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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20:06:29 作者: 星雲逐月
    是了,這何嘗不是竟爭對手,各個為自己謀權奪利,謀劃得當,便能撈著大筆好處,讓人俯首屈於腳下,那般風光得意,可不是人人都想有的嘛。

    看著病中的大哥,再看看這滿宅子的人,一個個的,只覺得讓他心累不已。

    「我這身子,天天都這般養著呢,無所謂歇不歇的,跟你說說話,我倒覺得精神些,阿恪,能把你找回來,大哥真的很高興,我這身子不成,可還能指望你,你雖然是在外面長大的,可文才武藝,也不比老三、老四差,你若肯好好表現一番,定能入父親的眼。」燕恆看向周承澤,滿眼都是期待。

    老三、老四,這兩位排在他下面的弟弟,他還沒有見到過,是什麼樣的人,也只是聽人說過,老四是個不成器的紈絝子,不過現在年歲不大,送去了國子監,無事不得出來,不知後面會不會進益些。

    至於老三,聽來的全是一片讚嘆之聲,說是武藝不凡,謀略過人,進了京郊大營歷練,輕易也不能回家來,燕禇對其是什麼態度,倒還不得而知,不過能讓他去京郊大營歷練,想必心裡也是看好他的吧。

    「大哥你很希望我比老三、老四強嗎?」周承澤不由悶聲問道。

    燕恆看著他,微微一笑道:「那是當然,阿娘只生下了我和你,我身子不成,不能習武,也就讀書上頭用功了些,可那也成不了大器,咱們國公府是以武傳家,人脈皆在軍中,若想有大出息,便得從軍中下手,我不成,你卻是成的,你雖然在外面長大,可武藝並不差,我不習武,對武藝也不太懂,可你能成為一派掌門,可見是個不差的,阿娘就咱們兩個孩子,總不能一個出息的都沒有,反倒被妾室出身的孩子給比了下去,讓阿娘顏面無光。」

    周承澤聽著,頗為詫異,完全沒料到,燕恆看起來一派風光霽月,竟也有刻薄的時候,直接將老三、老四,說成是妾室出身的孩子,雖說這話也不假,小秦氏原本可不就是個妾嘛,可如今人家被扶正了,現在好歹也是個國公夫人,她的孩子,便再不是妾生子了。

    雖說老三、老四這身份,被刨根問底的揪出來,倒底是有些不好聽,不過堂堂護國公府,也是不容人說閒話的,所以,在外人的眼中,這兩人倒底也還是嫡子的身份。

    燕恆會如此,可見他對小秦氏以及她的孩子,也存了幾分鄙薄之意,不過也不怪他如此,小秦氏行事,毫無正室夫人的大度賢惠,也不怪人看輕了她,這些還只是流於表面的,誰知道暗地裡,她還動過什麼手腳呢,就說燕恆落下這一身的病,誰又能說得清,是不是她有意為之的。

    周承澤不由暗暗嘆氣,原本,他還是做為一個旁觀者看著呢,對於這府中之事,也並沒怎麼放在心上,冷眼看著護國公燕禇的態度,以及老夫人、小秦氏等人,暗自盤算著,人家既然不太喜歡他,他也不太樂意在這裡待著,既是認了情,以後便當成普通親戚走動一下即可,也沒有做什麼長遠打算,想著什麼時候實在不想待了,提腳便能離開,他們江湖人行事,可不就是這般利落瀟灑嘛。

    可惟有燕恆這個大哥,待他卻是極不錯,就算身子不好,也帶著他往各處長輩處一一拜訪,走了一遭,在他看來,走不走這一遭,其實也沒什麼所謂,他所求的,也並不在這些上頭,可他這份情,他卻是要領的,畢竟,滿府上下,也就他一人對他這麼好的了。

    只是他不知道,原來燕恆對他,還有更深的期盼,甚至隱隱有些讓他來接手國公府的意思,他覺得這不太可能,畢竟他是在外面長大的,與燕禇的關係也不怎麼樣,又怎麼可能會將國公府傳到他手裡。

    第646章 診脈

    周承澤帶著滿腹心事回了流雲居,香枝兒看著他愁眉不展的樣子,不由關切的問道:「怎麼這副神情,可是大哥的病情不太好?」

    燕恒生病,做為弟媳,她是不方便去探病的,周承澤對他的病情頗為上心,而太醫也是一早便去叫了,倒也沒有多擔心,畢竟他這個身子,打小便是如此,三天兩頭便要病一場,進府來聽得最多的,便是大公子身體不好,從小便藥不離口,幾乎是吃的藥比吃的飯還多之類的話。

    經常生病的人,病倒在床上,請太醫過府問診這樣的事情,經得多了,府中的人也都不怎麼放在心上,就好比說今兒天氣好,或是不好,這樣的雲淡風輕,這滿府上上下下的人,幾乎都沒怎麼放在心上。

    「瞧著是不太好,臉白得沒有血色,強打著精神跟我說了一會兒話。」周承澤悶聲悶氣的回道,臉上的神色,瞧著不怎麼好。

    香枝兒默了一下,還能強打起精神說了一會兒話,估計也沒有太差吧,倒是他這裡,竟是沒精打采,去探病前,人還好好的呢,她不由湊了過去,問道:「太醫怎麼說,你這是在擔心大哥的病嗎?」

    「太醫也沒怎麼說,只診了脈開了藥方,侍候的人就去抓藥了,沒多說什麼,甚至就連大哥,也沒過多的詢問自己的病情,看似認命一般。」待了那麼一會兒,他約摸也明白過來,太醫的意思,大概是沒得治,便開了藥方慢慢調理著吧,而大哥也明白,所以才沒過問什麼。

    也難怪他一副要下世的光景,說出的話,聽得讓人心酸,就算如此,也不忘提點他幾句,說什麼國公府的底蘊之類的話,這家大業大的,總需要一些底蘊來支撐,他何嘗不明白這些,只是,他始終抱著一種外來人的感覺,也並未曾想過與這府中人爭什麼東西,所以才沒過多理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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