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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0:07:47 作者: 西呱
    車門一關,屏蔽掉校門口的噪雜喧鬧,江畫轉向車窗,嘴巴撅的能掛上個油瓶,用行動來表示不滿。

    是非常不滿!

    越歌饒有興致地看了他幾眼,手指戳了戳氣鼓鼓的臉頰:「在生氣?」

    廢話!

    江畫撥開他的手,翻了個白眼,依舊沒回頭。

    越歌端詳著說:「畫畫,你現在像個河豚。」

    「別和我說話!」

    「好。」越歌挪近,晃了晃手裡的手機,正色道:「好友申請通過一下,我打字。」

    江畫:「...」

    白蓮花長相在江畫這裡已經不具任何欺詐性了,但越歌仍有一百種辦法讓他沒脾氣。

    他扭頭怒視,越歌卻像看不見似的捏了捏他的臉,轉開了話題:「晚上想吃什麼?」

    「你不說清楚,我就不吃。」

    「急什麼,回去慢慢說。」

    江畫一頓,狐疑道:「...你真的會說實話?」

    越歌放下手,坐回原處看起手機上的英文資料,窗外景色飛變,霓虹燈在俊秀的側臉掠過道道光影。

    「嗯,你問什麼都說。」

    「這還差不多...」

    十分鐘後,車子停在筒子樓下,越歌率先下車,江畫抱起車座後放置一路的紅酒盒子,跟著就要下車。

    他那側車門太靠近牆,只能改走越歌這一側的,結果一看到他懷裡的紅酒,越歌臉色驟變,趕在他下車前啪嘰把車門甩上了。

    「明天見。」

    江畫:「???」

    越歌轉身就走,江畫開門跳下車,氣呼呼地跑到他跟前:「你心虛!」

    越歌一臉無辜:「未成年不能飲酒。」

    「你還狡辯,掙扎也沒用,必須喝。」

    江畫懷抱歪歪斜斜的長盒子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危險,越歌拿他沒辦法,嘆氣接過盒子:「你可真纏人。」

    「你這大騙子還好意思說!」

    走進黑暗的樓道前,江畫就跟只嘰嘰喳喳的小麻雀似的控訴,然而邁進樓道,和陌生的住戶擦肩而過,他瞬間老實,一邊警惕著那些衣衫不整的住戶,一邊緊抓越歌的手臂不放。

    好不容易爬上天台,越歌隨意把紅酒放到一邊,就換衣服去準備晚餐了。

    考慮到江畫挑食,即便只有兩個人,他也會做的豐盛一點,半個小時做好飯端上桌,江畫正抱著紅酒瓶子像模像樣的研究。

    「怎麼辦...」他坐在椅子上,仰頭求助:「我不會開。」

    越歌還是那句話:「未成年不能飲酒。」

    「呵呵。」

    江畫也不求他,就抱著個酒瓶看著他,既不說話也不吃東西,直到越歌妥協,面無表情地開了紅酒。

    「先吃東西。」

    江畫搖頭,也顧不得紅酒有沒有醒過,直接倒了半杯:「我吃不下,先聊天。」

    越歌夾了片兔子最愛的胡蘿蔔送到江畫嘴邊,無奈道:「喝醉了我會睡到天亮,你要我餓一整晚麼?」

    江畫猶豫改口:「那...那還是先吃東西。」

    他張嘴去接那片胡蘿蔔,結果越歌筷子一轉,送進自己嘴裡。

    「自己夾。」

    「我不吃了!」

    耍了他一通,越歌稍稍暢快了點,自顧自地吃起飯:「我也不喝酒,你想問昨天的事,我直接告訴你。」

    江畫皺了皺眉。

    要是越歌死活不願意喝,他總不能硬灌下去,轉了轉酒杯,他不甘心地說:「那你先說。」

    「我威脅你蘇聞哥了。」越歌神色自若,避重就輕:「越天成一死,我的監護人成了你的蘇伯母,我讓他別煩我,不然我就去蘇家玩玩。」

    江畫有些發懵,隔了一會兒才說話:「所...所以你現在隨時可以去蘇家?!」

    「成年前吧。」

    越歌扯了扯嘴角,眼角眉梢之間儘是譏誚:「不過到時媒體一宣揚,為了名聲,就算成年了蘇家也不敢趕我出來,你的蘇聞哥怕我搶了他的東西,當然急著告狀了。」

    江畫睜大了眼睛,滿眼寫著不敢置信,甚至沒注意到越歌奇怪的稱呼。

    「就是這件事,現在能吃飯了吧。」

    認輸和挑撥離間可不矛盾,越歌點到為止,任由他胡思亂想。

    「蘇聞哥不是那種人啊,只是這樣,你為什麼怕他告訴我爸媽?」

    越歌動作微頓,眯著眼睛看去,壓低的聲音里透著委屈:「你更相信他,不相信我。」

    江畫不為所動,推過酒杯示意。

    「你喝了,我保證更相信你。」

    「...」

    越歌收斂起表情,低頭吃飯。

    江畫眼角抽了抽,這不明擺著心虛。

    蘇聞這趟回國很突然,江畫聽說他很快就會走,明明今天應該抓緊時間和蘇聞在一起聊聊的,但因為昨晚幫越歌求情的事太尷尬,他很慫地沒回家。

    蘇聞哥的出發點肯定是為了他好,他呢...他見色忘友。

    江畫再遲鈍也能感覺到,不止蘇聞和喬修遠,就連老爸老媽都不贊同他和越歌交往,只是有所顧慮沒有明說,而這兩天在學校里,老師和同學對此也頗多非議,基本都是反對票。

    江畫對此很不滿。

    什麼啊,就好像他和越歌一點都不登對兒似的。

    最可恨的是越歌,總對他藏著掖著。

    瞪著面前老神在在吃飯的人,江畫憑空生出一股怨氣,用腿撞了越歌一下,越歌只是掀了掀眼皮,江畫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突然拿起酒杯仰頭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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