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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0:07:47 作者: 西呱
這到底是哪啊!
很快秦揚便回來了,他把在外面買的水和粥往床頭柜上一摔。
「趕緊吃!再嘰嘰歪歪就把門鎖上,乾脆餓死得了。」
江畫沒吭聲,湊過去吃了起來。
秦揚在屋內掃視一圈,看見地上的枕頭後,輕蔑一笑:「扔了就別用了。」
江畫:「...」
又過了半個小時,江畫嚷嚷著要上廁所,秦揚解開手銬另一頭銬在自己手上,一臉煩躁地等在門外。
江畫半天沒出來,廁所里卻傳來陣陣水流聲,秦揚心下一跳,倏地拉開門,就見江畫站在洗手台前,盯著一臉泡沫回望。
「順便洗個臉。」江畫理直氣壯地說。
秦揚:「...」
反正洗到一半,秦揚說不行也沒用,他幾下衝掉臉上的泡沫,不安分的手指摸向台子上沒拆封的牙刷。
江畫小心瞄著秦揚的臉色,見他烏雲罩頂般一臉黑氣,卻沒阻止的意思,幾下拆開牙刷塞進嘴裡,又瞄了秦揚兩眼。
「你媽的!趕緊!」
秦揚砰地摔上了門。
江畫打了個抖,提在嗓子眼的心臟卻緩緩落回了胸腔。
面對秦揚,他也不是真的心大,他慢吞吞地刷著牙,視線卻不斷掃描幾平米大的廁所。
沒有剃鬚刀,更沒有鋒利好隱藏的武器,唯一看上去有點威懾力的,竟然是他手裡的牙刷。
江畫心中失望,目光落在正對的鏡面上,思考著要不要假裝不小心把鏡子打碎,拿著玻璃片出去和秦揚對峙。
沒等他得出結論,秦揚便在門外砰砰砰地敲門催促。
又過了一分鐘,江畫走出廁所,依靠在門口的秦揚掃描似的上下打量,毫不客氣地摸過袖口腰側以及小腿幾個位置。
確定什麼都沒有後,他哼了聲:「算你識相。」
江畫假裝聽不懂,看向不遠處地上粉碎的手機,看得一陣肉痛。
「你把我手機摔了?!」
秦揚淡淡道:「你沒機會用了,誰知道有沒有定位。」
定位確實是有的,江畫沒想到他連這都猜到了。
但沒機會用了是什麼意思。
他默了默,問:「你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
「關到什麼時候?」秦揚雙手抱肩,悠哉靠上牆面:「這得看越歌了。」
江畫一怔,心間湧出不好的預感:「跟他有什麼關係??」
秦揚笑容轉為陰冷,飽含恨意的聲音像從牙縫間擠出來似的:「關係大了,他上次把你救了,我倒想試試這偽善者會不會救你第二次。」
江畫不知道的是,秦揚當初被判定為故意傷害罪其實和越歌脫不了關係。
更衣室這種私密空間是沒有監控的,當時同在更衣室的體育生口風一致,只憑江畫的一面之詞,根本沒有證據表示他是被秦揚騙進柜子的。
畢竟屋內一群人的時候,江畫完全沒有呼救的打算,秦揚甚至可以顛倒黑白,說他鑽進柜子偷東西,意外被鎖在了裡面。
然而當時秦揚報復性的踹了柜子一腳,鞋底在柜子上留下了腳印,柜子里還掉落了江畫採訪他時的筆記本。
在江畫被救走後,秦揚便想回更衣室整理殘局,回去後才發現身上沒有鑰匙,要走鑰匙後,越歌便以弄丟了為由沒有換回來,等他好不容易去後勤部借到備用鑰匙,警察已經來了。
要不是秦子峰當初衝動為越歌出頭,就不會出現後續的事,結果到頭來,越歌這個源頭竟然反過來將他算計了一把,秦揚怎麼能不恨。
在少管所的半年,最後幾個月,比起吃了苦頭的江畫,讓他更如鯁在喉的,就是越歌這個引發爭端卻全然而退的偽善者,秦子峰就是個被耍得團團轉的白痴!
秦揚恨得咬牙切齒,在江畫不斷後退的動作間,竭力忍了下來。
兩米的鐵鏈,江畫不知不覺退到了臥室門口。
「他不會來救我的。」他冷靜說:「你不如放了我,我保證什麼都不說,多少錢都行。」
秦揚手裡有刀,就算越歌真來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最重要的是,越歌是個大混蛋,撇清關係後連個桌子都不肯幫他搬,聽到有人要追他也是一句『隨意』,和趙夜白說得一樣,就是個沒有心的黑蓮花。
江畫早就脫離了戀愛腦,一萬個肯定越歌靠不住,在有危險的情況下,肯定不會管他。
秦揚突然嗤笑:「江畫,你以為他救得了你?」
江畫喉間一緊:「...你什麼意思?」
「你記不記得江家放過我的條件?」
一個老奸巨猾的商人專門為了羞辱他的條件,明知道他年少氣盛,把他送進管教所前,還要想方設法羞辱他一番,秦揚不知道江畫有沒有參與其中,卻確定江畫一定知道這件事。
他本來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在江畫身上的,卻在江畫昨天不經意的道歉請求後,覺得有些索然無味了。
不過報復的對象不止一個。
在江畫驚恐不安的注視下,秦揚心頭湧出一種異樣的快感。
當著江畫的面,他拿起茶几上的手機,撥通了越歌的電話。
兩聲撥號音,電話被接起,兩端皆是一片冗長的沉默。
「秦揚。」
秦揚一愣,拿開手機,確認拿的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