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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0:07:47 作者: 西呱
    中場休息,樂隊的成員在切換音樂,在第一首的熱烈之後,是極致的抒情。

    不過這次的表演卻突生變故。

    表演中途,江畫挑了下眉,耳尖聽出趙夜白唱錯了一個音,幾乎同時,一個拳頭大小的沙包越過半空,砸在了趙夜白的脖頸上。

    沙包里裝滿了粉灰,砸到人的瞬間,灰塵四濺,染髒了皮膚和衣服,純黑色的衣服上,粉紅色的灰塵格外明顯。

    趙夜白愣在了舞台上,樂隊伴奏驟停,廣場再度寂靜一片。

    江畫轉頭,看著身後一手粉灰的少年,腦子有點懵。

    少年朝他粲然一笑,又向舞台丟出一個沙包,這一次打中了趙夜白的胳膊。

    「主唱大人,你唱錯音了!這麼簡單的歌為什麼唱錯?廢物——!」

    場面不可遏制地混亂起來。

    趙夜白仍一動不動地傻站在原處,江畫看得直冒火,狠狠踩了少年一腳。

    「就你長嘴了是不是!狗東西!」

    這傢伙竟然真是黑粉,還是重度瘋狂的那種。

    少年吃痛地縮腳,江畫還想和他講道理,周圍的人群已經憤怒地涌了過來,他就在少年身邊,竟倒霉地被牽連了進去。

    視線里皆是憤怒的人臉,江畫拼了命地想往舞台上跑,結果一股力道更強硬地將他往人流中央帶。

    他順著被抓住的胳膊看去,那是一個身型強壯的男人,因為沙包是他這個方向丟出的,男人誤把他當成了兇手。

    「艹你媽...」

    伴隨一聲怒罵,男人揮起拳頭。

    手臂想被鐵鉗卡住一般掙脫不開,江畫面白如紙,危急關頭,害怕得閉緊了雙眼。

    可能是上一次被救留下的印象太深,他下意識喊:「越...」

    就在這時,一隻手自上方擋住拳頭。

    男人愣住,而江畫只覺得身體一輕,被撐著腋下一把帶起,拉上了及胸高的舞台。

    趙夜白喘了喘,在他耳邊輕聲問:「沒事吧?」

    「沒、沒事。」江畫心有餘悸地望向那男人:「你白痴麼!不是我打的!」

    男人還沒反應過來,江畫卻敏銳感覺到身後的趙夜白僵硬了一瞬。

    「程真!」趙夜白轉向身側,指揮道:「報警,讓林笑然把音樂關了,拿麥安撫一下觀眾。」

    他拉著江畫往後台走:「我先去找後勤幫忙控制。」

    被換做程真的人慌忙點頭去安排了,江畫回頭看了混亂的廣場一眼,問:「不會出事吧?」

    「不會。」趙夜白大步朝前走,頭也沒回:「不是第一次了,沒事,他賊的很。」

    江畫愣了下,才聽出『他』是指剛剛的黑粉。

    不是第一次,聽起來像以前也發生過這種事。

    十月份的傍晚,沒到八點,天色已經很暗了。

    道路上的街燈亮起,江畫被帶著走離廣場,感覺到不對勁兒時,已經走到了青環江邊。

    這處位置僻靜而昏暗,行人很少,江水聲一道涌著一道。

    「不是要去找負責人?」江畫問。

    趙夜白鬆開手:「不用找,有人管。」

    「那你說要找。」

    趙夜白沒答話,從口袋裡掏出根煙,火星亮起,他找了個台階坐下。

    「有人接你吧。」他說:「不早了,回去吧。」

    「哦。」

    江畫是挺想回去的,他拿出手機給司機發了消息,轉身就朝大街走。

    趙夜白掃了眼江畫的背影,目光挪回夜幕下的江水。

    半分鐘後,眼前的景色被道人影擋住,趙夜白眼神頓了頓,抬頭望去。

    夜幕下,那雙眸子已經沒了光亮。

    江畫別著頭,語氣似乎很不情願:「要不要我送你?」

    打中脖頸的沙包將趙夜白臉側都染上了粉色灰塵,江畫嫌棄地看了一眼,將手伸進口袋,拿出包濕巾遞了過去。

    「我正好帶了,你用麼。」

    第31章 冰激凌 字母

    趙夜白怔忪了幾秒, 看了眼濕巾的包裝,扭頭望向不遠處的商店:「你...剛去買的?」

    江畫揚聲:「放屁!我帶的!」

    「噗嗤。」

    趙夜白失笑,瞥見一臉詭異的江畫, 捂著肚子樂不可支。

    江畫一開始很生氣, 漸漸變成了不安。

    「趙夜白,你是不是瘋了?被打壞腦子了?」他憂心忡忡地問。

    趙夜白剛緩過來, 聞言,再次忍俊不禁,指著江畫說:「哈哈哈你真的...」

    「我怎麼了!」江畫把濕巾丟到了他懷裡罵:「髒死了趕緊擦!」

    「沒,你真可愛。」

    江畫一臉嫌惡:「你真噁心。」

    「...」

    趙夜白清了清嗓子,老實擦起了臉。

    氣氛安靜下來,江畫猶豫片刻, 問:「你之前說讓我助夢, 是想當歌手?」

    舞台上的趙夜白, 看著就是一個追逐夢想的發光少年, 江畫本以為會得到肯定的答案, 誰知道,趙夜白卻搖了搖頭。

    「沒啊,就是覺得挺有意思而已。」

    江畫咋舌:「你不是追夢麼?你不喜歡唱歌嗎?」

    「還行吧。」趙夜白細緻清理粉灰,一臉的不以為然:「談不上夢想, 我又不是只喜歡唱歌。」

    「不只?」

    趙夜白沉吟道:「唱歌是挺有意思的, 樂器也不錯,賽車很刺激,嗯...還有上次你說打遊戲, 我試了下,還挺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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