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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0:36:10 作者: 盛世白衣
    所以沈安瑜才會懼怕去靳家,也會在剛剛靳擇琛提議蔣楠以後跟著她時,反應會那樣的大。

    其實沈安瑜不知道,現在靳擇琛已經掌握了絕對的話語權,沒讓再敢輕易動他。

    -

    車子在海灣別墅靳家門口停下,沈安瑜深吸了一口氣,才慢吞吞的下車。

    心情沉重的堪比上墳。

    反觀靳擇琛,沒事人一樣的打開後車廂,從裡面隨意拿了兩提別人送的禮物,放鬆的就真跟像是回家過年一樣。

    雖然……也確實是回家過年。

    可是你家能一樣嗎?那就是進了魔鬼的老窩。

    靳擇琛走了兩步才發現沈安瑜沒跟上,他回頭挑眉看了她一眼,看不出什麼情緒來。

    但總歸不是高興就對了。

    沈安瑜咬了下唇,趕緊跟上。

    同時跟自己說,光天白日的總不會出現什麼危險。

    靳擇琛不知道她打開的腦洞,只以為她還在為車上的事鬧彆扭。每次回來老宅他情緒總會很不好,必須用著全部的意志力去壓制。

    實在是不想再抽出點精力來去應對亂七八糟的事,他眉頭微皺,帶著些警告道:「你乖一點。」

    「?」

    我每次來大氣都不敢出,你還要我怎麼乖?

    她眼睛微微睜大,水汪汪的帶著些茫然,傻乎乎的看上去有點可愛。

    靳擇琛忽然微揚了下唇角,心情竟然好了點。這個情緒的瞬間轉變讓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他衝著沈安瑜招手,「走了。」

    沈安瑜低著頭走在他身邊,不明白原來男人也可以這麼情緒化嘛?

    可真是善變。

    -

    桌上擺了一桌子菜,沈安瑜垂著眸子小口小口的吃著,被周圍詭異的氣場壓的一點食慾也沒有。

    偌大的餐桌,靳煒業和曾佩佩坐上位,靳擇琛和她坐在左邊中間,涇渭劃的分明。

    曾佩佩大約想調動一下氛圍,滿臉帶笑說:「擇琛前年結婚,好不容易家裡添點人熱鬧熱鬧,沒想到轉頭就帶著安瑜出了國。本想著今年過年終於能一家人團聚,沒想到承澤又去國外留學。啊呀你說你們,國外哪就那麼好啦,一個兩個全往外跑。」

    這聲「安瑜」叫的沈安瑜忍不住一個激靈,一通話說出來就好像他們真是和和睦睦的一家人。

    曾佩佩是正宗江南人,說話時帶著些吳儂軟語,聽上去本該像西湖的水一樣柔情溫柔,可是在她嘴裡出來的總像是在故意裝嗲。

    讓人起雞皮疙瘩。

    沈安瑜答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只能堆起個尷尬的笑。比應付任何上流宴會都累,才這麼一會兒臉都笑僵了。

    靳擇琛倒是八風不動,「還是讓他在國外待著好,不然現在臨城發展的這麼快,車多人亂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出個意外,您說是吧曾姨。」

    他話說的不緊不慢,最後兩個字還被他刻意拉長,一字一頓的像是每個字都踩在了人心跳上,也不知是在警告還是在威懾。

    曾佩佩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半天一個字沒說出來,甚至連看靳擇琛都不敢。

    沈安瑜被嗓子裡的飯卡了口,拼命忍著咳,一點動作都不敢有。心想,您可真會聊天。

    一直未說話的靳煒業臉色不虞,厲聲道:「怎麼和你曾姨說話呢,書都讀狗肚子裡去了?」

    空氣比之前還凝滯了幾分。

    靳擇琛像是絲毫感覺不到,甚至還夾了塊魚放進沈安瑜碗裡,往她這邊側了側身看上去無比親密,「味道不錯,挺鮮的。」

    味道是很好,可是你不是你不吃魚嗎?

    沈安瑜快被嚇死了,嗚嗚嗚嗚嗚這裡好恐怖,她想回家。

    靳擇琛這才似笑非笑答非所問道:「我也覺得臨城交通得好好管管,不然一會兒這齣個酒駕,一會兒那出個無證駕駛,誰都說不好會不會一出門去被撞死。」

    啪嗒——

    筷子落地,在這詭異的氣氛里異常刺耳。

    沈安瑜忍不住看了過去,桌上的兩個男人倒是八風不動,隔著對角線對視著,誰都不見退讓。

    曾佩佩再也待不住,臉色蒼白的站了起來,聲音都有些打顫,「我……我去廚房看看煲湯好了沒,你們先吃。」

    動作急的還撞了下桌子,發出「咣當」的響聲,聽著都疼。

    餐桌再次陷入安靜,壓抑的氛圍似乎焠成了實質。

    就在沈安瑜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絞盡腦汁的想找個藉口遁走時,靳煒業忽然開了口。

    「來,跟我喝一杯。」他給自己倒了被紅酒,又將酒瓶往靳擇琛面前一推。

    桌子太大,這一推也只將酒瓶放到了桌子中間,離靳擇琛還有些距離。

    今天用人全都回了家,這倒酒的活自然落在了沈安瑜這個新媳婦身上。可是靳擇琛不發話,她也拿不定主意。

    沈安瑜悄悄用餘光覬了眼身邊的男人,希望他能明白自己此時的尷尬,給她救個場。

    可靳擇琛就像是沒聽到剛剛那句話似的,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啊啊啊沈安瑜內心在咆哮,好想踹他一腳。

    算了,就做一回不懂事的人吧,反正這種複雜的關係下,她也不奢求美好的婆媳關係了。

    「還要開車回去,不能酒駕。」

    就在沈安瑜以為他要裝聾時,靳擇琛竟淡淡的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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