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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0:07:47 作者: 西呱
在他看來,越歌原本居住的筒子樓實在太危險了,生活在那裡沒法保證安全,而且他很嫌棄那個浴室,又小又冷,光線也不好,搞得他每次洗澡都緊張兮兮的。
越歌『租』的房子在十二樓,開門進屋,江畫像回了自己家似的輕車熟路跑進房間換衣服,出來後小跑著跳上客廳沙發,悠哉悠哉地追起綜藝。
越歌則在換過衣服後,直接去了廚房準備晚飯。
一開始江畫不回家,江父江母還每天打電話擔心他的去向,但培養一個習慣只需要二十天。
二十天後,對於寶貝兒子被人拐跑這件事,兩人終於麻木了。
能怎麼辦?
打不得罵不得,思來想去,就只能哄著。
而且幾天沒見,發現江畫被養得白白胖胖的,臉色健康又紅潤,江父江母也就沒再說什麼。
今天的綜藝節目不太好看。
只看了十五分鐘,江畫就心不在焉地摸去了廚房。
他扒在門邊,探頭看了利落切菜的越歌一會兒,突然斬釘截鐵地說:「你不喜歡我和喬哥打電話。」
脫去白蓮花那張外皮,越歌是個喜怒不行於色的人,心情全得靠猜,而江畫雖然腦子裡沒那麼多彎彎繞繞,但老天補償給了他敏銳的直覺。
越歌切菜的動作沒停,問:「是電視不好看還是你今天不困?」
「都是。」
「那不如先聊聊你快死了的問題。」
江畫一噎,立刻裝傻:「...誰快死了?」
越歌看了他一眼,從冰箱裡拿出兩根苦瓜:「今晚吃苦瓜宴,預防上火。」
「...你也太不是人了!」
「兩根好像不夠,再加一個苦瓜汁吧。」
「...」
苦瓜是江畫一生之敵,他一口都吃不下去,聞到就難受,偏偏越歌總是隔幾天就買回來一些,好像專門為了威脅他似的。
幼稚!實在幼稚!
但一開始打算帶歪越歌保命這種事他哪敢說出口,現在說出來肯定破壞感情。
江畫扶著門框軟趴趴地滑了幾厘米,戳系統也沒反應,糾結半晌,苦著臉撒嬌:「我真的是胡說的。」
「是麼。」
江畫不鬆口倒挺讓人意外的。
越歌饒有所思,沒有來硬的,一步一步開始挖坑:「說起來,當初為什麼突然讓我教你學習?」
一句話問到關鍵,江畫表情發僵,生硬道:「沒什麼為什麼啊,就...突發奇想。」
「嗯...」越歌拉長尾音,說:「我還以為是在替喬修遠報仇呢。」
「什麼報仇?」
「我拒絕喬修遠,你心氣不順,換個法子來報仇,比如先和我打好關係,再慢慢把我帶壞什麼的...」
砰得一聲!
江畫手機沒拿住,摔地上了。
越歌轉過頭,看見江畫錯愕的臉上明明白白寫著『你怎麼知道』幾個字,眼神越發幽暗。
今天以前,他確實是這麼想的,因為喜歡這張臉,索性順勢而為,看看這傻白甜想幹什麼,沒想到最後反而陷了進去。
因為誤會了開端,所以他很反感江畫和喬修遠來往,他不喜歡江畫把別人看得太重,以前看得重也介意。
現在看來,江畫一開始接近他,恐怕不是因為喬修遠了。
「你污衊我,誰帶壞你了,你本來就壞。」
半晌後,江畫回神反駁,顫顫巍巍的聲音怎麼聽怎麼心虛:「說話要講證據的,你、你有證據嗎!」
越歌勾了勾嘴角,從容不迫地炒起備好的蔬菜,最先炒的就是剛切完的苦瓜。
他說:「當初鬼鬼祟祟跟著我的那幾個人是你家的保鏢吧,上次去你家我們還打了招呼。」
「...」
「還有逃課讓我去找你,打擾我學習看書,纏著我幫忙作弊,吵著玩遊戲...」
江畫紅著臉打斷:「誰纏著你了!」
稍作停頓,越歌又想起什麼,輕笑著說:「還有一次,不知道誰買錯了香菸糖,說自己有菸癮,前段時間又反過來教訓我抽菸不好。」
「...別說了。」
沒想到越歌把這些事記得這麼清楚,江畫羞恥得腦瓜頂都快冒煙了。
情急之下,狡辯的話脫口而出:「又不是我想把你帶壞的。」
越歌動作頓了頓,不動聲色地炒菜裝盤:「那是誰讓你做的?」
「一個系統...」
「系統?」
「對,就是一個莫名其妙的系統。」
憋了大半年的秘密傾吐而出,江畫如同霜打的茄子,整個人被抽乾精氣似的栽倒回沙發。
廚房裡,越歌關了火,重新洗過手,跟著回了客廳。
江畫爬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頭髮絲都透著幽怨委屈,越歌在他身旁蹲下,先摸了摸柔軟的頭髮,又伸進去摸他的臉,讓他轉向自己。
「什麼叫莫名其妙的系統?」
總是這樣。
一到他脆弱的時候,越歌就會特別溫柔,讓他忍不住去依賴,向這朵白蓮花傾倒更多的苦水。
江畫說:「那時候我不是被籃球打到頭了麼,醒來後腦袋裡就多了一個奇怪的聲音,它說他是白蓮花上色系統,讓我三年內把你帶歪。」
說著說著,他聲音裡帶上了點哭腔:「它有個進度條,說三年後沒到百分之百,就說要抹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