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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0:07:47 作者: 西呱
    「...」

    趙夜白嘆了口氣,一臉複雜地看向江畫,漸漸的,表情變得有些淡漠:「我那時眼睛被蒙著,看不見人,卻聽見他的聲音了,你猜他說什麼?」

    他不是真的在問江畫,所謂問句,只是揭露事實前的鋪墊。

    「說什麼?」江畫象徵性得問,心裡莫名其妙地,有些發慌。

    「他說,只是為了撒氣的話,最好翻過來打,正面會傷到內臟。」

    「什、什麼?」

    趙夜白沒理會他的驚呼,徹底陷入了回憶中:「然後,有人用腳尖輕輕踢了下我的右腿,越歌說,他最近喜歡機車,不如打這兒,能提高意外事故的概率。」

    「不過因為被人撞見,越歌又是一副認識我的樣子,那些人最終跑了,然後,我聽見他淡淡說了句廢物,不知道是說我,還是說逃跑的幾個人。」

    趙夜白喘了喘氣,咬牙罵道:「艹,這兩個字我真他媽的印象深刻。」

    罵完,他抬眸望向震驚到半張著嘴巴,卻說不出話的江畫,表情無比嚴肅:「所以江畫,我勸你離他遠點,這人有趣是有趣,但不適合交往,就你這樣的,能把你骨頭渣子都啃光。」

    屋內沉寂了下來,一番話後,氣氛好像都變得壓抑起來。

    按理來說,江畫不應該信的,即便趙夜白語態非常正常,不像是隨口胡編的話,出於對系統數據的信任以及切身和越歌相處的體驗,他都不應該信的。

    但他前些天剛發現,對於這個任務,系統可能一開始就沒說實話,再加上一直以來他最相信的蘇聞哥,也說過和趙夜白同樣意思的話。

    越歌是沒理由騙他,但他們兩個同樣沒理由騙他。

    一番似真似假的衝擊直接讓江畫失去了判斷力。他混沌的大腦還在整理思緒,趙夜白看了他好幾眼,故作輕鬆地緩和起氣氛。

    「何況不都講究什麼門當戶對,與其和越歌,你還不如和我訂個婚呢,要是你倆在一塊,他哪天算計你個意外事故,你們江家怕是要改姓了,和我在一塊,你可虧不著。」

    他這話說的唐突,甚至在明目張胆的挑撥離間,不管江畫相不相信,但趙夜白心裡確實是這麼想的。

    越歌的兩面性給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縱然真如江畫所說,越歌染了頭髮,那他『付出』的同時,必然在謀劃著名價值更高的回報。

    就像是當初忍耐了他的挑釁,越歌轉頭便想辦法提高了家教的費用一樣,這傢伙根本不像表面那樣無私,反而錙銖必較,精明得讓人發寒,而他偽裝的又太過完美,即便是趙夜白,如果沒有那天突破口,都沒有能看穿這份偽裝的自信。

    而且...雖然他不願去想,但即便是那個突破口,似乎都是越歌故意表現給他的。

    江畫沒有說話,他面色蒼白,正在腦中呼喚裝死的系統。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廁所的門半掩著。

    一門之隔,越歌一臉淡漠地靠著牆壁,從開始聽到了現在。

    第64章 風雨欲來 。

    趙夜白說了很多過往, 最讓越歌留心的其實只有一句話。

    門當戶對。

    好像是刻板的舊觀念,卻早已被深深種進腦海,成了這些豪門世家約定俗成的規矩。

    他拿出手機, 翻看起日期。

    「...好麻煩。」

    沒有再聽下去的必要了。

    越歌拉開門, 步履從容地走出,趙夜白順著聲響轉去目光, 嘴角的笑意驟然僵住。

    他石化在原處,先是一臉茫然,而後漸漸變為大驚失色,倏地瞪向江畫,滿眼寫著:他怎麼在這?!

    江畫這會兒比他還驚慌,他先前是想說的, 但被趙夜白打斷了, 他也沒想到趙夜白會突然談起過往, 還是這般疑似『編排』的內容。

    越歌卻好像沒注意兩人的表情變化, 他在屋內掃視一圈, 最後走近江畫,停在了與他相距不遠處的門邊。

    「原來要接待的客人是他,你們在說什麼?」

    系統還在裝死,江畫來不及思考太多, 得知越歌沒聽到, 第一反應是鬆了口氣,接著便打算矇混過去。

    「沒、沒什麼,就是隨便聊聊!」他瞥見越歌的頭髮, 靈光乍現:「就是在聊頭髮的事!我不是說過麼,他和我打賭了,你要是陪我染頭髮, 他就要叫我爸爸的!」

    「...」

    趙夜白面色五彩紛呈,在心裡計算自己是第幾次被江畫坑了。

    看著傻頭傻腦的,坑起人來是真沒良心。

    聽江畫這麼說,越歌嘴邊的笑容淡了許多。

    江畫以為他是對頭髮這個話題十分排斥,側面反映越歌可能真沒聽到,心中更加放鬆,恍惚之間沒注意到越歌深深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意味難明,隱隱含著一點惋惜,又好像有那麼一點欣慰。

    越歌似笑非笑:「這樣啊,那叫吧。」

    江畫和趙夜白一齊僵住。

    一個因為打好的算盤被打亂,一個則是純粹的石化。

    「雖然這樣不好,但願賭服輸,人總是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的。」

    越歌意有所指地看向趙夜白:「你說對吧。」

    他嘴邊仍帶著笑,只是笑容泛冷。

    場面一時陷入僵局,趙夜白早從一開始的驚愕中緩過了神,他回望越歌,一改平日的吊兒郎當,眉目凌厲而凝重。

    空氣里瀰漫著看不見的暗流,江畫左瞧瞧右望望,明明沒人說話,他卻覺得喘不過氣,不得不打起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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