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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0:09:51 作者: 禮鉞
    趙剛有些惆悵地看他一眼:「聽你這麼說,你還是沒走出來啊。」

    溫志遠沒答,用腳尖碾著地上的菸頭。

    趙剛又說:「剛才我進去之前聽到阿姨是不是又在給你張羅相親的事情。」

    溫志遠不覺笑了:「是啊,打算給我介紹男朋友呢。」

    趙剛無奈地搖了搖頭:「別說了,我最近也被家裡催呢,上學的時候遇到過真心喜歡的,畢業的時候各回各家,慢慢感情就淡了。那時候想著我爸媽就我一個,怎麼也不能去她的城市吧,那麼遠,我想的折中的辦法是去X市,剛好在我跟她老家的中間,對誰都公平。她呢,家裡也只有一個,父母希望她回老家。最後我那個折中的辦法沒成,X市看上去不錯,可是我倆都沒在那裡待過,誰也不熟,工作生活上都有很大困難。去年她結婚了,嫁的是他們本地的,也是相親認識的,兩邊都知根知底,算是門當戶對。我就想啊,在感情這件事裡面,真的不能太計較公平,看似合情合理,可是感情這件事本身就是不理智的,從根本上來說就沒有情理可講。弄崩了,最後難受的還是自己,追悔莫及吧。」

    溫志遠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半晌才問:「那你打算去相親了?」

    趙剛點頭:「是啊,人還沒見,不過聽我爸媽說,各方面都挺合適吧,我們微信也聊了一段日子的,各種觀念都能合得來,如果見了,她對我沒什麼意見,應該就會定下來了,組成一個家庭,了卻父母一樁心愿。」

    溫志遠看著他說:「那你自己呢?」

    趙剛苦笑:「我自己?年紀大了,周圍的同事朋友結婚的結婚,有孩子的有孩子,有時候吧,閒下來也會覺得挺孤單,想要有個人陪伴,倆人一起過日子,生個小孩,一起把小孩養大,其實也不壞。咱們父母那一代人,很多也都是這樣過來的,愛情不是每個人都能遇到,遇到了也不是每個人都能牢牢抓住的,凡夫俗子有凡夫俗子的活法,我這些想法都跟她說了,她也是類似的想法吧,彼此都不想再掙扎了。」

    溫志遠點點頭:「這樣也挺好的,大家目標一致以後也會好相處。」

    趙剛頷首:「是這麼回事。」

    溫志遠知道趙剛說這麼多是為了拋磚引玉,不等他再問,便主動說了:「我現在工作比較忙,雖然接手公司也快要兩年了,但是這兩年經濟形勢變化很快,目前公司處於轉型的關鍵期,我想等一切都穩定下來了再說吧。」

    趙剛起身,在他肩膀上捏了捏:「你想清楚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完結預告,還有兩章

    明天見

    第49章 49

    元旦這天一早溫志遠就西裝革履地出門了, 他和趙剛要當伴郎,跟著魯軒一起去迎娶新娘子。

    去的路上兩人擠在婚車的後排,跟副駕上的新郎閒聊。

    趙剛:「軒子, 你跟麗娜到底是怎麼走到一塊的?」

    魯軒一臉喜氣, 上揚的嘴角仿佛做了半永久定型:「之前網上不是有個段子嘛,家暴男和散打女,那天剛好在她那邊串門兒,他們健身館幾個小姑娘就說, 麗娜這種散打女, 一般的家暴男可能真的打不過她,大家討論著討論著重點就偏了, 說萬一家暴男是我這樣也練過的,那估計五個散打女也不一定能打得過,那天反正大家都閒, 後來他們就攛掇著我跟麗娜切磋了一場, 真的不是我打不過她,她女孩子家,我想著怎麼也得讓著她吧, 結果我這邊讓了,她卻跟我來真格的,我落地的時候滑了一下,腳扭了, 骨頭也有點傷著了, 在醫院住了幾天,她過意不去, 天天給我煲骨頭湯,我以前是真沒想到她還有那麼賢惠的一面, 就挺來電的,然後出院後就開始追她。」

    他說完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掌不住笑了起來,開車的司機也跟著笑。

    趙剛說:「你這叫因禍得福,挺好的,如果不是這一場切磋,可能你倆再對門營業三年也走不到一塊去。」

    魯軒點頭:「我媽也這麼說呢。」說罷瞥了後排的溫志遠一眼:「老溫,你把頭髮弄下來,別搞那麼騷包。」

    溫志遠剛才有點走神,轉過臉看著他:「怎麼了?」

    魯軒搓著手說:「今天是我結婚,你一個伴郎,整這麼帥幹嘛。懂不懂什麼叫突出重點,今天我才是重點。」

    溫志遠有些牙疼地點點頭,隨手把頭髮抓了幾下,搞得亂七八糟:「現在行了嗎?」

    魯軒有些鬱悶地扯了扯嘴角:「我發現這還真不是髮型的問題,這還是臉的問題。」

    趙剛和司機都撐不住笑了起來,溫志遠也忍不住笑了。

    一雙新人都是三十多歲的大男大女,親戚們心中的眼光高、老大難,如今湊成一對組建家庭,親朋好友都趕來捧場,宴開百十來桌,好不熱鬧。

    溫志遠他們這一桌和隔壁兩桌坐的都是高中時候的老同學,給謝凌雲留了座,可惜一直到婚宴結束,他都沒有出現。

    溫志遠喝醉了,被趙剛和另外一個同學架到樓上的房間裡面休息,趙剛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喝得頭重腳輕,地板磚愣是讓他走出了踩在雪地里的效果,等溫志遠吐完,他把人弄到床上,自己也倒在旁邊的另外一張床上睡去了。

    彼時謝凌雲卻剛從機場出來,他穿一件深色大衣,戴墨鏡,在南美烈日海風和暴雨中浸潤兩年,皮膚早已從白皙變成小麥色,下頜的線條似乎也較兩年前更硬朗,只是身材卻一如既往單薄,助理跟在後面,小跑著才能追上他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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