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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0:05:10 作者: 四月與你
她輕輕抱了抱喻薄,唇在他的臉頰擦過,確實有些冷。
一個不長的擁抱,讓喻薄整個人,特別是氣質,變得柔軟起來。
分開時,他說:「明天見。」
言夏笑著,說明天見。
明天見,是一個多美好的詞,這讓她對明天,都有了期待。
言夏上班的時間寬鬆,所以每次上班,她有足夠的時間來收拾自己,不至於收到喻薄的消息,還顯得兵荒馬亂。
她今天穿了一件針織的開衫,下面是一條高腰的直筒黑褲,很平常的打扮,在言夏看來,不顯得隆重。這一次開門,喻薄同樣在門外,早晨自然的陽光,落在他肩上發上,帶著一天中最美好清新的氣息。
進去的電梯,喻薄按了負一樓,言夏原來是看著不斷往下跳的的數字,後來她低頭,看到了兩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牽上的手。
現在,開始埋怨為什麼電梯太快。
早飯是牛奶與三明治,這是言夏帶的,她也給喻薄帶了一份。當她拿出來來的時候,她沒有錯過喻薄眼裡的一點遺憾。
他應該是想帶言夏去餐廳吃早飯。
「今天可能沒有時間。」她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邊拆三明治的包裝邊說。
這個時候,言夏終於感受到剛上車時感覺到的那點怪異到底是出自哪裡。
少了一個司機。
以往她坐喻薄的車,每一次都是和喻薄一起坐在后座,這還是她第一次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她把這個疑惑說了出來。
「我不喜歡這個時候有司機。」喻薄看著前方,他們已經開出了陰暗的地下車庫,正在往上方,陽光明媚的地面開去。
在光影交界處,他偏過頭,光線在他臉上略過,那一雙比尋常人瞳孔顏色的更深的眼睛裡,是一派清透的溫柔。
「就我們兩個,不好嗎?」
如果是高中時候的喻薄,雖然是問句,也會被他說出篤定執拗的味道,不可更改,不能迴轉,偏激味甚濃。而現在的喻薄,更溫和一些,這個問句,也更像是一種輕軟的撒嬌。
因為這一句話,心莫名地變得很柔軟。言夏彎著唇點頭,順便吃下第一口三明治。
在將要到達言夏的工作場所時,喻薄主動提起,要將她送到哪裡。言夏想了想,伸手往前一指:「那個路口就可以了,工作室前面不容易掉頭。」
喻薄答了一聲好,在言夏指的路口停下車。
卻是要比在一起之前更體貼細心,言夏至今還會想起她從警局出來時,喻薄強硬帶她上車時的場景。
她下車時,喻薄降下車窗,應該是再想和她說些什麼,但想不出來,只能略帶苦惱地笑笑。而這個動作,十分恰巧地擊中了她的心臟,讓她仿佛又回到了十幾歲的時候,她一眼就喜歡上了高一時候的喻薄。
那時她覺得喻薄的每一處都長在了她的審美點上。
現在她覺得喻薄每一個舉動都讓她心動。就好像他們從未分離,他熟知她的每一個喜好。
如果喻薄現在坐在副駕駛上,言夏很可能會探頭進去,親吻一下這個令人心動的人。可是時機並不好,她只能遺憾地對喻薄說,開車小心。
請了一天假回來,工作室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是言夏在工位上畫設計圖的時候,被高秉庭叫進了辦公室。
她的老師是個直來直往的人,心中並沒有什麼曲折迂迴的道道,在言夏剛剛坐定的時候,他就向言夏道歉,為了昨天的事。如果說能立刻原諒,那絕對是假話,但是言夏並不是隨便遷怒的人。她知道在高秉庭帶她來之前,絕對不會想到會出這樣的事。
「我並沒有埋怨您,老師。」言夏說,「但是這個項目,我應該不會再跟下去了,請您原諒我的任性。」
再有下一次,她真的會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氣。
下午她接到了高中班長的電話,班長同她調整了一下看軟裝的時間,時間往後移了兩個小時,正好可以避開現在越來越灼熱的日光。
同事恰好這時在辦公室中說起離工作室不遠的,新開的一家咖啡店,讚嘆那裡的咖啡醇香濃郁,最後遺憾地一聲嘆息,可惜沒有外送服務。言夏被她這樣一說,也突然想念起那裡的味道。
程卓然已經度過了做咖啡的狂熱期,讓言夏備受折磨的胃終於回過神來,對咖啡不再排斥。於是她說,她可以去那個咖啡館買咖啡,然後問辦公室還有誰要帶。
三三兩兩的同事開始點單,新來的那個剛畢業實習生,好像叫做季赫的男生舉起手來。他的笑容陽光,眉眼湛湛:「我來幫言夏前輩吧,她一個女生拿不了這麼多的。」
有人笑了起來:「這麼熱情啊。」
季赫笑容的熱度一點都不減,像是完全沒有聽懂他們在說些什麼。
言夏也沒有理會這些人的打趣,進入社會之後,她發現人類真的有喜愛當媒婆月老的通病,似乎撮合成一對情侶也是讓人身心倍感愉悅的一件事。所以有時候愣是沒有關係的兩個人,也會被他們硬生生撮合在一起。
他最後和言夏一起出了辦公室。咖啡館離辦公室真的不遠,下電梯,走上個兩三分鐘就到。
言夏拿出手機,向店員說出備忘錄中她記載的同事要喝的咖啡。不同於在辦公室中表現得那麼開朗外向,和言夏在一起的時候,他沉默內斂得像一個有社交障礙的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