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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0:05:10 作者: 四月與你
    「不過這種程度,還達不上報警的要求,而且很大一部分,都是猜測。」

    就是因為如此,言夏才感到泄氣。

    「再看看吧,要是還是如此,我就請個長假出去,我不信這個人,還能跟著我到處飛。」

    這樣的偷窺狂,最為可惡,你只能感受到若有似無的窺伺,卻找不到他犯罪的證據,無法將他繩之以法。

    程卓然還向她提建議,要為她雇個保鏢,除了在工作和家中,一切的出行都由保鏢跟隨。想想無時無刻都有人跟著自己,言夏就感受難言的折磨。她拒絕了程卓然的提議。

    接下來,是程卓然略帶困惑的一句問話。

    「言夏,你有將這件事告訴喻薄嗎?」他還記住了喻薄的名字。

    言夏怔了怔,她沒有告訴喻薄。

    她對自己也感到奇怪起來,為什麼發生這樣的事,她不去告訴喻薄呢。

    也許原因在於,他們和好的時間還太短,她還太習慣將所有的事情都先告訴程卓然,她最好的朋友。這個習慣應該先要扭轉過來。

    今天下班,她沒有忘記買上一束紫陽花。

    蛋糕對這束花很感興趣,躍躍欲試地想要撲上去。言夏將花束擺得高高的,是蛋糕絕對夠不上的地方。擺好後,她轉過身,看到蛋糕仰起頭,仍在看著花。

    「不可以碰哦。」她豎起食指在唇上,對蛋糕說。

    金毛睜著一雙黑亮的眼,似乎在努力理解她說的是什麼。

    喻薄回到家,看到的就是言夏和金毛大眼瞪小眼的場景,她太專注,以致於沒有聽到開門的聲響。直到喻薄走進,才忽然發覺。

    她跳起來,驚訝地說你怎麼回來了?

    喻薄靜靜地看著她,眼裡有著淺淺的疑惑。

    「怎麼這麼緊張?」他像是同言夏開玩笑,聲音帶著夏季驟雨般的清涼,「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第52章

    喻薄這句話才落下, 言夏已經轉頭,去看自己的身後。

    背後,有一束開得正好的紫陽花。都怪蛋糕, 要不是在同蛋糕說話, 她一定能想起先藏好這束花, 而不是為了讓蛋糕不碰到它,擺在了最高,最顯眼的地方。

    她只能將這束花拿下來,遞給喻薄。

    「本來是想給你的驚喜。」

    那一團簇擁著淺藍,紫粉的花束在言夏手中,色彩明亮,尤勝其他。

    喻薄接過花,他的笑意從眼角漫出, 一點一點,沖刷了之前的疑惑, 嗓音也事那般歡欣的溫柔。

    「是驚喜。」他自然地親吻言夏的眼角,「多謝你。」

    喻薄找出一個長頸型的玻璃瓶, 洗淨之後,插上這束花。雖然看上去上短下長,有些怪異, 但礙於家中只剩下這一個花瓶, 也別無他法。言夏將它同班長妻子所送的那十八個小泥人擺在一起。

    這麼看起來, 倒真是有種怪模怪樣的可愛。

    她坐在懶人沙發中,看著這奇特的搭配, 下巴抵在膝蓋上,笑了起來。

    喻薄在她身後坐下,同她一起擠在沙發里。他的發尖濕潤清爽, 帶來一股乾淨的檸檬味道。言夏放鬆地往身後躺,喻薄的骨骼堅硬,並不柔軟,但她還是喜歡在他懷裡,更甚於在沙發中。

    「今天好像很開心。」喻薄低下頭,嘴唇擦過她的髮絲,自上而下看著她。

    言夏仰視著看他,這麼一個角度,在她眼中,他的五官竟然還沒有變形,清雋俊秀,是陽光和晴雪。言夏抬起手,去捏他的耳垂。

    這裡不比他的懷抱,是柔軟的。

    「大概是今天給你送花了。」

    言夏笑著說,她在喻薄懷中縮了縮,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躺下來。仿若嵌在白色牆壁上的電視依舊是開著的,言夏照舊隨意地撥了一個頻道,是在演小品,演員才說了一句話,她就咬唇笑了起來。

    大概是心情真的好,見到什麼都覺得明亮愉悅。

    電視中鬧哄哄的聲音,沒有讓言夏忽略到牛奶的一聲叫喚。自從上次牛奶生病後,她對待牛奶一直很小心,聽到牛奶不同以往連續叫了兩三聲後,她慌忙站起來,急匆匆去尋找。

    卻在擺放雜物的櫥櫃中找到它,言夏不知道牛奶怎麼鑽進去,後來又無法鑽出去,只能在黑漆漆的柜子中,無助地叫喚。

    言夏把它抱出來,點著牛奶的額頭,「讓你調皮。」

    喻薄在身後,也如言夏一樣,低頭看著牛奶。

    大約是牛奶發覺逃離了危險了,在言夏懷中已得到安慰,它跳出言夏的懷抱,不知又跑去了哪裡。

    身後清淡的是喻薄的聲音,像一杯剛泡的檸檬水。

    「我有時候,真嫉妒它。」

    言夏疑惑地轉過頭,看到喻薄望著牛奶跳走的方向,眉目淺淡。她剛才的比喻真沒有錯,像一杯檸檬水,裡面放了碎冰,所以是又冰又酸。

    言夏的唇畔劃開笑,她轉過身來,踮起腳努力將自己的臉和喻薄的處在同一水平線上。但是家居拖鞋在這時候作亂,言夏晃了晃,維持在同一水平線上的時間不超過三秒。不過這並不影響她的提問。言夏明亮的,仿若最乾淨的清水浸泡出的張揚嫵媚的眼盯著他。

    「你的意思是,你嫉妒牛奶?」

    喻薄低眉笑了一下,他拿手輕颳了一下她的鼻樑,準備離開。

    但言夏不會這麼輕易放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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