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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0:07:47 作者: 西呱
    臨走前,趙夜白意味深長地說:「事情變得有意思了。」

    江畫問:「有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啊!」

    趙夜白笑了兩聲,竟沒否認,而是說:「你這兩個朋友總不可能比你傻,既然從小一起長大,好不容易回來一次,肯定要打探一下你的近況吧。」

    江畫被他似笑非笑的一眼看得莫名有些心虛,反覆回想確定趙夜白不知道他和越歌在交往的事後,才不耐煩地問:「你到底什麼意思?」

    「嘖,沒什麼意思。」

    趙夜白聳聳肩,視線在他嘴唇上頓了下,臉上閃過一抹煩躁,才轉身大搖大擺地上樓了。

    如果有機會的話,江畫真想撬開這傢伙的腦袋看看他在想什麼,或者縫上他的嘴巴讓他不要說話了。

    他被這半截話氣得胃疼,突然就不後悔沒邀請趙夜白了,依照這傢伙混不吝的性格,恐怕巴不得把場面攪得更亂。

    不過那天之後,沒過多久,江畫就明白了趙夜白話里的意思。

    ........

    喬修遠和蘇聞會在a市留一周,一周的時間,除了被家人耳提面命一番,剩下的時間基本都用來聯絡朋友。

    江畫談戀愛了,圈內還沒傳開,事情卻很快傳到了江家父母的耳朵里,而在江父江母調查之前,第一時間得知消息的喬修遠便已經查出了最近幾個月兩人在一起的起因經過。

    周一下午,喬家別墅的書房內。

    蘇聞和喬修遠面色嚴肅,相對而坐。

    兩人之間的桌面上,攤放著越歌詳細的資料信息。

    第54章 身世

    搜集越歌的資料費了一番功夫, 將近一天的時間,得到的信息不算特別細緻,但卻查出了一點端倪。

    與其他學生不同, 越歌從初中起就給人打工, 接觸過太多的人,但生活圈一直在a市的範圍內, 從小居住在魚龍混雜的筒子樓,那裡人員流動得厲害,很難找到幾個居住十七年的人,再加上警察經常光顧走訪,住在那處的人普遍嘴巴很嚴,不愛多管閒事。

    「他母親生下他後就改嫁了, 父親年輕時是明陽區一帶有名的小流氓, 兩個人的生活並不寬裕, 從小到大, 基本都是他在養家, 至於他生母的行蹤暫時沒有查到,不過...」

    喬修遠抬眼掃向臉色難看的蘇聞,拿過那沓資料,翻開幾頁後, 視線落在標粗的一行字上。

    「不過和蘇伯母有過一次來往。」

    對越歌萌生好感時, 喬修遠從沒想過私下調查他,只知道他生活艱苦,對別人來說悠閒的假期, 他都用在了打工上,即便如此,卻不喊苦不喊累, 每天笑臉迎人,從不遮掩自己的家庭情況,也不會為此感到自卑羞恥,心態遠遠超過同齡人,即便是成年人在那種條件下,恐怕都很少有他那般從容淡定。

    高二時,他偶然間光臨越歌打工的餐廳用餐,認出了這個今年入學人氣頗高的小學弟,招待同校的同學用餐對於青春期自尊心極強的少年來說本應是件丟臉的事,但當時的越歌對待他們和對待其他客人沒什麼兩樣,依舊親切而有禮,在同行的人叫出越歌的名字後,他似乎還驚訝了一瞬,迷茫環視過幾人,而後有點不好意思地朝幾人笑笑,嘴上說著『真巧』。

    喬修遠在恆安中學的名氣頗大,越歌的反應卻明顯是不認識自己,年少時莫名的傲氣讓他多注意了越歌幾眼,現在喬修遠回憶起當初那個漂亮美好的笑容,仍覺得記憶猶新,自那時起他便開始對這個『奇怪』的學弟上了心,誰想到畢業告白時,越歌回了他一個一模一樣的笑容,這次嘴上說的是『對不起』。

    記憶湧上,喬修遠有些晃神,轉念想到越歌和江畫正在交往,拳頭緊了緊,又無奈地鬆開了。

    現在的他仍帶著那份傲氣,時間撫慰了當初的不甘,他還沒到沒了理智,硬逼著對方分手後接受自己的地步,高掛了十幾年的自尊心也不允許他這樣,何況情敵是江畫。

    江畫每次搞破壞後眨巴著眼睛裝無辜的樣子浮現腦海,喬修遠心情複雜得厲害,強行打斷回憶,繼續翻看手裡的資料。

    他冷冷陳述:「他們兩個是從九月初開始來往的,起因是秦子峰,後來班主任拜託越歌提高江畫的學習成績,之後便是秦子峰的弟弟把江畫關在更衣室,被越歌救出來後,關係開始緩和。」

    蘇聞幽幽問:「就是你說他在惡作劇那次?」

    喬修遠話音一滯,知道蘇聞心情鬱悶故意舊事重提,想到那件事的後果,只能憋著火氣說:「我知道是我不對,你到底要我說幾次?」

    蘇聞這才收回視線,一言不發地看向桌面,肉眼可見的沮喪。

    喬修遠揉了揉眉心,無奈道:「所以當初救他出來的同學就是越歌,江伯母曾想拿一筆錢感謝他,但被越歌拒絕了,之後江畫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開始接近他,甚至僱傭越歌當起家教,提前預付了他二十萬,至於他們究竟什麼時候在一起的,還不確定。」

    蘇聞臉色蒼白,眼神空泛泛地盯著空氣:「嗯。」

    喬修遠沉默半晌,皺了皺眉,重新拿起越歌以前的資料翻看起來,總覺得這份資料有些不對勁。

    生活在秩序混亂,烏煙瘴氣的貧民區,以越歌父親的品性肯定惹了不少麻煩,據資料顯示,越家欠了很多的外債,父債子償雖然不合乎法律,但灰色群體可不管那麼多,越歌免不了會被找麻煩,可派出的人似乎沒探查這個方向,所以有關事情的處理方法一片空白,只知道越歌的父親貧苦十多年,但脾氣秉性一如當初,每天花天酒地出沒於黑賭場,半點沒有收斂,反而越發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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