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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9:47:28 作者: 淺無心
    過了片刻,他的手心有些濕潤,靳北覺得自己的心也被扎了一下,有尖銳的疼。

    回去的路不短,江向笛哭到半路,突然嘔吐不止,把靳北嚇了一大跳,急得不得了,給醫生打電話,一陣手忙腳亂。

    跟著的助理楊皓是頭一次見到自家總裁神色驚慌、滿頭大汗的樣子。

    好在後半程江向笛睡著了,狀態漸漸轉好。

    到了醫院,江向笛從車上下來,肚子有些往下沉的感覺,以為是坐車的副作用,沒有在意。

    他深吸了幾口氣,儘量調整自己的狀態。一天下來運動量大,江向笛沒到晚飯就餓了,吃了不少東西,臨睡前靳北給他揉肚子,怕不消化。

    靳北跟著膽戰心驚了一天,看此刻江向笛的狀態恢復,就放下心,抱著人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窗外夜色沉沉,靳北被身側的人推醒,隱隱約約聽見江向笛說他睡不著,很害怕。

    靳北撐起身,因為睡眠不足而頭疼,勉強清醒了些,「是做噩夢了嗎?我在這裡。」

    他伸手,察覺手心有潮潤黏.膩的觸感,道:「怎麼又哭了?」

    看來今天確實勾起了江向笛內心最難過的地方,到現在情緒也沒有緩過來。

    黑暗裡,江向笛睜大眼睛。

    「叫醫生。」他抱住有明顯墜落感的肚子,面色發白,「我好像要生了。」

    作者有話要說:  靳大總裁:???!!

    我好肥!大更新!我又證明了自己!

    正文完結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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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7章 正文完

    一瞬間, 尚在睡夢中有些迷茫的靳北頓時就清醒了。

    立即反應過來他摸到的不是江向笛掉的眼淚,靳北把被子推開,將江向笛抱起來扶正位子。

    江向笛滿頭都是汗, 皺著眉, 聲音也十分不穩:「我明明在睡覺,突然夢見自己好疼,好痛啊,但是醒不過來, 也叫不醒你……靳北, 我好像痛的要死了。」

    靳北沉下臉, 正色說:「不會, 不許再這麼胡話, 保留體力。」

    被說了一句,江向笛一下淚花都出來了:「……你怎麼這麼凶啊。」

    靳北忙低頭給他換衣服, 還要抽出空來親親他的額頭和安撫情緒, 穿著皺皺巴巴睡衣的身形高大的男人半抱著懷裡神色無措的江向笛,說:「哄你, 乖, 聽話,想一想醫生說的該怎麼做。別怕,我會陪你,一直陪你。」

    隨時待命的醫生飛快趕到。因為就住在醫院裡,很方便,再加上準備工作已經萬全, 幾乎不會有任何差錯。

    但貝克醫生見到都沒來得及換衣服而穿著睡衣的靳北,無奈地覺得這些年輕的爸爸就是經歷的太少。

    靳北去換了無菌服,跟著進入手術室。

    江向笛打了麻醉後, 躺在床上,神思不是很清明,但還是能跟靳北簡短的說話:「好像沒什麼感覺了,什麼時間了?」

    靳北:「凌晨五點半了。我們醒來的時候是四點五十。」

    江向笛睜著眼睛,呼吸平緩,顯得異常的乖和聽話:「握著我的手好不好。」

    靳北:「嗯。」

    江向笛其實已經察覺不出自己手上的觸感,但是相信靳北會做到,他的聲音很輕:「是不是……很快就能見到寶寶了?」

    他的神色迷茫,茶色眼睛漸漸失去焦距,原本精緻的臉此刻極為蒼白,有種無法觸碰的脆弱,仿佛就要消失。

    即便多麼萬全的準備,靳北依然在此刻感受到了巨大的恐慌、如同一隻手牢牢地抓著他的心臟。

    而這一切的源頭,就來自江向笛輕輕的呼吸,每一下都牽動了他的心臟。

    他再一次意識到某個自己無法承受的失去是什麼感覺。

    光是知道對方會因此涉險、承受痛苦、和面臨虛弱,都足以讓他心疼的無法呼吸了。

    明知道江向笛可能已經聽不見,靳北還是在他耳邊低聲說:「我向你保證,等你醒過來就可以了。」

    -

    江向笛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見小時候的福利院,夢見自己長大去上學,普通平凡,唯一亮眼的大約是一張好的皮囊和藝術上的天賦,卻拼盡全力曾去努力生活。

    他所遇見的一切事和人,如碎裂的玻璃片一樣,最後聚焦在清晰的一間酒吧里。

    不如會所那樣高檔奢華,逼仄有限的空間裡擠著不少人,其中就有一個眼中無神、無比沉默的青年。

    有一個角落裡,氣勢逼人又格外冷漠的英俊男人獨自一人在喝寂寞的酒。

    某一刻他抬起頭,露出高挺的鼻樑和微揚的下巴,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眸寒星一般透著冷意。

    漂亮的青年撞進他的眼睛裡,看見他的相貌。

    隨後江向笛便醒過來了。

    明亮的陽光照進整間病房,意識慢慢回籠,他半點記不起夢裡的場景,只察覺到肚子上的刀口的疼痛緩慢又綿長的襲來。

    好在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江向笛的手指一動,便驚動了睡在床側的靳北。

    靳北抬頭,原本緊閉著雙眼的年輕男人睜開了茶色眼睛,神色迷茫,江向笛說:「……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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