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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0:08:38 作者: 三月曉柳
    林時新看著餐桌上名貴的紅鰽魚笑道:「我們捕的那種,可上不了你們這餐桌。」

    「那可不一定,吃慣了稀有品種,換換普通的魚吃,也許別有滋味。」陳銘生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林時新敏銳地察覺到什麼,抬頭與他對視。

    「哎,」齊斐然叫住了一個拖著盤子的服務員,「你這裡有創可貼嗎?」

    服務員原地反應了好幾秒,看著齊斐然握著林時新的手才反應過來:「我去前台問問,需要幾個?」

    齊斐然看了看,皺眉道:「怎麼也得十幾個吧。」

    林時新笑道:「不用不用,還十幾個,那我這手豈不是看不見肉了?很小的傷口,明天就好了,其實就是風吹裂的。」

    齊斐然瞪著林時新,還是讓服務員拿來創可貼,給比較深的傷口仔細纏上了。

    吃過飯,一行人去露天湯池那裡看風景,小蒼山溫泉特別有名,積雪未化,一團團雪塊壓在沉沉的松枝上,山峰環繞,遠處有亭台樓閣,近處有樹林蒼翠,在溫泉山莊西北方還有天華瀑布、抱靈閣、秋怡公園等著名景點。

    「你看你,把手弄傷了,都不能泡溫泉了。」齊斐然埋怨道。

    「泡溫泉什麼的,我本來也不喜歡,我就喜歡捕魚賣魚,明天我還去。」林時新情緒有點低落,陳銘生的話讓他有些介意,但又懷疑是自己多想。

    「捕什麼魚,多冷的天啊,你的大衣我讓人洗了,還沒幹,你現在哪都出不去。」

    前面並排走著的倆女孩聽到他們的對話,轉過身來:「其實,我們買衣服時……給你帶了一件。」

    林時新:「?」

    「當時於靜東說齊斐然去找老婆了,我們想著一會兒你會來,就……也給你買了一件。」

    說著快步跑回房間,拿出一個袋子來,遞給林時新。林時新打開一看,是一件厚厚的長款白色羽絨服,與倆女孩身上穿的是同款。

    林時新:「……」

    齊斐然說:「這件不錯,估計會很暖和。」

    他把衣服拉鏈拉開,把林時新裹了進去,低頭把拉鏈拉到他下巴尖上,對上他生無可戀的臉。

    「長度和大小都合適,」齊斐然笑著說,「白白胖胖的,還很可愛。」

    林時新心想,這大嫂做得可真徹底,今日是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了。

    倆人和其他人分開,一個個小院看過去,林時新感嘆道:「奇怪,我的業務範圍怎麼都拓展到這裡了,你知道嗎?這裡的門聯都是我寫的!」

    齊斐然心想,能不知道嗎?這些門聯都是自己安排父親的下屬去買的,林時新年前的對聯如此走俏、供不應求,他功不可沒。

    「你看看這對兒!內容不是財源滾滾,也不是富貴發財,這種是很難賣出去的,我自己寫著玩的。」林時新指著一對兒門聯給齊斐然看。只見上面寫著:

    鳳落梧桐梧落鳳

    珠聯璧合璧聯珠

    齊斐然道:「這對兒非常好,我喜歡。」

    林時新噗呲一笑:「你喜歡啊?那你懂什麼意思嗎?」

    齊斐然上一句不懂,但是珠聯璧合這個成語他可明白,他說:「不懂,但我知道是說我和你。」

    林時新心裡一暖,見四處無人,走到齊斐然身前,輕輕抱著他的腰,踮著腳後跟,把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突然覺得自己跟齊斐然的約法三章確實強人所難,因為就連他自己,都很難控制住自己不去抱他和吻他。

    晚上林時新以未成年人保護法為武器,謝絕了齊斐然「只聊聊天,什麼也不做」的渣男請求,獨自睡在了兒童套房裡。

    第二天吃過早飯,齊斐然開著車帶著林時新,去李松家拿包,「一會兒到了之後,我自己去,你別去了。」林時新說。

    「不行。」齊斐然說。

    「嘖,你也要去?幹嘛?還想再打一架?」林時新瞪他。

    「你都知道他什麼企圖了,怎麼還想自己去?」齊斐然不悅道。

    「什麼企圖啊,你不要把他想得跟……跟你一樣,我們那麼多年的朋友……」

    「我什麼樣?他跟我能一樣嗎?他是什麼朋友啊,都不知道有沒有占過你便宜呢,你就是傻。」齊斐然越想越生氣。

    林時新:「……」

    「你跟我好了的第二天就跟他跑了。」齊斐然一直隱忍著不說,是他覺得剛把人弄到手,不要顯得那麼霸道,目前維.穩才是關鍵,可是還是忍不住。

    林時新說:「不是跟他跑了,這本來就是我每年都會做的生意。」

    「生意?賣幾條魚能賺多少錢?」齊斐然說。

    「賣100斤的話有小兩萬,我和李松兩人分,一人能有接近一萬多,下學期的學費就夠了。」

    「你送財神那天我給你的一萬,你為什麼不要?你寧願凍得手都裂口了也不要我的……」

    「我為什麼要你的錢?」林時新臉色變了。

    齊斐然把車停在路邊,深呼吸了兩次,把「維.穩」二字默念兩遍,看著林時新:「沒有我的、你的之分,我的就是你的。」

    林時新轉過頭看著前方:「起碼現在不是。」

    到了李松家前面的大橋那裡,林時新讓齊斐然放下他,自己去了。

    李松坐在院子裡,閉著眼睛,頭往後仰著靠著牆,他一晚上都沒睡著。院子裡的黃狗懶洋洋地趴著,兩隻黑色的母雞在低頭叨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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