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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0:05:51 作者: 星潭
    採訪逐漸接近尾聲,女主持人突然話鋒一轉,問了一個題目清單上沒有的問題:「慕言,我們都知道你鋼琴彈得很好,已經到了國際水平,我想問一下你為什麼不繼續走鋼琴這條路,而是選擇了進娛樂圈。」

    季慕言頓了一下,這問題雖然不是提前說好的,但並不是一個犀利的問題,只是真實的原因,季慕言猶豫要不要說出來。

    他還沒開口,身體就又開始熟悉的刺癢。

    他發病了。

    季慕言下意識看了一樣秦司嶼。

    兩人的視線剛交匯在一起,屋內的燈突然熄滅了,周遭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停電了?」

    「燈管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非常抱歉,麻煩親來是和季老師稍安勿躁,燈光馬上就來了。」

    季慕言還偏著頭,正對秦司嶼的方向。

    其實這次發病程度並不大,他平時咬咬牙就抗過去了,但眼前有秦司嶼之後,就像久渴的人突然見到了甘霖,他的自控力和忍耐力一下消失了。

    季慕言眨了眨眼睛,秦司嶼隱藏在黑暗之中,他閉上眼,秦司嶼反而出現在他眼前。

    季慕言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握住了秦司嶼的手腕。

    秦司嶼手腕骨節分明,他的拇指正好放在動脈上,季慕言仿佛感覺到了血液的跳動。

    皮膚相除的瞬間,身上不舒服的感覺全都消失了,每個細胞都發出了歡呼。

    季慕言本來想強忍著的,但突然停電,給了他在黑暗中偷偷握住秦司嶼手的機會。

    季慕言既擔心燈隨時會亮起,又擔心秦司嶼不明白他的意思,身體稍微舒服一點了,他就鬆開了秦司嶼的手腕。

    他鬆開,一隻溫暖乾燥的手包裹住了他的手,手指強勢擠進他的指縫,停頓了兩秒再退了出來,食指安撫性的摩挲著他的手背

    秦司嶼的手掌比他稍微大一些,將他的整個手掌包裹起來,嚴絲合縫,秦司嶼手上的熱度透過皮膚,傳到身上、心裡。

    秦司嶼這個動作不僅消除了他皮膚饑渴症的不適,更讓他安心。

    周圍一片嘈雜,季慕言卻什麼都聽不到,他的世界裡好似只剩下了他和秦司嶼,他耳邊是自己的心跳聲。

    頭頂的燈光閃了幾下,秦司嶼在燈光徹底亮起來之前,鬆開了季慕言的手。

    在燈光亮起的同時,秦司嶼對著季慕言笑了一下。

    女主持人沒注意到他們之間的暗潮洶湧,跟他們道歉:「不好意思,我們燈光突然出了故障。」

    秦司嶼說道:「沒事,繼續吧。」

    女主持人點點頭,說道:「剛才的那一段會剪掉,我們就從最後一個問題開始。」

    女主持人又把那個問題重複了一遍。

    季慕言頓了一下說道:「我進娛樂圈是有目標的,目標我還不能說。」

    女主持人笑了一下,問道:「那你實現自己的目標了嗎?」

    季慕言搖搖頭。

    女主持人接著問道:「那你後悔這個決定嗎?」

    季慕言很堅定地說道:「不後悔。」

    女主持人問:「為什麼?」

    季慕言說道:「我收穫了別的東西。」

    採訪結束了。

    季慕言這麼說,大家都會想到掌聲鮮花和大家的喜愛一類的,沒人去深思季慕言到底收穫了什麼。

    跟女主持人道別之後,他們兩個往外走。

    接受完採訪後,發病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他的視線落在秦司嶼因為抱著手臂而露出的一截手腕上。

    秦司嶼黑色的衣服襯得他膚色冷白如玉,手腕骨骼分明,修長精勁,突出的腕骨勾勒出性感的弧度,季慕言緊緊地盯著,喉結控制不住地滑動了一下。

    秦司嶼怔了一下。

    他見季慕言眼神直直的,幾乎痴迷地盯著自己的手腕,試探性地問道:「你發病了?」

    季慕言強制自己移開視線,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秦司嶼注意到季慕言額頭上冒出了汗珠,而現在天氣並不算太熱。

    他知道季慕言還在發病。

    秦司嶼停下腳步,對程罄說道:「你先在這等一下,我去上個廁所。」

    程罄不疑有他,「你去吧,我在這等著。」

    季慕言正默默地忍受著發病的痛苦,沒有聽見秦司嶼說什麼,見程罄停了下來,也機械性地停下了腳步。

    秦司嶼見季慕言絲毫沒有get到他意思,便挑了下眉,拉著季慕言進了衛生間,鎖上了門。

    秦說道:「你要嗎?」

    季慕言聲線有些顫抖:「要」

    秦司嶼挑了下眉,追問道:「像上次一樣抱一下?」

    季慕言搖頭:「讓我握手腕就好。」

    「行。」秦司嶼伸出手對季慕言說道,「你自己來。」

    季慕言神情清冷,動作卻有些迫不及待,他伸手握住秦司嶼的手腕,指腹忍不住摩挲著手下的皮膚。

    秦司嶼神情變了。

    季慕言看著冷,手卻軟得很,皮膚細膩溫潤,手指還輕輕摩挲在皮最薄的動脈上。儘管在發病,但季慕言的神情隱忍又克制,微微低頭露出一截天鵝頸,頸部流暢的線條一直蔓延到他精緻的鎖骨,鎖骨上那顆痣被瓷白的皮膚襯得更加明顯。

    秦司嶼原本坦坦蕩蕩,只當這是在治病,但此時心中莫名多了異樣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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