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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0:07:47 作者: 西呱
    他下手有分寸,知道秦揚死不了,就算可能被查得底朝天,為了免去一切後患,這件事需要江家的介入。

    越歌臉色鐵青,一邊去奪手機,一邊瘋狂回想哪一件事可能有疏忽,江畫卻死抓著手機不放。

    神經在緊張和放鬆間轉變太頻太快,離開被關了三天的屋子,乍一見刺目的陽光,江畫眼前開始模糊起來。

    「不要報警,先送秦揚去醫院,然後...然後去你家...再...」

    「...!」

    越歌伸向手機的手臂一轉,牢牢將暈倒的江畫摟在了懷裡。

    第80章 看透 。

    這一覺, 江畫整整睡了十二個小時。

    半睡半醒時,系統貌似在腦子裡提了遍進度,江畫迷迷糊糊的, 也分不清是不是錯覺。

    從廢棄工廠逃出的時間是下午一點多, 一覺醒來,已經是凌晨了。

    睜開眼, 眼前便是陌生的天花板,本就陳舊的牆面被昏黃的燈光襯得更暗,恍惚見到,與這幾天醒來時的景色幾乎一樣。

    江畫心臟咯噔沉底,瞬間就清醒了,他掙扎撐坐起身, 環視四周, 發現是越歌的小房間後, 僵硬片刻, 長長呼出一口氣。

    有那麼一瞬間, 他還以為是在夢裡逃出來的呢。

    房間裡沒有人,透過半掩的門,廚房不斷傳來輕微的聲響,隱約能嗅到飯菜的香味。

    江畫坐著清醒了一會兒, 全身的酸痛感遲鈍湧現, 比起疼痛,飢餓感更加明顯。

    他低頭打量自己。

    脖子和肩膀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髒兮兮的衣服換成了寬鬆的白色t恤, 明明出了不少冷汗,身上卻沒有黏膩的感覺,似乎被人細心擦拭過。

    至於是誰, 想都不用想。

    「...」

    即便不是時候,江畫還是羞恥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都逃出來了,他怎麼就暈倒了呢!

    ...幸好越歌沒趁他暈倒就送他回家。

    肚子好餓,江畫掀開被子打算去廚房看看,結果剛翻身下地,兩條腿感覺涼颼颼,他低頭一看,當場愣在床邊。

    好巧不巧的,門開了。

    越歌聽到動靜,端著剛做好的飯菜走了進來,見他醒了,神情稍稍放鬆。

    視線若有似無地掠過下方,越歌問:「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江畫看了看越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腦袋哄得炸了。

    頂著張瞬間紅透的臉,他倏地縮回被子:「我褲子呢?!!」

    「髒了,就先換下來了。」越歌把飯菜放在桌上,說得面不改色。

    「那你怎麼不給我穿一條!」

    「你暈著,不太方便。」

    「有什麼不...!」

    說到一半,江畫掃見了越歌簡單裹著紗布的右手,猛然想起他被刀子劃得血流不止的傷口,訕訕噤聲。

    「晚上有點涼,還是要穿條褲子。」

    越歌從衣櫃找出件淺灰色的休閒褲,摸摸他的頭,問:「現在哪裡不舒服?」

    江畫憶起兩人的關係,不自在地避開了。

    「...哪都不舒服,肚子餓了。」

    越歌頓了下,收回手:「那先吃點東西吧,要不要漱漱口?」

    漱口?

    江畫舔了舔嘴唇,這才發現嘴巴里有淡淡的血腥味。

    對了,最後他狠狠咬了秦揚一口,應該是那時候留下的味道。

    想到這,江畫身體驀地繃直:「秦揚呢?他傷得怎麼樣?」

    越歌臉色不太好,醒來後,江畫第一個問的竟然是秦揚。

    「他的同夥就在樓下,死不了。」

    「呼...」

    江畫高懸的心這才勉強落地,秦揚沒事就好,但不知道秦揚的傷勢,報警總是存在風險,他不想讓越歌因為來救他卻遭受無妄之災,那這份人情就更理不清了。

    越歌問:「為什麼不肯報警?」

    ...還不是你下手太重,把本來占理的事搞得不占理了。

    江畫暗想,卻沒說出來,這樣說像是責怪越歌似的,不是他的本意。

    避開越歌灼灼的視線,江畫摸向被包紮好的傷口,轉開話題:「...我、我肩膀這裡又被他咬了,這次會不會留疤?」

    越歌不想提這個話題,遞去褲子示意他換上:「不會,傷口不深。」

    「真的?!」江畫抬頭,有點不相信:「我怎麼感覺比上次疼多了。」

    說實話,這次被咬後他根本沒敢看傷口,再加上秦揚上藥那麼粗暴,多少都有了心理準備。

    但一想到如果留下疤痕,每天洗澡都會看到,看到就會想起秦揚帶來的糟糕回憶,江畫就感到一陣絕望。

    太糟心了。

    實際上,江畫肩膀上的傷口確實不深,只有咬下去時很重,後面便沒再施力。

    秦揚的心軟既讓越歌有些慶幸,與此同時的潛在深意又令他厭惡不已。

    要不是留下了血跡...

    越歌垂下眼睫,不想和江畫說太多:「放心,不會留疤,晚飯快涼了,先吃吧。」

    「...嗯。」

    .........

    上一次來越歌家裡,還是上學期的事,分手那天江畫雖然來了,但最終止步於天台樓道,沒有進來。

    氣氛很尷尬,尷尬得喘不過氣,同時又縈繞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微妙曖昧。

    桌上的書本被整理到一側,越歌的手藝仍舊高超,晚餐是牛肉湯和番茄炒蛋,江畫坐在正位悶頭吃飯,時不時注意一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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