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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0:36:10 作者: 盛世白衣
隨後她輕眨著眸子,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快速的掃過教室。
可是座位上的同學人頭攢動,再加上她本就心慌的厲害,只覺得眼前黑壓壓一片,什麼都看不清。
饒是這樣,沈安瑜也像是做賊心虛一般,心砰砰的跳著。只來得及和老師打了聲招呼,便急匆匆的向著門口走去。
她低著頭,像是逃一般。
沒想到沒逃出門口,卻逃到了一個溫暖又結實的懷抱里。
沈安瑜被忽然的阻力撞得,身體不受控制的後仰了下。一切發生的太快,她完全來不及調整身體。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跌倒時,手腕突然一緊。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個力道便順著手腕傳來同時帶著溫熱的觸感,將她的身體又拉了回來。
「抱歉,撞到你了。」
清潤的聲音同時從耳邊響起,沈安瑜全身一緊心劇烈跳動著。
她看著面前近在咫尺的人,一時間竟然發不出任何聲音來,只是有些愣愣的輕張著嘴。
靳擇琛覺得這人有些眼熟,下意識的多看了一眼。見她不說話,又問了句,「沒事吧?」
沈安瑜做了兩下吞咽的動作,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十分輕聲的說了句,「沒……」
她覺得自己被他握過的手腕,連帶著那一截小臂都在隱隱發燙,燙的她連臉都開始發紅髮熱。
鈴聲在此刻適時的響起,沈安瑜像是終於清醒過來,看都沒在敢看他一眼,快步離開。
靳擇琛看這個人幾乎落荒而逃的人,目光不自覺的順著她離開的方向,又多看了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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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瑜壓住自己砰砰的心跳,那節課都沒聽好。
直到過了一周,才下定決心的去和人換一下值日時間。
到了新的班級,大家對她也沒什麼太大的便見了,再說平時班裡的人沒少和她問過題,而且只是換值日這種小事,說了一句便成了。
沈安瑜一時間還有點恍惚,去年的這個時候,別人還和自己換過的,可是她沒答應。
這次竟然換成了自己。
去年一年,即使和靳擇琛一天值日也沒見到過他。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沒答應別人請求的懲罰。
所以在那之後,同學對她有所求時,她能幫的都儘量幫。
只希望,這種懲罰能夠消失。
大概她的誠意連神明都為之動容,再換了值日一周後,她竟然真的見到了靳擇琛。
沈安瑜雖然在掃著主席台前面的落葉,可是視線卻一直悄悄的打量著靳擇琛。
靳擇琛單手拿著掃帚,就那樣半耷拉著腦袋,整個人像是沒睡醒一樣。
事實上,他確實沒怎麼睡。
昨天去掃墓遇到了靳煒業,打完一架還是沒解氣。回到外公家,就覺得心口堵著一團火,上不來又下不去燒的他又疼又燥,睜著眼睛一夜沒睡。
本想著到教室補補覺,可是卻又被拉來做衛生。
確實沒怎麼勞動過,應該檢討一下自己,再說出來透透氣站在升旗台前大概心底還能被這神聖的地方整的陽光一點。
但是他手越機械性的掃地,那樣一下划過來又帶過去的,就越煩躁。
掃著掃著竟然有點瘋魔的狀態,就當他想撂擔子的時候,一道輕且柔和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同學?」
像是一道清潤的青春,將他剛剛的那些躁動和戾氣吹散。
靳擇琛下意識的掀開眼皮,他便見到一雙怯怯的卻又十分乾淨明亮,好看到不像話的眸子。
就這麼一眼,就猶如飛鴻踏雪泥般,在心底輕輕劃下了什麼痕跡。
他下意識的輕輕打量著面前的女孩,便見女孩手攥緊了衣擺,然後聲音都帶著些顫的說:「同學,你的手受傷了,我這裡有創可貼,你包紮一下好不好。」
她沒問自己為什麼受傷,也沒問自己需不需要包紮。
而是用一種,近乎懇求的語氣,讓他包紮一下,愛護一下自己。
那一刻,靳擇琛才知道,自己竟然還是被人關心著的。
哪怕,只是一位陌生的女同學。
靳擇琛那已經有些麻木的心,忽然被人輕輕揉了一下,溫柔的他眼眶都有些發酸。
過了幾秒鐘,他聽到自己聲音有些微啞的說:「好。」
沈安瑜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她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靳擇琛的身上,以至於過了好一會才發現他的手受了傷,到現在還在流血。
那些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白皙的指縫滴落下來時,刺的沈安瑜眼睛和心口一起泛著疼。
沈安瑜一時間有些無措,下意識的揪著自己的衣擺。
忽然便摸到了薄薄的一片東西,沈安瑜心中一喜。
因為畫畫,手指會時不時的被紙張或者削筆刀割破,她向來有隨身攜帶創口貼的習慣。
此時她也顧不得緊張和羞赧,只想著將靳擇琛受傷的手簡單包紮,緩解他的傷痛。
於是她怯怯的上前,充滿不安和不確定的問他。
好在,靳擇琛沒有拒絕。
沈安瑜不自覺的輕扯了下嘴角,那一笑溫柔恬靜的連冰雪都要被她消融。
靳擇琛那如魔障般近乎暴虐的情緒,忽然被安撫。
她將紙巾和創可貼遞給靳擇琛,就見靳擇琛十分粗魯的隨便擦了擦他已經傷的血肉模糊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