子,盤腿坐在容逸柏對面,「容逸柏,小妹有一個請求。」
「什麼?」
「伸頭!」
容逸柏挑眉,卻也沒多說,聽從指揮,把頭伸了過去。接著……臉頰印上一抹溫熱,輕觸既離。卻令容逸柏一時怔住,愣愣看著容傾!
而站在暗處的劉振,神色不定。這個,要不要跟湛王爺稟報呢?
相比容逸柏,容傾可是淡然多了。親完,一抬手,「沒事兒了,你回去吧!我再睡會兒。」說完,就那麼悠然的躺下睡了。
容逸柏抬手,輕輕撫上自己臉頰。良久,才起身離開。
走出大牢,轉頭,看著這人蛇混雜,暗無天日的地方。許久,手放胸口,觸摸到那戴了多年的信物。
拿出,一塊龍形玉佩映入眼帘。價值連城,無上尊貴。可,賦予他的卻只有一次機會。本打算,在走投無路或最危急的時候用的。而現在……或許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