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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0:09:27 作者: 蘿蔔兔子
陸慎非抬眼:「不,你不知道。」
費鵬程:「……?」
一會兒工夫,從煦洗完手回來了,韶儒偉小眯了半刻,恢復點精神,想說今天到此為止吧,可以了,結果從煦端著杯果汁湊近:「韶總。」
韶儒偉一個激靈,手上又被塞了杯白的。
從煦端著果汁,和他碰杯:「繼續啊。」
韶儒偉已經喝出慣性了,不假思索地仰頭一口,喝完看從煦:「嗯?你手上怎麼是黃的。」
從煦睜眼說瞎話,晃著果汁:「韶總,你醉了,我這白的,不是黃的。」
韶儒偉醉得辨不出真假:「那你喝啊,我喝完了。」
從煦喝掉了果汁。
喝完了,又一杯白的塞過去,韶儒偉帶來的年輕男孩走到旁邊,看情況不對,想要出言制止,被從煦一個眼神定在了沙發後。
從煦這次連果汁都不倒了,拿了一個空杯,對著韶儒偉:「韶總。」
韶儒偉迷瞪瞪的:「不喝了,不喝了。」嘴裡說著不喝了,又嘬了口。
這一口嘬完,頭一歪,捏著杯子閉眼倒在了發里。
從煦把茶几上剩下的小半瓶白酒盡數倒在果汁杯里,杯身一傾,酒一撒,全潑在了不省人事的韶儒偉臉上。
年輕男生一聲驚呼,銀荷華雯的兩個同事也過來了,看到沙發里的老闆,再看老闆臉上、衣服前襟全是被潑的酒,都驚呆了。
什麼情況?
其中一個看向從煦:「你……」
從煦把杯子往茶几一擱,起身,神情冷淡:「你們老總醒了,記得提醒他,是我潑的。」
眾人:「……?」
從煦淡定地繞過沙發,往門外:「告辭。」
走到門口,正要開門出去,費鵬程突然道:「等等。」
從煦轉頭。
費鵬程示意沙發上閉著眼睛的陸慎非,心一橫:「你知道陸總住哪兒嗎?」
從煦的角度,看不到陸慎非,只能看到沙發背面,和陸慎非搭在扶手上的胳膊肘,一動不動:「醉了?」
費鵬程:「嗯。」
站在沙發旁邊的眾人:「?」
不對吧,陸總醉了?他難道不是和費總對視一眼之後才自己閉上的眼睛嗎?
這一點,從煦並不知道。
但不妨礙他做個「無情無義」的前任。
「隨便找個酒店。」
說完推門,走了。
人前腳才走,陸慎非緊跟著睜開了眼睛,站起來,沒有半分醉態。
眾人:「……?」這又是什麼情況?
費鵬程也有點心梗,問:「又要幹嘛?」裝醉博同情的戲碼已經失敗了好嗎?
卻見陸慎非繞過沙發,走向包廂門:「你收尾。」很快也沒了人影。
留下一屋子不明事態的懵逼群眾。
以及一個被灌醉又被潑酒的韶儒偉。
費鵬程乾笑:「剛剛,是不是酒撒了?」
銀荷華雯的幾人:你說呢?
費鵬程圓著場:「嗨,不小心,都喝多了,拿不住酒瓶了,不就這樣了麼。」
又用目光掃過全場,端出自己費總的架子,半奉勸半威脅:「別亂說話,知道嗎。」
停車場。
從煦剛上車,正要合上門,副駕門被拉開,陸慎非坐了進來。
也不看從煦,座椅按鈕一調,自顧閉眼躺下。
從煦看著他,緩緩帶上車門,挑了挑眉鋒:「這就是你的醉了?」
陸慎非躺在副駕,閉著眼睛:「央湖灣。」
從煦拉上安全帶:「你不是該躺著裝死麼。」
原本是這麼計劃的。
剛剛也是這麼執行的。
失敗了。
陸慎非還閉著眼睛:「我估計我裝死,你會直接下車。」然後打車回去。
從煦開著車:「送一下是可以的。看在你幫我喝酒的份上。」
陸慎非睜開了眼睛,躺靠著,借著停車場的燈光,靜靜地看著從煦,肯定的語氣:「和韶儒偉有過節?」
從煦沒答,開著車。
陸慎非:「你到今天,還是不肯說?」
從煦卻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不是埋怨,也不是反諷,是平鋪直敘地表達一個事實。
他不知道,陸慎非不知道。
車子開出地庫,駛上地面,迎向夜色。
陸慎非看著從煦的神色,也跟著斂進了黑暗中。
從醫院到今天,這麼長時間,他們第一次,坐在一起,聊起過去。
陸慎非:「你以前有提過被人欺負,我問的時候,你說沒什麼事。」
從煦忘了從前,但可以猜測出多年前的心態和做法:「你那麼忙,我和你說了,怕影響你工作,耽誤你時間。」
頓了頓,「我不想影響你,也不想耽誤你。」
我總想體諒你。
繁華的城市夜色,如洪的交織車流,靜謐的車廂,分離的舊愛。
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從煦平靜地說著:「我回來之後見過方鉑禹了,你給了他一張資產表,我也會把自己這邊的資產拉一張表出來。」
陸慎非無言。
從煦:「我爸媽家裡,我房間抽屜里有張卡,是你的名字,」應該是陸慎非以前給他用的,「那張卡我這次一起帶回來了,也會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