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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0:07:47 作者: 西呱
    越歌就是一班的貧困生之一。

    系統:「你才想起來?你不都去過他家了。」

    江畫有點委屈:「我哪會想那麼多...」

    系統:「你就是不敬業,根本沒把白蓮花放在心上。」

    江畫:「...」

    江畫被系統懟得無話可說,的確是他沒想起來,或者說他以前沒注意過白蓮花,現在也還沒能好好了解。

    他偷偷瞄了眼越歌,不看不要緊,一看更心虛了。

    他竟然只顧自己裝備,完全忘了給對方準備避暑的東西,越歌手受傷了,還要抱著這個看起來有點重的箱子。

    他呢。

    江畫看向自己手裡的小風扇和冰鎮西瓜汁,沉默了。

    「這個是不是很重啊...?」他小聲問。

    越歌轉頭笑笑:「是硬紙板做的,裡面又是空的,所以不會多重。」

    「要、要不我拿...一小會兒?」

    「不用,你肩膀的傷還沒好。」越歌說:「天氣這麼熱,在外面不利於恢復,如果累了,千萬不要勉強。」

    江畫鬆了口氣。

    差點忘了,他也有傷啊,兩人都有傷的話,就誰拿都一樣了。

    「不勉強。」江畫心情很好,朝越歌露出一個笑臉:「我陪著你。」

    腳步一頓,越歌神情微微怔忪。

    他很快調整回正常步調,看了眼熱得小口呼氣的江畫,沒有再接話。

    ......

    募捐這種事,其實非常考驗人的臉皮。

    對於在眾星捧月的環境裡長大的江畫來說,管不認識的人張嘴要錢,還不如餓死他,光是想像,他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江畫很快發現,白蓮花的臉皮比他想像中要厚得多。

    商業街這種繁華的地方,來往行人里很多都是衣著光鮮的白領,早上逛街的遊客並不多,大多都是行色匆匆的上班族。

    這種氛圍下,攔下人詢問捐款意向,十分考驗人的勇氣和心態,但越歌的狀態平常得不像話。

    就像他每天早上班級收作業的一般平常,他不但沒有不好意思,反而生生讓被攔下的人不好意思不交『作業』。

    「這是替家庭有困難的高中學生募集的捐款,您的一點愛心,就可以幫助一位少年完成學業。」

    越歌講話娓娓動聽,搭配他天然優勢的俊秀面容,很少人能忍心拒絕。

    「拜託了,力所能及的範圍就好。」

    打扮體面的中年男人掙扎良久,對上越歌真摯的表情,終是一咬牙,將一百元投進募捐箱。

    越歌滿面春風,禮貌致謝:「感謝您的捐贈,祝您度過愉快的一天。」

    江畫在一旁都看傻了。

    系統嘖嘖調侃:「不愧是白蓮花,這誰抵得住。」

    不到一個小時,已經有不下於二十個人往捐款箱裡扔錢了,江畫在一旁喝著西瓜汁,就是白蓮花身邊的吉祥物,除了賣萌外毫無用處。

    這次社會實踐是了解越歌的好機會,算是他們補習外的交集,能看到白蓮花除了學習之外的更多面。

    江畫無所事事,咬著吸管,索性暗戳戳地觀察起來。

    一個小時,他幾乎是不停歇地在與人交談。

    隨著時間流逝,越歌嘴唇逐漸乾燥,說話的語速也降慢了一些,江畫攥緊還剩一半的西瓜汁。

    怎麼就沒多拿一杯。

    越歌正在勸說著一位年輕女人,女人翻找錢包時,吉祥物江畫戀戀不捨地將西瓜汁遞去:「給你喝一口。」

    越歌愣了愣,目光落向眼前的吸管:「給我?」

    「嗯。」江畫煞有介事地比了根手指:「就一口。」

    剛說完,他表情一陣掙扎,又悶悶改口:「算了...你給我留一口就行。」

    他什麼都沒做,都喝了半杯了,而一直忙碌的白蓮花再不澆水,恐怕就要被曬乾了。

    越歌本來是不想喝的,可瞥見江畫皺皺巴巴不情願的臉後,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就變了主意。

    因為越歌雙手抱著募捐箱,江畫把西瓜汁遞到了越歌嘴邊,為了裝作不在意不心疼,他欲蓋彌彰地轉向旁邊的人群。

    越歌看了兩秒印著小牙印的吸管,喝起果汁。

    準備捐款的女人剛找到錢包,抬頭便看見這一幕,手一抖,錢包差點沒拿住。

    商業街人來人往,外貌對比鮮明卻同樣優越精緻的兩個少年早早就吸引了很多注視,只不過兩人都沒有注意。

    商店裡的服務員仗著視角便利,偷偷拿出手機拍照,站在跟前的女人更是臉頰漲紅,激動地直接捐了兩百塊。

    磕到了,這錢不虧!

    杯子的重量越來越輕,江畫到底忍不住回頭,入目便是空空如也的杯子。

    「...!」他懵了一瞬,瞬間怒了。

    說好了留一點呢?!

    越歌好像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喝光了,表情有些慌張:「抱歉,我沒注意。」

    喝完果汁,越歌的舌尖舔過濕潤的唇面,也不知道是西瓜汁的原因,還是天生唇色就紅潤,江畫瞧見這一幕,注意力被分散了一瞬。

    「哼...就當澆花了。」

    江畫壓下怨氣,把空杯子扔了。

    他發現他和捐錢的那些人一樣,也不知道怎麼應付這張蓮花臉。

    眼不見心不煩,江畫嘴撅得能掛個油瓶,忿忿道:「我現在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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