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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0:08:38 作者: 三月曉柳
    於靜東心想,竇齊這人要命喪黃泉。好歹是多年朋友,能救還是順手救了吧,他打哈哈道:「你怎麼那麼煩人呢,玩你的牌得了,是荷官的美腿不夠白,還是古月不夠騷了?」

    發牌的美女荷官和古月都抗議了。

    這一局齊斐然在古月錯誤選擇放單後空手,姜鵬被竇齊用雙龍壓死,留到最後,雙10中一個得了大皇、一個成了娘娘,打平。

    第三局開始,竇齊已品出齊少這人陰陽怪氣,不是好相予的,倆人還沒正式打過招呼,他就已調戲了對方的小情兒,聽於靜東這意思,看來是護得狠,今天恐怕再見不著,也不能再好好籠絡了。

    他盯著三樓那影子,惡向膽邊生:「這局玩點不一樣的吧,我和齊少比大小,齊少輸了,勞煩那位姓林的兔兒爺給我斟一杯酒,我輸了,齊少你開口吧,我什麼都行。」

    「你什麼都行?」齊斐然冷冷地笑著,手指頭輕輕扣著桌面上的打火機,「你輸了,我要你點天燈。」

    話音一落,在場的人都不笑也不說話了。

    點天燈是黑話,要的是對方所有身家,甚至包括性命。

    竇齊僵住了,他本來一200斤大胖子就愛出汗,此時汗水在頭皮里流淌,仿佛要流到額頭上。他哈哈大笑,抬手抹了抹頭皮,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整理頭型,其實是暗暗擦汗,他心道:早就聽聞齊少手裡走過人命,沒想到竟是如此喪心病狂!

    荷官發牌,一人水魚四張,頭牌齊斐然大於竇齊,尾牌竇齊大於齊斐然,目前為打平,行話叫「走過」。

    齊斐然為樁家,選擇「蓋牌」,把中間兩張扣住,叫「殺」,荷官問竇齊,過還是不過,竇齊看著齊斐然泰然自若的樣子,內心做著激烈的鬥爭,他手中牌左為7右為5,也是大牌了,他咬咬牙,不信那個邪,大喊一聲:「不過!」

    荷官把齊斐然中間兩張中左邊的一張掀開,是9!

    竇齊眼睛凝住了,盯著牌一語不發。

    齊斐然獰笑起來,身子放鬆地靠到椅背上,舒展了一下胳膊,左右晃動脖子,咔噠一聲。他身材健碩,肌肉繃在黑色襯衫里,輕輕一動仿佛肌肉要把衣扣爆開,襯衫袖子卷到手肘處,露出青筋明顯的小臂。

    荷官再次叫殺,齊斐然說:「殺!」

    竇齊攔住了,他轉轉眼珠,心想難道就這麼把自己折進去?即使齊少不是來真的,願賭服輸,以後他也顏面無存,在江湖上還怎麼混?他想了想,壯士斷腕吧,無奈地笑道:「我是服了你了,給我留條後路吧齊少,最後一張牌不殺了,你看那邊停著的我的座駕,也不值多少,送給嫂子當見面禮吧。」

    他終於不敢叫小情兒還是兔兒爺了。

    齊斐然點點頭,讓竇齊就坡下驢,他把竇齊的鑰匙收下,兩根手指夾起扣著沒殺的那張牌,飛快地將其彈到其他的牌堆中。

    一張小4,真是好險啊。

    齊斐然手指頭轉著車鑰匙,心情很好地往樓上走,推了下臥室門,竟然還上鎖了,他笑著敲門:「是我,開門。」

    林時新把門打開,露出一個小縫,驚疑不定地看著他。

    「怎麼了?」齊斐然推開門,把他往腋下一夾,倒在床上摟著。

    林時新想說「陳銘生和你爸有一腿」,又想問「給圈這麼亂的嗎」,還想問「陳銘生喜歡你你知道嗎」。

    以前他發現陳銘生的事選擇不問齊斐然,是不想讓陳銘生在齊斐然心裡留下「印象」。

    不管是好的印象,還是不好的印象,齊斐然一貫對不相干的人都「沒印象」,一旦齊斐然知道了陳銘生暗戀他,也對他在意了怎麼辦?

    林時新不想去做惡毒女配,可是事關自己,他終於開始婊起來,不遺餘力去消滅潛在情敵:「哎,你知道嗎?陳銘生私生活好像挺亂呢。」他不敢貿然說人家爸爸。

    齊斐然愣了一下,已經明白了什麼意思,笑道:「啊,我知道,你怎麼知道的?撞上了?」

    「嗯,嚇得我夠嗆。」林時新白蓮花一樣的裝柔弱,還假裝發起抖來,「也不知道是和誰。」

    齊斐然說道:「是和我爸。我爸呢,與很多人都有一腿,陳銘生也不是唯一一個,他就是蜈蚣變的。」

    說完,他感覺懷裡的人僵住了,輕輕拍了拍他:「沒事的,他的生活跟我們沒有關係,我們也不總見他,他很忙的,逢年過節,我們回來意思意思就行了。」

    過了一會兒樓下上來人,叫他們吃飯,他們手牽著手到院子裡餐桌前坐好,是BBQ。姜鵬和於靜東因為齊斐然的緣故牌桌上說了幾句話,此時坐著對聊,相談甚歡,倆人都是外形像gay,內里直男,簡直是一見如故,分享彼此最新的「直男時尚穿搭」,還相約一塊兒海外旅遊、購物。

    齊斐然晚上要開車不喝酒,林時新給他倒橙汁,斜對面的竇齊裝作不經意,眼睛幾次往這邊瞟,看著林時新倒橙汁時右手翹著的白嫩手指,只想去掰斷幾根,這麼想著想著,又莫名想到泡椒鳳爪,鮮辣味仿佛已在喉腔,不由得咽口水。

    齊斐然冷冷看著竇齊,心裡無奈,林時新這腥風血雨體質,真是沒誰了。

    今晚的菜裡面,林時新最喜歡吃香菜烤茄子,但是烤茄子最費時了,得把一個很硬的茄子烤軟、烤得汁水都流出來、皮兒都皺了才算好。他吃掉了一整個兒茄子之後,別的幾乎都不動,頻頻往烤架那裡看,七八個穿白衣戴白帽的廚師正在烤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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