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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0:05:10 作者: 四月與你
    她打開車門,向程卓然說再見時,告訴他決定將要請的小龍蝦升級到豪華至尊版。

    言夏並不是沒有感覺,程卓然肯定是察覺到了她的心情不好,所以才會陪著她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他把言夏的東西遞過去,明明帶著口罩,言夏卻有一種神奇的直覺,程卓然一定是撇嘴了。

    「我拜託你的病快些好,才不會讓我的大餐遙遙無期。」

    離開前,程卓然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對言夏說:「你真應該找一個男朋友,來代替我做這些事。」

    言夏甩上車門,她皺皺鼻,給程卓然留下一句:「你真囉嗦。」

    回到家後,言夏有心想洗一個澡去掉外出帶來的風塵,但是又怕加重她的病情。兩廂糾結後,她還是忍住了想洗澡的欲、望,把自己陷進床里。

    她現在更需要的,可能是一個好眠。

    程卓然臨走前說的話再度出現在她的腦海里,再找一個男朋友,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很快就被自己PASS掉。

    現在的她,更適合自己一個人過。而且,她竟然想像不出要找的男朋友是什麼模樣的。

    工作後才明白,世上的人千奇百怪,男人也千奇百怪,剝離學生單純的外囊,就會露出內在的真實赤、裸,那是無法觀看的內在。她實在無法想像,在那麼多形形色色的男人挑選一個度過餘生,這樣一設想,連餘生都沒有了趣味。

    在入睡前,言夏忽然又想到了喻薄。

    大概喻薄是她交的最後一任男朋友,所以才會被聯想起。

    如果是他,是少年時期的喻薄,她應該就不會那麼抗拒,畢竟他對言夏,是真的很好。

    但是在言夏追到他之前,他是高冷的,像冰雪一樣的少年,沒有誰能想像,他會對待一個女孩溫柔耐心,細緻入微。

    第4章

    在那一次對吳嘉卓當眾許下豪言壯語,言夏當然不會第二天就將此事當做沒發生。她難得認認真真地做起了規劃,雖然當時對吳嘉卓表面上說得好聽,沒有追到喻薄那個校花是長得不夠漂亮。但是言夏有一種直覺,喻薄這個人,可能真的不好追。

    她像解起了一道數學難題,前期做足攻略,後期才好順利解題。為此,吳嘉卓被她拿來充當苦力,天天被言夏按在椅子上,讓他拼命回想起一個男生的喜好。

    吳嘉卓抱著頭,痛苦不堪:「他喜歡的顏色,喜歡的食物,喜歡的電影,我又不是暗戀喻薄的人,我怎麼知道他喜歡什麼?」

    言夏用水筆抵在下頷:「可你不是他的同學……」

    吳嘉卓更崩潰:「可你記得我們少白頭的班長喜歡什麼,討厭什麼嗎?」

    言夏終於從魔怔中走出來,她放下筆,眼珠轉了兩圈,將筆記本推給吳嘉卓。

    「既然你不知道這些,那總有人知道,比如你們初中部最漂亮的女生,或者那些暗戀他的女生。」

    她站起來,眼睛彎成漂亮的淺月牙:「那麼這個就拜託你了。」

    吳嘉卓從來沒想到,有一天他竟然要去打聽一個男生喜好,天知道他追以前的女朋友時,都沒有這麼用心過。

    言夏丟下一樁心事,大為輕鬆。

    現在是午休時間,但教室里並沒有什麼人在。因為今日的午休有一個講座,大多數學生都很乖地去禮堂聽講座,而言夏最不耐煩聽這些,就翹了講座,來到教室。而吳嘉卓和她一起,本來是到教室偷玩手機遊戲,沒想到卻被言夏拉了壯丁。

    她將筆記本扔給吳嘉卓,從桌肚裡拿出一顆糖,解開包裝紙放到嘴裡。想了想,又拿出一顆,放到吳嘉卓手心。

    吳嘉卓不滿地皺眉,說這報酬未免也太廉價。

    言夏才挑起眉,還未說什麼,他就已經拿走那顆糖,連同那本筆記本,出去了。

    初秋的日頭還是很曬,絲毫不遜於夏日的烈烈驕陽,九中雖然教學質量穩居海城第一,教學設施卻並不如此,就比如這教室。這麼炎熱的天,教室中竟然只有兩個電風扇,連一台空調都未配備。

    言夏將風扇開到最大,然後坐在下面,風將她的頭髮吹得亂飄。言夏嫌麻煩,乾脆一把紮起,既涼爽,又沒有了髮絲飛到眼睛上的麻煩。不過言夏總覺得,散下頭髮的她,比紮起頭髮的她更好看一些。

    所以往常,她總愛將頭髮披下,也不管這炎熱的天氣。

    她拿出手機,言夏的手機上,最不會缺乏的就是各式各類的消息。有不少人約她去酒吧,還有約逛街,約遊戲城,各色的場所,她都能摻上一腳。

    言夏沒有每個都回,只是挑熟悉的,回了一兩句。她最近沒有時間,父母難得回來,管她管得極嚴,恨不得用這一兩個月的功夫,將她變成德智體美勞的五好學生。

    回消息回到一半,言夏覺得口渴,這麼熱的天,她忽然很想喝檸檬水,或者一瓶冰可樂。不,還是冰可樂好了,一口喝下去,很暢快。教室門再度被打開,她以為吳嘉卓回來了,進來的卻不是他。

    白襯衣,扣子繫到最上面一顆,袖口翻折了幾圈,下面是同樣款式的黑褲,他穿著嚴謹,規整。不像言夏,校服裙擺被她改短了一圈,上衣同樣也是,腰線、下擺都有改動。她至今仍覺得將校服全都變動過,才叫做個性。

    喻薄見到教室有人,臉上也沒有半點其他的神色,他低斂著眉,回到座位上。並不像校園小說中所寫的那樣,喜歡的男生座位恰好就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左右,前方,或是後面,現實是,言夏的座位和喻薄隔著好幾排人,連回頭看一眼都顯得十分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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