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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0:08:38 作者: 三月曉柳
他滿臉鄙夷,扭頭往外走,走了一會兒想起了什麼,回頭喊道:「黎淼!跟我走!」
黎淼嗯了一聲追上他。
齊斐然拽住林時新的胳膊,兇狠道:「你幹嘛呢?!回來!」
林時新一把甩開他的手,臉上是一種陌生而冷靜的表情,他直視著齊斐然,說道:「滾,別跟著我。」
齊斐然愣在當場,竟然不敢去追了。這種情況下林時新說出什麼話來都不意外,而且倒了的幾個人揉著腦袋叫著,他也不能不管。
林時新回到自己的屋子披上大衣拿著手機,帶著黎淼離開了蘭南苑。
滴滴了好半天,才來了一輛快車,林時新決定先把黎淼送回家。在路上,林時新不知道說什麼好,黎淼忐忑地看著他,先開口解釋道:「以前我在這裡打工的……我不是做那種事的,今天這個姓馬的客人喝多了,看到我就把我往屋裡拖……」
林時新嗯了一聲:「你燒傷了嗎?」
「沒有,還好你來得及時,哥……能別讓松哥知道嗎?」黎淼問道,聲音帶著哭腔。
林時新:「我不會說的,你以後別來這種地方打工了,李松那個健身房……」
「我家裡父母身體都不好,需要用錢,我還得交學費,松哥的店生意也不是太好,我沒法開口。」黎淼猜到他要說什麼,搶先說道。
家裡一個病人就能拖垮一個家,從小給尹凡星籌醫療費的林時新太懂這種感受了,他嘆了口氣:「你需要多少?我有。」
黎淼搖搖頭:「等我著急用錢的時候再說吧,現在不需要。」
林時新瞥見他的衣服是撕開的,大腿一直在顫抖,估計那裡還是被燒到了,他還不敢把身子完全靠在椅背上,皺著眉,像是在忍著痛。
林時新清理得匆忙,此刻坐在車裡,感覺一股股熱流不斷的湧出來,他一時間竟覺得自己和黎淼同病相憐,心裡羞憤難當。
那種來自少年時期的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可能是門第差距,可能是攻受的天然不平等,林時新總在齊斐然的事上嘗到一種屈辱感。如果他沒有那麼強烈的自尊心還行,可他的自尊心強得要死。
齊斐然晚上喝醉了,不,沒喝醉也是一樣的,只要他想,林時新就必須得給。而且他一貫強勢,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林時新給他的岡本被他丟到一邊,非要弄進去不可。再加上輪椅的事,林時新越想越不是滋味,齊斐然肯定是用這種方式來懲罰他偷跑出去,害他生活不能自理,傻逼一樣癱了那麼久。
如果不是尹凡星說「你不是說奇怪的地方背後肯定有貓膩嗎」,他還不會長個心眼知道把病歷報告揣兜里,看到文醫生時給他看。
林時新坐在椅背上一直夾著腿,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他不想把人家的車弄髒。
到了A大門口,黎淼下車前欲言又止,林時新再三保證不會跟李松說今天的事,黎淼才離開,林時新給他微信里轉了5000塊,告訴他先放他那兒,以後再說。
回到家裡,尹凡星不在家,估計是在學校宿舍睡了。林時新徹徹底底洗了個澡之後出來,神清氣爽,他看了下時間,已經快早上6點多了,如果沒猜錯的話,齊斐然一會兒就要來了,他現在逆反心理很嚴重,一點都不想看見他,看到他也絕對會吵架。
他把戒指摘了下來放到盒子裡,換了一套運動裝,背了個雙肩包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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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總,這是怎麼回事?總得給個交代吧?」馬德圓沒好氣地說。他的眼睛用清水洗了好久,現在才模糊能視物,自己正蓬勃時被林時新這麼粗暴地闖進來打斷,他都擔心自己被嚇萎了,以後有後遺症。
馬德圓的司機老阮揉揉自己頭上的包,說道:「是啊,我還沒說什麼就給了我一下子。」
其他幾人也應和道,都覺得莫名其妙。
齊斐然斟酌了一會兒,說道:「不好意思,他這個人吧,睡覺被打斷的話,會特別生氣,你們應該是把他吵醒了。他很不講理的,也是我給慣的。」
眾人:「……」
齊斐然在天剛亮時開車往林時新家裡走,他不知道他走後,其他人都說,齊總的對象是個神經病。
神經病的GPS顯示人在家裡,齊斐然敲了半天門,沒人答應,他以為林時新還在生氣,故意不開門。他用之前順的林時新的鑰匙開了門,兩居室里沒有人。
齊斐然看著手機里林時新的定位,還是在家裡沒動。他面如寒冰,打開林時新床頭桌子下面的抽屜,看到了裝戒指的藍寶石絲絨盒子。
一股怒火直接燒到天靈蓋上,齊斐然捏住戒指坐在床邊兒不住地喘著粗氣。林時新真的是一個開關一般的存在,能瞬間把他點著。
齊斐然把電話打了過去,不接,發信息過去:在哪兒?
林時新回覆:出差幾天,別找我。
齊斐然的手癢起來了,他立刻狂亂地按著手機:你馬上給我回來,不然我……
不然我怎麼樣?
林時新說「滾」的時候那張冷漠而充滿敵意的臉,齊斐然之前是見過的,因為他用同樣的表情說過「分手」。
齊斐然把輸入框裡的字一個個刪掉,他根本不敢惹怒林時新。
因為馬德圓玩了個少爺,他就被牽連了?這都什麼跟什麼?他越想越氣,覺得自己確實慣得他無法無天了。這個局齊斐然跟於靜東特意打了聲招呼,多邀請了一些社會名流和達官顯貴,為的是以後林時新轉崗後能多一些資源和人脈而不被台里非議,不被陳副台長隨意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