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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9:51:36 作者: 馬桶上的小孩
☆、【監獄背後】(修)
「唔。」林越有點敷衍的說道。那人皺了皺眉頭,一手搭在了林越脖子山,偏過臉認真地看著她,聲音低而慢,猶如神父念著讚頌神的詩篇。
「你不會因為諾頓那傢伙的話所以想要放棄吧。……這樣就太沒有個老大的樣子了,喬納森,你忘了,我們可是不會提前坐上電椅的。喬納森,我認識了你這麼多年,你怎麼之前莫名其妙的被扯出去了將近一個星期之後……就感覺精神恍惚的。」
這也是個墨西哥人?林越這才仔細的端詳著這個人,雖然皮膚顏色比較深,但又不是黑人的那種膚色,他更像是深色的古銅色肌膚,身材高大,卻並不像林越現在的身子一樣是深棕色的厚嘴唇,而是嘴唇薄薄的,以嚴謹的姿態抿著。黑色的頭髮被理成了圓寸,身上卻乾淨的沒有一點紋身,也沒有耳洞,甚至連煙味都沒有,衣服也不過是簡單的圓領T恤。
這種男人,在美國南部的話簡直就像三條腿的鴨子一樣難找啊。
林越這麼打量著他,手指伸進了褲兜里,指尖觸碰著微涼的刀背,心裡有了些計劃。她寬慰的對那個男人笑了一下。「沒,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在想寫具體的問題罷了——不用理會諾頓那傢伙,繼續做自己的好了。」
那個男人這才有種微微放下心的感覺,伸出手拍了拍林越的肩膀。
林越抓住他的衣領,湊近他的耳朵輕聲說道:「這次叫他們下手狠點,多整死幾個我可是很開心的。」他安慰一般的拍了拍林越的後背,朝著對面那個棕發的白人首領瞟了一眼,這才道:「我可是和你一樣想弄死他的。」
林越沉默的點了點頭,回到房間裡,一屁股坐在了下鋪,而星野君也靈巧的爬上了自己的床位。
外面響起了諾頓的哨聲,他喊道:「休息結束——回到房間去!」外面一下子靜了下來,只聽到了鐵門緩緩合攏的機械聲。林越踢掉鞋子,盤腿坐在床上,掏出了兜里的東西,背過身子在陰影里細細的看著。
這是一把帶血槽的三棱刀,極其鋒利,這種東西在監獄裡的確是相當難搞到手啊。也不知道那傢伙是怎麼這麼有本事的。
她就像捧著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塞到枕頭地下,生怕戳到自己。
就算那把刀被厚實的枕頭壓住了,林越還是有點莫名的惴惴不安,她揉了揉腳心,又不安的搓了搓手。突然猛地撲上去,把那把刀從枕頭底下拿出來,塞進了床墊底下,不安心的拍著微微鼓出來的那部分床墊。
緊張。
這是毋庸質疑的,這種地方,無可避免的要發生一場囚犯之間的混戰。這群將死的混混們不要命的混戰……她甚至都希望洗澡之前的時間流的慢一些。
她還是害怕的。
說是自己會提前坐上電椅,林越雖然害怕但她不確定會因為這種事提前執行死刑。畢竟聽來,這種弄出人命的亂鬥並不是沒發生過,那些獄警們大概都見怪不怪的進行著例行的警告罷了。
……其實本來也可以阻止的,但是林越並不願意。這對她沒有任何好處,甚至更會讓別人懷疑她為什麼像變了個人似的。而且,她希望這件事鬧大,作為這幾十個黑人中的老大,如果事態嚴重,林越還是有可能被典獄長叫去的。
能知道那幫來帶走喬納森的人是誰的也只有典獄長了。作為絲毫不比CIA名氣小的利文奧特堡監獄,林越是聽說過典獄長的大名的。作為這世界上都十分有名的軍事監獄的第一任女性典獄長,麥克奎爾上校還是比較有名的。
但對於林越來說也不過是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字罷了……她不了解這個人的話,想要知道一些事恐怕就會無從下手啊,但最起碼先見到再說吧。
她把臉貼在漆著灰色油漆的冰涼牆面上,覺得自己燙得就像發燒一樣。
現在的感覺並不是恐懼,而是茫然與小心翼翼,然而可憐的林越甚至不敢把這種感受表現出來,她不能讓任何人看到這種表情。
在這裡,她依靠不了任何人的。
牆上的日曆寫的是7月18日,正是自己在小巷裡被棕發男人襲擊後的第11天。
這11天,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呢?
適應這裡應該也沒有問題,在具體想出如何逃出去的辦法之前,總之先要好好活著,想辦法聯繫劉戌和愛麗絲救自己出來。
重生在這個人身上不到幾個小時,就感覺過了好幾天似的。她不太舒服的扭著身子,臉和胳膊不停地蹭在光滑的牆壁上,真是,累的現在都好想睡覺啊——
林越想起了一些事,抬手敲了敲上面的床板。星野的腦袋探了出來,有點探究的看著他。
「那個,你的傢伙呢?」她指了指自己床墊微微鼓出的部分。
星野爬下床來,光著腳踩在水泥地上,從有點搖晃的小木桌上拿起了一本厚厚的被壓在最下面的書,打開了幾頁。林越就看到裡面的書頁被扣出了長方形的凹槽,一把刀柄上纏著灰色布條的生鏽小刀放在裡面。
並不信教的林越毫不在意這本被挖開的書是聖經,她拿起了那把小刀,指腹蹭了蹭粗糙的刀刃。這是一把鈍的簡直都不能稱之為小刀的細扁鐵條,紅色的鐵鏽指甲一刮都簌簌的往下掉著鏽渣。
她沉默著把刀遞還給了星野,那傢伙並不接手,反而微微裂開嘴,偏頭笑了一下:「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