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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0:05:51 作者: 星潭
秦司嶼徹底沒了脾氣,把手放到兩人之間,說道:「你握吧。」
季慕言像是久渴的人突然遇見了甘霖,迫不及待握住秦司嶼的手腕。
季慕言看著冷,手卻軟得很,皮膚細膩溫潤,手指還輕輕摩挲在皮最薄的動脈上。
秦司嶼有點癢,忍不住縮了縮手腕。
季慕言不滿,語氣中不自覺帶著一點小抱怨:「怎麼了?」
秦司嶼:「……」
嘖,又在撒嬌。
秦司嶼失笑,岔開話題:「要我關燈嗎?」
「嗯。」季慕言打了個哈欠,往枕頭裡縮了縮。
秦司嶼關上了燈,在黑暗中他只能看清季慕言的輪廓,他說道:「晚安。」
過了幾秒,他才隱約聽到季慕言輕聲說了句「晚安」。
***
秦司嶼是被嚇醒的。
在夢裡,一條美人蛇緊緊地纏著他的手臂,還衝他脖頸吐信子。
他猛地睜開眼,夢裡的感覺和現實重疊,他微微低頭,柔軟的髮絲撩過他的鼻尖。
不過不是美人蛇,是小天使。
季慕言把他的手臂緊緊抱在懷裡,縮在他懷裡,褪去了白日裡冰冷的外殼,睡顏如天使般美好,微微低頭露出一截天鵝頸,頸部流暢的線條一直蔓延到他精緻的鎖骨,鎖骨上那顆痣被瓷白的皮膚襯得更加明顯,呼吸如羽毛般落在他脖頸上,酥酥麻麻的。
而他側臥著把人摟在懷裡,手臂搭在季慕言腰上,手放在……
秦司嶼觸電一般收回手,在黑暗中與自己的手大眼瞪小眼。
手啊手,你怎麼能趁我睡覺做出這麼流氓的事情呢?
季慕言看著身形偏瘦,感覺身上沒幾兩肉,但小屁股挺翹挺軟的。
秦司嶼握了握拳,那柔軟的觸感還殘留在指尖。
秦司嶼閉了閉眼,強行把這感覺壓下去,翻了個身,試圖把手臂抽出來。
他才剛動了一下,季慕言就蹙了蹙眉。
秦司嶼不敢動了。
季慕言睡得深,沒有醒,只是蹙眉在秦司嶼手臂上蹭了兩下,仿佛是在討好。
秦司嶼沒想到季慕言睡著了還能撒嬌,無奈地嘆了口氣,用另一隻手給季慕言蓋了蓋被子,就著這個動作睡著了。
***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屋裡,灑在季慕言臉上,為他鍍了一層金邊。
清晨柔和的陽光逐漸變得刺眼,季慕言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哪裡。
他懷裡好像還抱著什麼東西。
季慕言偏過頭,猛然見身邊還躺著一個人,瞳孔瞬間緊縮,下意識一腳踹了過去。
他這一腳可用了十足十的力氣,只聽一聲悶哼,人已經在地上了。
秦司嶼跌下床的時候還磕到了頭。
秦司嶼本來睡得很香,突然一陣天旋地轉,等睜開眼的時候,眼前是地上的白色毛毯,身上很痛,腰和頭格外痛。
秦司嶼揉著腰,捂著頭低罵了一聲,大腦還沒徹底清醒,搞不明白情況。
他扶著床坐起來,聲音低沉沙啞地對季慕言說道:「你做什麼?」
季慕言頭髮細軟,頭頂豎起一撮呆毛,臉上還帶著壓出來的睡痕,眼裡蒙著一層水霧,眼睛還沒睜開就蹙著冷眼,表情冰冷,滿臉的殺氣。
秦司嶼脾氣本來就不好,現在大清早被人重重地一腳踹下床,心裡憋火:「你個小兔崽子,大清早鬧什麼脾氣!」
說完,他才感覺季慕言表情不對,蹙眉問道:「你一臉受了欺負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季慕言面若冰霜,一臉殺氣,幾乎一字一頓道:「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在、你、懷、里!」
秦司嶼捏了捏眉心:「你確定是我抱著你,不是你抱著我的手臂窩在我懷裡?!」
季慕言愣住,他醒來的時候好像是秦司嶼側臥著,是他抱著秦司嶼的手臂,但他記不清秦司嶼另一隻胳膊有沒有搭在他腰上。
雖然如此,季慕言還是氣勢未減:「我睡覺特別老實。」
秦司嶼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哈?你睡覺特別老實,我昨天晚上就應該給你錄下來!」
季慕言面無表情:「視頻呢?」
秦司嶼氣得牙疼,他捂著腰站起來,季慕言這一腳真夠重的,稍微一動就疼,「知不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為,你這是過河拆橋!忘恩負義!你就是東郭先生的狼,昨天晚上是誰可憐巴巴地站在我門口,用哭腔跟我撒嬌,說讓我陪你睡的?我好心好意收留你,還上床陪你,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嘶,哎呦,人不大,力氣還不小,你這一腳是想廢了我嗎!你知道男人的腰有多重要嗎?我這如果留下了後遺症,你負責的起嗎?」
季慕言仰頭看著秦司嶼,蹙眉糾正秦司嶼的措辭:「我沒撒嬌。」
秦司嶼太陽穴直跳,「不要打岔,抓重點!」
季慕言抿了抿唇,瞪著秦司嶼。
剛醒來,因為太過震驚都忘記了秦司嶼能治他的病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暫時委屈一下也沒關係,季慕言不情不願道:「抱歉。」
秦司嶼看季慕言委屈巴巴的樣子,直接氣笑了,「你還委屈上了,我看你是根本沒有認清自己的錯誤,到牆邊面壁思過去。」
「哦。」季慕言慢吞吞地應了聲,光腳踩在柔軟的毛毯上,面對牆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