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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0:13:02 作者: 二月竹
    趙傑塊頭有他們兩倍,耿蒙幾秒就揍得他頭破血流,這誰敢上啊!「慫逼!」趙傑見他們不敢過來,吐了口血水在地上,梗著脖子,「沈蒙你有種,今天就殺了老子!」

    「嘖。」耿蒙舌尖在口腔里轉著圈,不屑扔開趙傑。

    有幾根指頭沾了血,他嫌棄在牆面擦擦,聲音懶洋洋的:「老子愛乾淨,你太髒,不配。」

    趙傑臉色頓時五彩繽紛,半天憋不出話來。

    奇恥大辱,這他媽絕對是奇恥大辱!

    耿蒙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撿起大包小包,晃悠悠出了巷道。

    他六年級還沒分化時,就單挑撂倒了初二的五個Alpha。

    趙傑幾個,在他眼裡芝麻粒都算不上。

    論打架,他還真沒吃過虧。

    趙傑爬起來,不服氣衝著耿蒙背影喊:「沈蒙你他媽等著,這事沒完!」

    耿蒙沒回頭,抬手比了個中指。

    「爺爺等著,小垃圾。」

    趙傑:「……」

    *

    回到沈家,耿蒙在客廳看到了座機。

    他已經忘上一次用座機,是幼兒園還是小學。

    他先去廚房掃蕩一圈,沒可樂沒雪碧沒酒,只有水果蘇打水。

    他拿了顆蘋果咬著,回客廳打電話。

    他撥通他手機,半分鐘過去,沈蒙接電話就噼里啪啦一通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做題忘記時間,沒注意電話響。」

    耿蒙直接問:「你被那些垃圾『借』過多少錢?」

    咔嚓!

    他話音剛落,話筒里響起椅子拖拉的聲音,沈蒙聲音焦急了幾分:「他們有打你嗎?有沒有受傷?他們之前搶……和我借了五千,我、我這周就不想再給他們錢,故意沒帶卡,沒想到連累你了,我、我……」他嗓子好像下著雨,濕漉漉的。

    耿蒙怪煩的。

    這幾天他知道沈蒙性格軟,同學私下都喊他哭包,他只當他是感性。現在竟然屁大點事就哭。

    「你連累個屁,做錯事的是那些垃圾,你倒什麼歉?」耿蒙打斷他。

    「是我、我……」沈蒙小聲啜泣,「害你被打。」

    「能打贏我的人還是胚胎呢。」耿蒙說著忍不住笑出聲,「別說你這身體還真是年級第二,搞得我都挺有文化了。」

    「你、你真沒受傷?」沈蒙打著哭嗝。「趙傑他們都是足球隊的。」

    「是啊,沒受傷。婆婆媽媽的,煩不煩。」耿蒙不耐煩嘀咕,嘴角卻偷偷上翹。

    被關心的感覺,不賴。

    或許。

    他們身體裡真留著同樣的血液。

    「嗯,沒受傷真好。」沈蒙小小聲吸著鼻子,「我還有件事和你道歉。」

    「說。」

    「機票我訂的下周末。」

    「這周機票沒了?」耿蒙驚訝。

    沈蒙猶豫了一會兒,老實坦白:「有。但是你家書房有很多課外書,我、我……想看看再回去。」他忐忑不已,「可以嗎?」

    「……」耿蒙啞口無言。

    難怪人家是年級第二,看看這覺悟,看看這境界!

    他家書房,他連路過都是一種折磨!

    耿蒙心情頗為複雜:「想看就看唄,反正我也還有點事要處理。」

    「謝謝!」沈蒙盡力克制著,但語氣還是泄露了他的興奮雀躍。

    耿蒙搖頭,掛了電話。

    這時玄關傳來動靜,是沈揚琴回來了。她進來看到耿蒙放下電話,明顯一愣。

    「蒙蒙。」她放下包過來,笑著問,「給誰打電話呢?」

    耿蒙隨口說:「朋友。」

    「哪個朋友。」

    「學校的。」

    「學校哪個朋友啊?」沈揚琴在耿蒙旁邊坐下,「什麼時候交的?媽媽怎麼不知道你有朋友了?」

    耿蒙覺得哪裡怪怪的。他咯嘣咬著蘋果:「這幾天吧。」

    「哦。」沈揚琴倒了杯水,卻不喝,捏著杯子沉默幾秒,忽然問,「是你同桌王梓熙嗎?」

    原來老紅臉的男生叫王梓熙,耿蒙搖頭:「不是。」

    沈揚琴明顯鬆口氣:「那是誰呀?媽媽認不認識?」

    她打破沙鍋問到底,耿蒙在腦海里過了一遍沈蒙的同學,最後只記得一個名字:「傅景司。」

    *

    沈家是一棟兩層小別墅,前面還帶半個花園,雖然比不上耿家的富麗堂皇,但也是家境殷實。

    吃完晚飯,耿蒙略略看了幾眼,回房間了。

    沈蒙的房間和耿蒙意料中一樣,標準硬裝,軟裝約等於沒有,一張床,一張書桌,書櫃倒是多,三大個,碼滿密集的王后雄薛金星孟建平。

    耿蒙看著頭就暈,直接去衛生間洗澡。

    衛生間裡有面大鏡子。

    耿蒙洗完澡,和鏡子裡烏髮雪肌的少年大眼瞪大眼。

    帥,真的帥。

    畢竟和他一張臉。

    但土也是真土。

    厚如瓶蓋的齊眼劉海,老幹部一樣的衣櫃,白襯衫校服,校服黑襯衫。

    換個形象,當務之急。

    耿蒙打定主意,第二天吃完午飯,等沈揚琴出門,他也拿上沈蒙的卡出門了。

    沈家二環內,車很快送耿蒙到附近的廣場。

    耿蒙隨便找了家理髮店,也沒搞什麼花里胡哨的,只讓理髮師剪短打薄劉海,頭髮也再短三四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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