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們不再是年少的自己

    謝少東攬過田橙的腰對他們言簡意賅，道：「我媳婦兒，田橙。」

    大家便七嘴八舌要倆人請客，還要發喜糖各種起鬨之時，陸瑤提醒大家先讓倆人上車回市里吃飯再商討喜糖的事情也不晚。

    「嘎吱」一輛軍車停在了機場出口的路邊擋住了他們一行人的去路，車上下來的人便是江小天和楚軍北。

    台階上下，江小天和田橙就那麼望著對方，眼裡都是亮晶晶的液體，可誰都不願意開口。

    所有人都看著那兩人，陸瑤捅了捅田橙，「接你的？」

    沒等田橙說話，只見從駕駛室下來的楚軍北徑直走到謝少東跟前抬手就對著他的胸口擂了幾下，「臭小子，你還敢回來」眼裡是挑釁、是警告。

    謝少東也是還了楚軍北兩拳頭，「楚大上校這話什麼意思？我謝少東又不是逃犯有什麼不敢回來的。」

    田橙知道這樣的見面是躲不過的便咬了下舌尖上前給了江小天一個擁抱，喉嚨酸澀的很，「小天，我回來了，爺爺他現在怎麼樣？我，我連得上嗎？」他真的很著急很害怕見不到老爺子最後一面，那是她的恩人。

    江小天點點頭聲音顫抖的厲害，「三姐，趕緊上車回家吧！爺爺他熬得太痛苦了，他現在唯一念叨的人就是你了，趕緊讓他見你一面走吧！他痛苦，我們看著心痛……」

    田橙鼻尖更加的酸澀，喉嚨哽的說不出一個字，只是一個勁兒的點頭，「好……」

    田橙給楚軍北和江小天介紹了想謝少東，「小天，軍北哥，他是我先生，既然君北哥和少東認識那就不多說了，先回家吧！」

    陸瑤這才知道是田橙家的老爺子即將撒手人寰，田橙接到江家的電話後才和謝少東提前回國的。她遞給了田橙一瓶水看著她都快上火的樣子她心疼。

    田橙雙手緊緊握著手裡的水瓶，對陸瑤說：「瑤瑤，我這幾天可能會事情很多就不和你們聊了，等我忙完家裡的事情給你電話請你和尹杉吃飯。」

    楚軍北開著車子急速行駛在機場高速路上，副駕駛座上的謝少東也是一句話都不說。

    快到達江家大門口時，後排的江小天這才側臉看了田橙，重重的呼了口氣，爾後從她的包里拿出一個化妝包給田橙，說：「裡面有你喜歡的金棕櫚口紅，簡單捯飭下吧！臉色太差了。」

    見田橙除了一臉的擔憂外沒有別的反應，江小天微微蹙眉，看著車外疾馳而過的建築，說：「三姐，讓爺爺走的安心些吧！你這樣子他怎麼放心的下。」

    田橙這才對著鏡子塗了點粉底霜和口紅，顯得臉色不那麼蒼白，江小天吩咐楚軍北一腳油門直衝著江家的北苑開去。

    從大門口到北苑就楚軍北那速度也就幾分鐘的路程，可是田橙卻覺得特別的漫長和不安，然而過眼而逝的一景一物皆是原來的模樣，只不過人心早已是非了，他們都已經不是曾經年少輕狂的自己。

    楚軍北的車子停在北苑大門口立馬有人上前替拉開車門，田橙第一個下的車，她此刻什麼都來不及沒顧忌也沒急著和人打招呼直奔老爺子的臥室。

    老爺子九十多歲的人了，幾年前也就是田橙沒離開籠城的那幾年他就食道意思不好，她離開後聽說成了癌，根本沒有辦法做手術，好在一直都是國內外的腫瘤專家和名醫治療，老爺子心態也好所以就堅持了幾年年。今年前半年突然惡化，醫生當時就讓江家準備後事，可是那老爺子就是堅強了一輩子始終和病魔鬥爭，多活了大半年。

    如今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一口水都餵不進去，營養針劑也已經免疫了不起任何作用了，他本人這才徹底放棄治療了，不然給他掛任何營養針劑就等著歸天了。

    田橙撲進老爺子臥室直接噗通跪在了地上，床上的老人哪裡還有個人的樣子了，曾經意氣風發的那個老人早已不復存在，只有一副皮包骨頭的干吧殭屍模樣，真的很嚇人。

    田橙抓起老爺子的手，如果此刻是個陌生人的話她真以為自己抓了一隻殭屍的屍體之手，骨頭都可以看見的那種透明。

    田橙仰著頭一個爺爺的口型始終沒有叫出聲就那麼看著老爺子。她抬手摸摸老爺子的臉，終於在一道飄過頭頂的聲線里找回了理智。

    「爺爺，田橙回來了，您有什麼話就跟她說。」江天佑站在田橙的身後低沉而厚重的聲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