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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22:25:56 作者: 余姍姍
    有人嘲諷,問到底是真粉還是黑粉,是不是有毒,憑什麼說他們是真愛,靳尋違法了怎麼能逃脫法律制裁,有錢有勢難道就可以為所欲為?

    又有人質疑,說靳尋違法的有證據嗎?也許人家躲起來,只是因為輿論太高,逼得有關部門不得不查,人家覺得煩,想安靜生活有錯嗎?

    不得不說網友的腦洞,失蹤案件演變到現在,竟然成了對「神仙眷侶」的幻想與祝福。

    但無論如何,這樣的輿論一定被官方關注著,靳家也頻繁受到專案小組的傳喚。

    靳家之前對外的說辭是靳尋因為父親去世,心情欠佳,一個人躲起來消化,不希望被打攪,「失聯」幾天也沒什麼。到現在靳家也不好再繼續堅持這樣的說辭,萬一將來事情鬧大了,他們也有協助犯罪的嫌疑。於是又裝傻說,一直以為他只是一個人躲起來了,沒想到和黎湘同時不見,難道他也失蹤了,不會已經遇害了吧?

    就這樣,在靳家的配合之下,警方正式對靳尋的失蹤立案調查。

    一旦立案,調查的名目就有了,可以正大光明的過手續走流程,被調查者的隱私都會一一暴露。

    這絕對不是靳家人想看到的,所以他們寧可私了。

    幸而靳尋一向狡兔三窟,他個人登記的手機號裡面的通訊記錄,近期並無發現可疑內容。

    江進那邊動作迅速,一早料到從表面上查不出實據,便一步步申請,要求調查靳尋名下的住處。

    除了靳尋之外還有秦簡舟,他就不信秦簡舟的保密工作會像靳尋一樣嚴絲合縫。

    這邊,姚珹在引蛇出洞之後,和辛念又見了一面。

    辛念將她和戚晚之間的對話告知姚珹,並道出自己的懷疑:「也許在十三年前,戚晚就和靳尋有些我們不知道的『默契』。我沒有證據,這些只是我根據對她的了解,還有整個事情的發展推斷出來的。她一定瞞了我們一些事。還有,秦簡舟到底拿什麼威脅戚晚,她一直不肯說。」

    據姚珹的人說,戚晚這段時間的生活和過去沒什麼兩樣,她很少出門,和外面的聯繫也少,微博很少上,基本生活就是靠快遞和外賣。

    因為戚晚一直在家,姚珹的人無法得知她做了什麼,只能通過嗅探技術潛入網絡,通過戚晚的上網記錄來分析。

    戚晚和余鉞有一些日常對話,沒什麼特別。

    戚晚會在微博上和讀者互動,但不多。

    戚晚近期沒有連載小說,但通過她和余鉞、讀者的對話來看,她一直在存稿。

    除此之外,戚晚還在網上搜索一些法律詞條,基本上都和精神病患者與犯罪判刑有關的。

    總結下來就是,戚晚明確知道自己在犯罪,也配合了某些事,她在試圖了解自己需要付出的代價和承擔的後果。

    姚珹聽完辛念的所有描述之後,沉默許久才問:「你的意思是,戚晚有些事是你們不知道的,但靳尋和秦簡舟知道。秦簡舟用這件事威脅戚晚,戚晚不能對你們坦白,只能協助犯罪。」

    辛念:「差不多。」

    雖然這些都是她的分析,但她的直覺告訴她大方向是沒錯的。

    姚珹又問:「那麼你認為會是什麼事,不能告訴你們,卻被靳尋和秦簡舟知道的?這件事分量情節很重,否則根本構不成威脅。」

    這也是辛念心裡的問號,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越發清晰。

    如今讓姚珹這樣一點,它似乎更強烈了些。

    辛念生出一個大膽的念頭:「靳尋和戚晚能有什麼交集,無外乎就是十三年前的事,他能有機會知道戚晚的隱私,也就是那時候……至於了解途徑,要麼就是他暗中查過我們三個的背景,要麼就是在處理案發現場的時候有發現。秦簡舟是經手人,他發現不對,一定會告訴靳尋,但靳尋未必會告訴黎湘,所以我們才會不知道。」

    經過黎湘失蹤事件的刺激,這幾天辛念的思路一下子被打開——其實她一直都是通透的,只不過因為一葉障目,和黎湘一樣,被十三年前三人共患難相互扶持的濾鏡遮住了視線。

    如今那層濾鏡碎了,戚晚成了辛念心裡最懷疑的人,很多曾經起疑,想不明白的地方瞬間通暢。

    姚珹注意到辛念的用詞:「聽你的語氣,你更認定是和案發現場有關。」

    辛念:「我是這麼想的。」

    姚珹:「當年的事你還記得多少,能不能跟我詳細說一遍?尤其是你覺得說不通的地方。」

    辛念沒有猶豫,這時候的她再沒有心力去防備外人,她已經做好破釜沉舟的準備,在接受法律制裁之前,她只想把黎湘找到,無論生死。

    有時候人在描述一件事情的時候,只會過分在意自己的感受、情緒抒發,並不會注意到關鍵點。

    而姚珹就是整件事的旁觀者,他仔細聽著辛念描述時的重點,她更關注的問號,她最大的感觸。

    直到辛念道出來龍去脈,姚珹也放下手裡的筆。

    然後,姚珹掃過隨手記下的關鍵詞,問:「戚晚有張大豐辦公室的鑰匙,對夜陽天的地形以及員工的上班時間,張大豐的動向都很清楚。她還說張大豐曾經對她不軌,但沒成功。這兩件事是互相矛盾的。」

    十幾年前的辛念沒有懷疑過這一點,但現在的辛念明白姚珹指的是什麼:「如果我是戚晚,我會躲著張大豐,怎麼可能會經常去他的辦公室,和那裡的工作人員那麼熟。而且戚晚性格內向,還有點社恐,這就更難了。除非,她在強迫自己這樣做。她是有點跟自己過不去的性格,有時候會很較勁兒,逼自己合群。效果也是有的,但只有我們知道她有多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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