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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0:07:47 作者: 西呱
    小弟一口酒還沒咽下去,一臉懵地搖頭:「陳哥,道上沒有姓江的大哥啊。」

    光頭鬆了口氣,接踵而來的就是澎湃怒意, 當即發段語音噼里啪啦地罵了江畫一頓, 轉手就要拉黑。

    這時,那小弟不太確定地說:「江畫...不過江河流的兒子好像是叫江畫來著。」

    光頭愣了愣,一巴掌呼上青年後腦勺, 撤回那一段髒話時,心臟猶如坐了場過山車,嚇得險些驟停。

    比起道上的大哥, 說實話,光頭更顧忌這些資本家的大少爺,這群人才叫殺人不見血,動動手就能讓他們一群兄弟沒處混。

    【話梅糖斷貨:?】

    【陳頭兒:江少爺啊!抱歉抱歉,剛才手抖發錯人了!】

    【話梅糖斷貨:撤回什麼了,沒聽,你能不能打字?】

    【陳頭兒:行!沒什麼沒什麼!您找我什麼事啊?】

    【話梅糖斷貨:有點事,明天見面說。】

    兩人約在明陽區外圍的一家小店,光頭也不知道這些大少爺吃什麼,大冬天的,便約了最簡單通俗的火鍋。

    中午十二點,兩人見面,江畫很挑事,不怎麼吃外面的東西,見面後,便直接開門見山地問:「你是在陽明區的小混混吧,知不知道越歌?」

    光頭夾起羊肉的筷子一抖,羊肉撲哧掉回了鍋里。

    「越歌?」光頭放下筷子,小心翼翼地確認了一遍。

    江畫點頭,看出光頭表情古怪,心頭那陣不安感愈演愈烈。

    「江少爺,冒昧問一句,您和越歌什麼關係啊,為什麼打聽他?」

    「你管那麼多幹嘛!」江畫不耐煩地說:「你到底知不知道他?」

    「知道是知道,但...」

    光頭這會兒五官皺起,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糾結樣,看得江畫直鬧心。

    吞吞吐吐半晌,光頭藉口上廁所,一溜煙地離桌了。

    江畫也不是傻子,昨天趙夜白便提醒過他,撬開光頭的嘴可能要破費一點,趁這幾分鐘,他拿出手機,直接給光頭轉了筆帳。

    等光頭回來,他晃了晃手機,問:「現在可以說了吧。」

    看到轉帳數額,光頭立即眉開眼笑,殷勤地跑來給江畫倒了杯果汁,才清了清嗓子,回答他的問題。

    「我知道這人,陽明區有點底子的混混都知道,這小子住在西邊那棟筒子樓十多年了,有個賭鬼老爹要養,挺不容易的。」

    這些江畫都知道,他問:「還有呢?」

    光頭頓了頓,猶豫開口:「他爸欠陳龍一大筆錢,這小子長得好,陳龍那老流氓男女不忌的,好像找過他麻煩。」

    這倒是江畫不知道的,聽光頭這麼說,他一時忘了這趟的目的,又急又氣地說:「靠!誰是陳龍啊!他在哪呢?!」

    光頭喝了杯啤酒,尷尬道:「好像在醫院呢吧。」

    「嗯?」

    「聽說和人打群架的時候,不小心把那兒傷到了,現在還沒治好呢。」

    江畫沒太聽懂:「哪兒?」

    「就男人那地方唄!反正是夠他消停好一陣兒了。」

    光頭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對上江畫純潔的小眼神,平日裡隨口就來的葷話一句都說不出來,莫名得還有點自慚形穢。

    「活該!」江畫反應過來後,拍手稱快:「越歌他爸欠的錢,找越歌幹什麼,報應!」

    光頭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到底憋了回去。

    江畫敏銳捕捉,會錯了意,問:「你不會也欺負過越歌吧?」

    「冤枉!」光頭當即喊冤,脫口而出道:「我哪敢啊!」

    這句話一說出口,他心裡便叫了聲糟糕,果不其然,江畫怔愣過後,追問道:「你為什麼不敢?」

    在江畫眼裡,越歌看上去瘦瘦弱弱的,長得就是一副很好欺負的模樣,這種人在學校會被同學老師喜愛,在校外應該也是小混混偏愛的類型,事實證明,他確實瞧見越歌被人勒索過。

    現在,長相凶神惡煞的光頭卻說他不敢欺負越歌,好比一隻老鷹在說自己不敢欺負小雞崽,聽上去就滑稽可笑。

    光頭腦門冷汗津津,不管怎麼說都收了江畫的錢,一咬牙,還是含含糊糊地說了。

    「江少爺,你要是和他來往不深,最好別打聽他了,不只是我,陽明區這一片除了陳龍那個前幾年冒出來的愣頭青,真沒幾個敢得罪他的。」

    江畫心臟跳得飛快,喃喃問:「為什麼?」

    「你知道我們這幫人也就是拳頭硬點,能動手都不願意動腦,要是遇到個...那詞怎麼說來著?對對,智勇雙全的,那就徹底歇菜了。」

    說著說著,光頭有些幽怨地倒了杯酒,竟開始跟江畫吐苦水:「那小子的確長得好,看著也挺好欺負的,幾年前,我有個小弟還挺喜歡他,想和他搞對象,在路上堵了他好幾回,結果呢,手都沒碰著,就讓那小子給揍成了大豁牙。」

    「他、他以前打架就很厲害?」

    「也不是,一開始就是個普通小孩,陽明區亂啊,普通小孩沒個靠山能被玩死,當年有個□□的老流氓,把他劫去了兩天,都快十年前的事了。」

    「...?!」

    信息量太大,聽到這,江畫蹭地站了起來,對上光頭訝然的表情,又僵硬坐下了。

    光頭說話時的語氣很平常,好像對這種事司空見慣一般,但聽在江畫耳朵里,無異於炸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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