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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0:23:10 作者: 退戈
賀決云:這難道不是很重要的情報嗎?為什麼它只是順便一提?
穹蒼:在沒有更多證據之前,無法推斷出有效結論。我沒想明白的線索,就只配得上順便。有問題嗎?
穹蒼:不是我帶你過關嗎?我知道就可以了。
賀決雲精神上沉默了。
賀決云:沒有問題。就是想問,還有什麼不重要,可以順便說說的線索嗎?
穹蒼:其實也沒什麼了吧?
穹蒼:今天收到了一包橙子味的水果硬糖。
賀決雲那邊很快給了回復。然而他的關注點也是如此的與眾不同。
賀決云:糖,鑑證科?
穹蒼:這倒不用。
賀決云:為什麼?
穹蒼:吃了。
賀決云:健?
穹蒼:。
賀決云:「……」
「不是,現在聊天都要遵循遞減模式了嗎?打字很難嗎?」
「受不了他們了……」
「多打一個字是能輸怎麼的?」
「我好喜歡看他倆對話,總有一個人會猝不及防地切換頻道。他們為什麼能那麼迅速地完成跨次元的交流?」
·
穹蒼跟賀決雲胡扯完一陣,宿舍外面正好傳來了嘈雜的談話聲,是晚自習結束的學生陸續回來了。
她們的宿舍在一樓,一向是比較吵的地方。
王冬顏的三位室友在不久後出現,幾人疲憊地拉開門,走了進來。
穹蒼將桌上的東西整理好,然後換了睡衣,半坐到床上。
如果沒有案件相關的劇情,夜晚這一段時間會很快過去。
幾名室友把書本搬到床上,坐著休息了一會兒,等精神放鬆,再次活躍起來。互相間開起玩笑,排著隊洗漱準備就寢。
三人之間的關係看得出來很好,同為室友,卻沒人來跟穹蒼搭話。
她們或許並不想自己表現得太過明顯,但是那種眼神閃避的行為,在穹蒼的眼裡,刻意到難以忽視。
這麼狹小的空間,她們居然都不會往她所在的方向瞟上兩眼。
不過王冬顏自殺前的這段時間的確表現得很反常,與朋友處不好也沒什麼奇怪的。
普通玩家這種時候應該會去和室友打探消息,試圖修復彼此關係。穹蒼沒有這個打算。
她被子一蓋,倒頭躺下。
過不了多久,宿舍熄燈了。
穹蒼這兩天原本就沒怎麼睡,在環境的影響下,真的開始犯困。她閉著眼睛,意識迷迷糊糊的,無法正確感知時間的流逝。
不知道過了多少,平靜的夜裡,突然多了一些特殊的聲音。
那聲音細碎,從最開始的模糊,到後來逐漸清晰。
穹蒼剛剛積攢起來的困意,成功被那沒有規律,卻越來越響的雜音所驅散。
她集中精神,聽出聲音是來自緊貼著她床尾的位置。
可能在床底,也可能就在她的腳邊。或者其它什麼臨近的地方。這個發現讓她呼吸停了一下。
那是一種近似磨牙的聲音,分辨不出究竟是什麼材質互相摩擦而產生。在它的掩蓋下,周圍的一切細節都被放大,輸送進穹蒼的五感。
任何細微的聲響,都讓她有一種危險在拉近的緊張。
穹蒼緩緩睜開眼睛。
宿舍很昏暗,走廊上的燈光已經關掉了,但是窗戶外仍有光色透入。
那是一道淡黃色的光線,不知道由什麼光源射出,穿過玻璃,正好將影像印在防盜門上。
穹蒼所躺的位置視角,在睜開眼睛之後,可以直直看見那個人形的斑駁光影。
穹蒼被嚇到,感覺胸口沒呼出去的那口氣,現在梗得生疼。
靠窗上鋪的女生突然用氣音小聲問道:「你們睡了嗎?是誰在磨牙啊?」
一人回應:「我沒睡。」
「也不是我。」
穹蒼沉默。
片刻後,有人主動發問:「餵?冬顏,你醒著嗎?」
穹蒼:「醒著。」
她說完之後,角落裡的聲音出現不自然的停頓,而後又加快了咀嚼的速度,還多了些嘎吱的晃動聲。就差沒明白地表示,這個地方在鬧鬼了。
那熟悉的聲音猶如一根引線,點燃了已經多年不曾引爆的炸彈。穹蒼感覺自己的腎上腺素瞬間激增。心跳加快血壓上升,立毛肌收縮,寒毛直豎。身體陷入一種強烈恐懼的狀態。
夜色在她眼中變得過於幽深,像深淵巨口一樣籠罩了周圍的世界。不露一絲縫隙。
光怪陸離的記憶再次從大腦的各個角落裡冒出來,快速占據她的視野與聽覺。
她最討厭的,失控的感覺,又出現了。
黑暗裡,穹蒼舔了舔嘴唇,將情緒壓下,等待那種全身僵直的錯覺過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常。
「臥靠,這到底是什麼聲音啊?」對床女生壓著嗓子叫了下,說,「冬顏,就在你那個位置,你爬過去看一下。」
「不會是鬼吧?」
「我覺得,也可能是老鼠的。」
一人低聲笑道:「我們宿舍能有什麼鬼啊?有也只能是南松啊。大家都是姐妹,她怎麼會出來嚇人。對吧冬顏?」
幾人的對話聲讓她從失常狀態里恢復過來,穹蒼用力眨了下眼睛。
「從科學的角度來講,」她語氣涼涼地道,「只要不去動它,它就不會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