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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0:08:38 作者: 三月曉柳
    「那你就來捏捏看。我在這裡過得挺好,你為什麼一直讓我出國?我礙著你什麼了?我現在就給你交底,我對鴻達一點都沒興趣,我也不會做你的繼承人,你趁早死心吧,竇齊的事你願意出手解決那是你的自由,從法律上來說我一點問題也沒有,有的話也是我和他的私怨,用不著你管閒事……」齊斐然激烈地反駁道。

    「你那個小男朋友知道你有病嗎?還願意跟著你,恐怕是不知道吧?他如果知道你是個定時炸彈,肯定跑得比誰都快,你沒有在這裡的必要了……」

    齊斐然慢條斯理地把餐刀往白色的餐布上抹著,一點點擦乾淨刀身上牛排的血漬,他聽到「有病」「定時炸彈」「跑得比誰都快」之後,腦子裡就像被點了一把火燒著了一樣,眼框在晃動,視線已經模糊了,他想起林時新給他講的武俠小說,裡面有一種功夫:

    七傷拳,傷人先傷己!

    他舉起餐刀往自己的左手手背上扎去,力透皮肉,一時間鮮血如注!

    齊連淮大吼一聲:「寶寶!」

    這一聲吼出來,齊連淮自己都愣住了,原來在齊斐然小時候,他也曾叫過他寶寶的。

    第58章

    手背一個傷口,換父親的放手,這比買賣很划算。

    齊斐然回家的時候比較晚,林時新已經在沙發上打瞌睡了,聽到門響,他猛的驚醒,迎了出去,被齊斐然單手還住腰,摟著進屋,林時新光著的腳,輕輕踩在齊斐然的腳背上。

    「這麼晚啊,你爸爸留你吃飯了嗎?」林時新問道。

    齊斐然在餐桌旁坐好,說道:「沒吃多少。」

    林時新把廚房鍋里正保溫著的餃子端出來放到桌子上,又去拿碗和筷子,他穿著一套薄棉睡衣,頭髮凌亂,一角翹著,領口微敞,露出頎長的脖頸線,白皙的肌膚散發著細膩的光澤。齊斐然走過去從後面抱住他,低頭輕輕嗅他身上乾淨清爽的味道。

    林時新拍他的手,想讓他走開,這一拍拍到了白色的紗布。

    「你的手怎麼了?!受傷了?你又跟誰打架了嗎?給我看看!」林時新把碗放下,緊張地握住他的左手翻來覆去地查看。

    「沒事,小傷,跟老於玩了一會兒刀,不小心弄傷的。」齊斐然把手拿出來,握了握拳,給林時新看,好在紗布繞著手掌包得嚴實,看不出傷在手背還是手心。

    「你左手玩刀?」林時新問道。

    「啊,你不知道吧,我兩隻手都能用,有時左手比右手更靈活呢,你看我用左手給你拿筷子……」

    「行了快別動了,傷口撐開又會流血的。」林時新趕忙握住他要亂動的手。

    齊斐然笑著看他緊張的樣子,說道:「小天使給我親親吧,親一口就好了。」

    林時新聽到之後竟然真的鬼使神差地輕輕吻了下他包著紗布的手。

    「啊,不疼了,痊癒了!」齊斐然笑呵呵地說道。

    林時新生氣地捶了他肩膀幾拳,又被他攬入懷中,林時新喃喃道:「你能不能別讓我擔心了?」

    齊斐然點頭道;「嗯,下不為例。」

    -

    高考在即,林時新給齊斐然寫了五篇作文,讓他熟讀、背誦,然後又教了他「三段扣題大法」。

    「這方法吧,是我專門為了你這個蠢人設計的。叫做三段扣題大法,什麼意思呢,就是我給你的五篇作文是不同文章體裁的,你考試的時候看到作文題,要在腦子裡快速過濾一下,看哪一篇的素材最適合那個作文題目。找出來之後,開頭、中間、結尾,你都要各拿出一段來扣題,其餘的地方,則用我給你的素材。」林時新把一頁頁稿紙放在桌面上,上面分別列著記敘文、議論文、說明文、散文、小說。

    齊斐然笑道:「我發現你吧,真的是詭計多端的,有時我在想,純粹靠智商較量的話,我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那是自然了,我看你跟看大猩猩沒有什麼區別。」林時新翻開齊斐然的作文本開始看,越看越不忍卒讀。

    齊斐然低頭開始背誦林時新給他寫的文章,林時新的文章用詞精準又樸實,沒有疊加的不必要的修辭手法,也不喜歡堆砌詞藻,各個素材鮮明,有很強的感染力,齊斐然看了三遍,就能背下來個七七八八了。

    「我背完了,你的文章比白居易、蘇軾的都容易背誦,寫得特別好。」齊斐然摸了摸林時新的小腿,順著小腿往上摸去。

    「別拍馬屁,不吃這套,今晚不侍寢。」林時新抬眼看他,膝蓋一動,把腿挪開,躲避他的手。

    「為什麼啊?」齊斐然委屈道。

    「天太熱。」林時新用作文本拍了拍他的頭。

    「我去開空調。」齊斐然站起來走向臥室。

    這空調開得過猛,齊斐然衣服沒有脫,在上面出著汗,一點事都沒有。林時新被扒的不著一縷,在下面喘著、受著,到下半夜兩點多才停下來,終於凍感冒了。

    「把這杯熱水喝了,吃了藥好好睡一覺,明天別去上課了,你就在家裡躺著吧。」齊斐然把水杯和藥遞給他。

    林時新握著水杯,不太想喝。

    「怎麼不喝……是剛才吃得有點多嗎?」齊斐然壞笑道,一雙狼一樣的眼睛閃出得意的光。

    「我臉疼,嘴也疼,你還每次……都讓我吃下去。」林時新悶悶地說著,目光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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