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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0:08:38 作者: 三月曉柳
在廚房鬱悶地刮魚鱗的李松:「……」
手機回暖後終於有信號了,某個黏人精的簡訊一條條湧入,「早安,寶貝。」「起床了嗎?」「吃早飯了嗎?」「你在哪兒啊?」林時新還在一條條看,沒看完,電話打了進來。
「喂,嗯我到鄉下了,信號不好才收到簡訊,還行,不怎麼冷,沒有,」他躲著聽筒清了清喉嚨,「沒有感冒,剛回來,捕了好多魚呢,有三花、五羅、十八子
……哈哈,不懂了吧?這是俗語,就是鱖魚、鮭魚、鯉魚,嗯呢,很多呢,今天收穫不小呀,還有草魚,鰱魚……」
林時新說著說著把臥室的門關上了,怕外面的「鋼鐵直男」受不了要打人。他撒謊說在三姨家,怕齊斐然聽說他跟李松在一起要不高興,齊斐然有時很固執,他不想戀愛第三天就吵架。
李松聽著他打電話時開心上揚的語調,心如刀割。
三花魚是清蒸的,沒有放辣椒,剛捕上來的魚肉質新鮮細嫩,放一些蔥絲和蒸魚豉油,大火蒸熟即可,李松做菜時發呆,魚蒸得有些老了,可惜這一籠里最好的三花。
林時新不覺得沒做好,吃得挺香的:「話說你這做菜技術啊,比我好太多了,我就只會亂燉,再就是炒個西紅柿雞蛋之類的,還有煮麵,你教教我吧……」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李松打斷他問道。
「唔,確切來說是第三天。」林時新裝作叨菜,迴避了李松看他的眼睛。
「第三天?大年三十那天開始的?」
「唉,別提了,我送財神送到他家了,被他抓個正著。」
「然後呢?他又表白了?你在北京時跟他住了幾天,他那麼逼你你都沒答應!」李松急道。
「我也說不明白……其實我當時從北京回來,心情就很不好,你不知道他捶欄杆,手都流血了……」
「苦肉計唄,」李松冷笑一聲,「那種大少爺摜會使用這種套路,你是傻逼嗎?你就信了?」
林時新把碗筷放下,有點生氣了,他知道李松是為他好,但就是不想聽他說齊斐然的不好。
「才三天,感情也不深,你趁早跟他斷了吧,你知道他什麼家庭嗎?而且他比我們大很多,又留過學,誰知道在外面有沒有過……」
「沒有,他不是那樣的人,」林時新抬頭看向李松,「你不了解他,其實他人很單純,而且他說我是他第一個喜歡的人。」
「哦?我怎麼聽說他在f國就是因為不正常男男關係才退學的啊?」李松問道。
「……你聽誰說的啊?我不知道,他沒跟我說過……他不想說的話,我也不會問,而且也都過去了。」
「你們做了嗎?」李松握住酒杯,粗糲的指關節發白。
「做……做什麼啊?」林時新納悶地看著李松。
「那你臉紅什麼?」李松狐疑地問道。
「臉紅嗎?不知道啊。」
李松把手背搭在林時新額頭上,溫度燙得他一抖:「你是不是傻啊?你發燒了!」
晚上林時新躺在床上,看著李松傻笑:「我以為早上吃片感冒藥能頂住呢,這次冬捕我可能幫不上忙了。」
「你要想好得快的話,還是讓毛醫生給你打一針吧。」李松把冷毛巾搭在他額頭上。
「不干,打死也不打針,毛醫生那老眼昏花的,不知道要扎我幾次呢。」林時新道。
「怎麼好好的感冒發燒了?」李松用被子把他捂得嚴嚴實實的。
「昨天……他帶著我去看海,騎著摩托,我穿少了,風又大。」林時新說,臉上表情竟然帶著一絲甜蜜。
李松把被子掀起來捂到他臉上,用力按著他,林時新在被窩裡使勁掙扎:「啊啊啊幹嘛啊,趁我病要我命嗎?」
他聽到自己因為發燒而變調的聲音頓時一驚,不敢再喊了,如果明天還是這樣,怎麼接齊斐然的電話?
「要不你還是讓毛醫生來扎我吧。」林時新眼淚汪汪道。
點滴打了不到三分之一,林時新已經沉沉睡去,李松換掉他額頭上的毛巾,用手摸了摸,還是挺熱的。躺到床上前林時新已經換了睡衣,李松把他脖子和鎖骨上的「傷勢」看得清清楚楚,心裡一直在狂罵著齊斐然,他覺得自己才是真正的大傻逼,自己守著這麼多年小心翼翼的,竟然被別人給截胡了,難道是因為林時新父親的事?還是怕林時新跟自己絕交?說到底,還是自己總是猶豫不決,不如齊斐然自信罷了。
既然他已經彎了,那自己還有什麼可顧忌的呢?李松不相信他與林時新多年的感情,比不上半年的相處,三天的戀愛。
第33章
大年初四那天,齊斐然放下手機,雖然煲了一個小時的電話粥,還是意猶未盡,不由嘆了口氣。一旁正在擦車的於靜東表情一哂:「瞅你這難捨難分的樣兒,真是辣眼睛。」
「你閉嘴。」齊斐然說。
「我這車你還騎嗎?一會兒去加點兒油。」於靜東問。
「不了,我答應他不騎了,太危險了。」
於靜東:「……我走了。」
齊斐然笑著從沙發站起來走出大廳,看著在陽光下院子裡蹲在地上擦車的於靜東:「今天什麼安排啊?」
「單身狗能有什麼安排,打拳?」
齊斐然尋思打拳一不小心弄得自己青一塊紫一塊,林時新看到了要問,說道:「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