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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0:08:38 作者: 三月曉柳
「嗯?」林時新哼道,「……嗯。」不願睜開眼睛。
齊斐然跑到浴室,把浴缸里放滿熱水,又想起來應該給他喝水,他慌忙拿過來一瓶礦泉水,打開後想餵給他,結果一著急,捏礦泉水瓶的力氣比較大,一汩水流沖了出去,澆了他一臉水。
林時新睡得迷迷瞪瞪的,身上又熱又難受,睜眼就發現齊斐然往他臉上澆水,把他給滋醒了。他用吃奶的勁兒說了一句:「……操。」
齊斐然把他臉上的水擦乾淨,小心地扶著他的頭,慢慢地餵了半瓶水進去。接著扯掉他的衣服,把他抱到浴室里洗乾淨,輕輕放到浴缸里,從後面小心摟著他,讓他躺倒在自己懷裡。
他擁著他,不住吻他的頭和臉,急切地安撫道:「不冷了,一會兒就不冷了。」
林時新想說:我他媽快熱死了。
他掙扎著要動,被齊斐然粗暴地按了回去。
林時新心裡明鏡兒似的,發著高燒還泡熱水澡,今日小命休矣。
過了很久,浴缸里的水溫下來了,林時新覺得好受了些,手指向外面,示意要出去。齊斐然打開淋浴頭,把他和自己打了泡沫沖洗乾淨,頭髮也細緻地洗好,儘管某處已經讓人無法直視,到底是規規矩矩地沒做別的,把他輕柔地抱回了床上。
林時新頭暈目眩的,接觸到床時心想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感冒發燒這種病,只要睡得好,自行就能好上一大半。
剛合上眼睛,林時新聽到頭頂嗡嗡嗡的聲音,熱氣縈繞,齊斐然用吹風機給他吹頭髮,吹完了前面,像攤煎餅似的,把他翻了一個面兒,開始吹後腦勺。
頭髮吹完了,齊斐然蹲在他身邊擔憂地看著他,像醫生似的,先是把他手腕拿到自己手裡,號脈似的用手指摸了摸脈搏,然後伸手放到他的額頭上,又放到自己額頭上,來回摸了半天,也沒摸出來剛洗完澡後誰更熱一些。
過了一會兒,他又把自己的大腦袋靠到林時新的額頭上,互相抵著,抵了半天,還是不知道他到底退燒沒有,齊斐然把頭拿開時,輕輕親了一下林時新的唇,林時新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大概十幾分鐘後,林時新陷入黑沉沉的夢鄉,正輕輕打著呼嚕,被地動山搖的巨響驚醒。他虛弱得睜不開眼睛,努力了半天,喊出了一句:「斐然……」
齊斐然手裡拿著棒球棍,幾步躥了過來。
「你幹嘛……」林時新問道。
「門打不開了,」齊斐然說道,「你得去醫院了。」
不愧是齊斐然所領導的WF另一支黃金產業鏈作品——「密碼門禁」,此項發明可應用於保險柜、監獄門禁、防盜窗、郵輪等各個地方,說24小時後解禁就24小時,早一分都不行。發明人齊斐然自己研究了半天也打不開,最後只能拿著棒球棍去暴力開鎖。
林時新氣若遊絲,說道:「過來,沒事。」
齊斐然把棒球棍扔了,跑過來緊緊抱住他,埋冤道:「你別嚇我……」
林時新嗯了一聲,又睡過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齊斐然又把他晃了起來,問道:「你是睡著了還是昏迷了?」
林時新此刻特別想罵人。
他還沒組織好罵街的語言時,頭被扶了起來,一種溫熱的液體餵進了嘴裡,他皺著眉,怕被齊斐然搞死,防備地把它吐了出去。
「是牛奶,我熱的牛奶,你一天沒吃飯了……」齊斐然懇求道,「喝一點兒吧。」
林時新聽到他的聲音,竟覺得好像帶了點兒哭腔,他慢慢睜開眼睛,看到齊斐然近在咫尺的惶急的臉。
他心裡哀嘆一聲,不再吐奶了,一口口喝掉了齊斐然端來的牛奶。
齊斐然的頭髮不像往常上班時職業性地捋到了上面,幹練的樣子,此刻洗完澡頭髮剛剛乾透,長長地垂了下來,擋住了眼睛,竟有種好久不見的少年氣。他摟抱著林時新的上半身,頭髮尖硬硬地扎著林時新的鼻樑。林時新眼睛一張一合地看著他,心想,真幾把帥。
鑑於這麼抱著,也不知道多久後才能把自己放平睡個好覺,林時新細白的手指頭輕輕拍了拍齊斐然的胳膊:
「我沒事。」他安慰道。
齊斐然像是得到了大赦,點了點頭,嗯了一聲,躺在林時新的身邊,很自然地把他圈到自己懷裡,聞著他身上乾淨清爽的味道,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林時新的手搭在齊斐然的腰上,不一會兒,倆人陷入了黑沉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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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來,天光大亮,臥室里開著加濕器,雲蒸霧繞的,林時新全身酸痛,動了動胳膊,看到手背上扎著針,往上一看,一個高高的鐵架子立在床邊兒,自己正在打著點滴。
「煎蛋是不是太油膩了啊?他能吃嗎?」齊斐然問道。
「……這是給你吃的,他的是白粥在鍋里。」賀明說道。
齊斐然:「你給我做什麼啊,我又不餓,他只吃白粥行嗎?沒有味道。」
「……所以我在切冬瓜啊,清炒冬瓜肉片,」賀明不耐煩道,「您到外面坐著行不?」
林時新清了清嗓子:「賀明……」
齊斐然聽到了他的聲音,走過來把門打開了,笑道:「醒了?是吵醒你了嗎?」
齊斐然走了進來,把桌子上保溫杯里的水倒到水杯里,喝了一口試了試溫度,小心地躲著他扎著針的手,扶他起來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