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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0:07:47 作者: 西呱
    要是爸媽看出他心情很糟, 再挖掘出他分手的消息, 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江畫沒有準備好說辭, 登機前猶豫一番, 還是打給了同在m國的蘇聞,打算乾脆避開父母,假期去投靠朋友。

    總之,他就是不想一個人留在a市。

    蘇聞和喬修遠最近正在準備期末考試, 氣候原因, 國外的假期要比國內來得晚一些,蘇聞本來住在學生公寓,得知江畫要來, 連夜安排人整理出了蘇家在m國的房產,江畫待了幾天,便怎麼也不願意住了。

    原因無他, 兩人在忙,只有他自己住在這,這和他獨自住在國內時基本沒差別。

    一個人呆著,江畫難免想起不好的事,一系列的逃避功虧一簣,又因為在別人家,氣火攻心都不能砸東西,情緒又惡化了。

    他現在最後悔的就是把越歌拉黑了。

    那樣的話起碼可以在線咒罵一頓,解氣了再刪掉,現在想起分手那天的情景,江畫悔得腸子都青了,被騙的那麼慘,他笨嘴笨舌不說,竟然只打了越歌一巴掌。

    後悔之後,又是一陣空虛難過,半夜咬著被角邊哭邊罵。

    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用來比喻一個人,註定只是種妄想罷了,在那種環境下,也許只有泥污滿身才能活得那麼自在,而他生氣的點本來就不在越歌是個比混混更可怕的壞蛋,而在其他。

    一開始是氣越歌騙他,現在是生氣越歌輕易便提了分手,明明自己騙人,還敢反過來威脅他!

    在反反覆覆的惡性循環中,另一邊,蘇聞熬了幾天長夜,終於做好期末設計,解決完學校的瑣事來照顧江畫,見面後,先被他好像大病了一場的憔悴臉色給嚇到了。

    他轉向專門為江畫請來的傭人,傭人一臉苦色,和蘇聞解釋了江畫最近的情況。

    不光情緒消極,江畫還沒有胃口,每餐只吃一點,每天也不怎麼出門,最多就是在院子裡修剪花草。

    蘇聞想起進門時庭院裡被折騰的慘不忍睹的綠植,默了默,讓傭人先離開。

    江畫正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裡的主持人說著晦澀的外語,內容全是時下政事,江畫一臉的木然,全程都在發呆。

    「畫畫,要不要出去逛逛?」蘇聞走近,撫過他褪成金色的凌亂頭髮:「這裡氣候不錯,靠近海邊有家餐廳,我們去吃吧?」

    江畫緩緩轉過頭,淡金色的炸毛把膚色襯得更白,要不是那雙黑珍珠似的眼睛,看起來真的有些像外國人。

    「蘇聞哥,喬哥呢?」他沒什麼精神地問。

    蘇聞拿出手機:「修遠就在那附近,我現在約他,你去了就能見到。」

    其實江畫也不是特別想念喬修遠,他這個傻瓜像是被白蓮花洗了腦,在越歌的巧言令色下,如今對喬修遠再提不起如火的熱情了。

    勾起回憶,江畫垂下眼,悶悶說了句『好』。

    蘇聞的注意力時刻在他的神色上,見他答應,心裡稍稍鬆了口氣。

    他還沒問江畫發生了什麼,看樣子也不用問了,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很明顯與越歌脫不了關係。

    蘇聞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江畫只是安靜的待著,不再像以前一般凡是向他傾訴抱怨求安慰,蘇聞眼中划過一抹無奈失落,終是走到一旁去電話預訂餐廳,聯繫上了喬修遠,喬修遠這才知道江畫跑來m國玩了。

    中午時分,一家裝修的很有情調的西餐廳內,從恆安畢業以來,三人難得再次坐在一起吃飯。

    喬修遠臉色不太好,他和蘇聞就讀於一間大學卻不在一個院系,再加上期末繁忙,最近兩人的聯繫淡了許多,但即便如此,對於江畫跑來m國幾天後他才知曉這事,他心中卻免不了耿耿於懷。

    這份不爽快也不知道是因為蘇聞遲來的告知,還是江畫來了m國,最先聯繫的是蘇聞而不是他。

    見到江畫,喬修遠一時忘卻了情緒,眉目間難掩詫異:「你怎麼瘦成這樣了?」

    江畫確實又瘦了,下巴更尖,誘惑人的桃花眼也更大更圓了點,看上去可憐巴巴的,像只受盡委屈的小奶貓。

    江畫一個人呆了好幾天,如今和兩個依靠多年的哥哥碰面,情緒差點繃不住了。

    為了防止自己多說,他往嘴巴里塞了一大塊麵包,鼓著腮幫朝喬修遠搖頭。

    那雙淚眼迷濛的眼睛看起來更可憐了,就像被欺負還不敢說似的。

    喬修遠擰起眉,冷氣嗖嗖地外放。

    「到底怎麼回事?」他問得是蘇聞。

    蘇聞苦笑:「我也不太清楚。」

    江畫險些被乾澀的麵包噎到,在那之前,蘇聞貼心遞去了一杯檸檬水,順勢拍了拍他的後背。

    在江畫喝水時,蘇聞正試探著猜測:「可能是和越歌有關吧。」

    「噗!」

    要不是喬修遠反應及時,瞬間抬起了手臂,險些讓江畫噴上一臉。

    從小到大,江畫總有一百種方法氣死他,直到現在還是這樣。

    喬修遠臉色鐵青,忍著火氣站起了身。

    江畫拿著水杯有些不知所措,向上的眼眸滿是忐忑驚恐,沒想到喬修遠只是扯了兩張紙巾,嫌棄地給他擦了一把嘴。

    有點用力,擦得他挺疼。

    「你惡不噁心?多大個人了?!」

    幸好桌上只擺著乾麵包,喬修遠叫來服務員收拾過桌子,陰著臉坐下:「說吧,你和越歌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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