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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0:07:47 作者: 西呱
江畫惱得太陽穴直跳,想甩開又下不去手,完全琢磨不透越歌在想什麼。
被綁架前,越歌明明當他是陌路人,開學半個月只說過幾句話那種,今天態度突然就變了,不止說話的語氣不對勁,肢體接觸也多得數不過來。
江畫有些不知所措,一方面,他覺得越歌連喜歡他都是騙他的,突然這樣肯定是有什麼目的,另一方面,越歌來救他的舉動又讓他心亂如麻,內心深處湧出了一抹微不可查的期待來,自己也不知道在期待什麼。
兩種情緒碰撞下,他的身體越發僵硬,僵硬到越歌有所察覺,呼吸跟著滯住。
一陣靜默後,腰間的手臂緊了緊,最終放下了。
江畫收斂著鬆了口氣,像只逃避現實的小鵪鶉似的,朝牆壁挪去,將臉埋進了被子。
越歌看著他半露的後腦勺,眼底情緒沸騰翻滾,最終湮滅於黑暗。
離開他的視線幾個月後,江畫不再那麼傻了,他開始犯傻了。
異於常人的成長經歷讓他早早便洞察了人性,清楚其實早在被江畫提前撞破一切的瞬間,結局基本就註定了,及時止損是最好的選擇。
越歌自嘲般扯了下嘴角。
他是想過放手的,卻有人來用事實證明他放不下。
一番掙扎後,他無聲做出了決定,表情漸漸趨於麻木,氣場突然萎靡了下來。
既然如此,就只剩下一種辦法。
...不破不立。
......
凌晨五點,當窗外投進清晨的陽光時,清醒一晚上的江畫終於睡著了。
合眼睡去之後,在他平時起床的時間,蘇聞的一通電話打到了手機上。
因為擔心江畫的狀況,開學後,蘇聞幾乎每天打來電話關心,這兩天江畫的手機打不通,從管家口中得知他和越歌在一起,蘇聞擔心得差點直接買機票回國。
江畫被關了整整四天,除去第一天外,蘇聞三天沒聯繫上人,現在已經起了疑心,打定主意如果今天再打不通,就私下派人去確定江畫的狀況。
手機響起時,越歌正收拾東西準備出門,手機放在江畫枕頭邊,江畫被吵得皺了皺眉。
越歌走近,瞄了眼來電顯示,先將手機調成靜音,輕輕撓了撓江畫的下巴,見他眉目舒展了,才出門去接電話。
時隔三天,電話終於打通了,蘇聞急聲問:「喂!畫畫,你在哪兒?」
天台上的清晨空氣格外清新,越歌找了處風景不錯的位置,玩味勾起嘴角。
「在我家。」
「...」
「他還沒醒,有事?」
蘇聞做了兩個深呼吸,竭力保持平靜,他的家教極好,即便怒火中燒也沒有失了風度。
「為什麼會在你家,你和他說什麼了?他到底哪裡得罪你了,至於你這麼盯著他不放?」
「你說錯了,他沒得罪我,只是喜歡我而已。」
越歌拿起架子上的花灑,給幾盆擺樣子的花澆了澆水:「他喜歡我,想來就來了,還需要我說什麼?」
饒是蘇聞脾氣再好,聽著越歌漫不經心卻能氣死人的話,都險些砸了手機。
越歌看透的人不止江畫,有時候三言兩語比拳頭更有效,這幾句話正是蘇聞最不願意聽到的。
他放下花灑,看了眼時間:「還有什麼問題,沒事我要去上課了。」
平復了好一會兒情緒,蘇聞再說話時,語氣徹底沒了溫度。
「越天成怎麼回事?」
越歌無聲冷笑,反問他的原話:「我哪得罪你了,這麼盯著我?」
沉默半晌,蘇聞說:「你放過江畫,我會當做不知道。」
「你是不是又搞錯了什麼?」
「...什麼意思?」
越歌眯起眼睛,打心底里厭惡蘇聞自以為拿捏得了他的態度:「越天成死了,該擔心的是你,我有什麼可擔心的,我只是防患於未然,提前幾年幫他買了份保險而已。」
蘇聞氣極反笑:「防患於未然?陳夢榕當年給了你兩百萬,你全壓在越天成的意外險上了,是不是防得太確定了點!」
自從查出越歌的身世後,再加上江畫的緣故,蘇聞不可避免地暗中注意起他的動向。
先前他就覺得有什麼地方很違和,查過蘇家的帳務後,他知道陳夢榕曾給過越歌一筆錢,那筆錢並不多,但絕對不需要越歌上學期間擠用時間去打工賺錢。
一開始,蘇聞只當越歌為了維持形象而裝模作樣,以此來博取旁人同情,如果不是越天成突然死於意外,他怎麼都不會往這方面想,畢竟越歌比他都要小上兩歲,拿到那筆錢時也才剛剛十五!
查出的越多,蘇聞就越覺得毛骨悚然。
聽完蘇聞的質問,越歌絲毫不顯慌亂,反而輕笑了聲,問:「你在錄音嗎?」
蘇聞呼吸一凝,看著被按下的錄音按鈕,額間倏地滲出層冷汗。
他的沉默已經給出了答案,輕蔑自眼底一閃而過,越歌不以為然道:「蘇聞,只是意外而已,你最好別再盯著我了。」
蘇聞還是那個條件:「可以,你別再招惹江畫。」
「嗤,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越歌望著艷麗綻放的石榴花,話音一轉,淡聲問:「你知道麼,我的生日在九月。」
這個話題轉變的猝不及防,蘇聞擰起眉,暗想越歌幾月生日關他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