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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9:47:28 作者: 淺無心
靳北卻道:「家裡小朋友管的挺嚴,催我了,我走了,再會。」
申宣看著對方離開的身影,面色複雜地望向陶瑞,有些懷疑地說道:「靳總這對象脾氣是不是有些大?管的有點多?抱歉,我就是有些驚訝,他難道是喜歡這樣的?我以前從來沒看錯人的。」
陶瑞面露無奈,「大約是,偏偏就喜歡那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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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聚會上,靳北提前從鄧芸那裡得到了匯報,江向笛狀態和情緒一直很正常,回來後甚至邀請鄧芸留下吃了頓飯。
之後,江向笛在褚醫生陪同下去小花園散步,然後就回房洗漱休息。
靳北回來後便看到房裡的燈已經關了,一愣,沒想到江向笛睡的那麼早,便先去洗了個澡。
出浴室的時候看到上樓的吳阿姨,她拿著一杯牛奶,說:「小江今天怎麼還沒下來喝牛奶?都加熱兩次了。」
江向笛習慣每天入睡前都會喝杯牛奶,而且平日裡不會睡的那麼早。靳北內心疑惑,拿著牛奶推門進去,屋內只有月光透進來,床上被子裹成一團,聽到聲音後動了動。
靳北出聲叫他的名字,「別悶著,躲裡面幹什麼呢?」
裡頭的人聽到聲音,把被子推開,江向笛探出了腦袋。
靳北把牛奶放下,屋內漆黑一片,他想去開燈,就聽到江向笛說:「別開燈,你過來。」
靳北微愣,他爬上床,撥開被弄皺的被子,屋裡不冷,但江向笛裹著被子,全身上下溫度高一些,像個小火爐似的,撲進他懷裡。
圓滾滾的肚子碰著他,靳北忙著人扶住,他不知道段巢說了什麼,看這個情況,應該是有什麼,他說:「小心著點,今天都跟段巢聊了什麼,不開心了?」
他止住了話音,洗過澡後他只套了件薄薄的長袖,江向笛又埋在胸口,不一會兒就感到有些濕潤。
靳北皺眉,不敢放重話:「怎麼又哭了呢?嗯?」
屋內安靜,江向笛一開始哭起來跟個小貓似的,細細的。
靳北還能拿袖子給他擦眼淚:「跟我說,是段巢跟你說的事情?」
江向笛點了點頭,他伸手死死抱著靳北,哭聲慢慢變大,可以用痛哭流涕來形容。
他平靜又麻木地在葬禮上送人離開,每天一束白雛菊,每一幀回憶背後都是被壓抑的情緒,終於在此刻發泄了出來。
面對段巢的時候還是不一樣的,他即便情緒很不對,但也不得不維持一幅感謝過去的模樣。然而到了靳北面前,卻撐不住了。
他可以忍受蒲望之恨他,他可以藉此痛苦讓自己清醒,但如果是對方這麼好的對他,他會感到無比的惶恐。
靳北伸手撫摸江向笛的背脊,雖然不知道原因,此時再多的安慰好像都沒有用。只是江向笛越來越大的哭聲聽的他心都碎了,只好小心翼翼一句一句哄著對方。
但是隨著時間過去,靳北心裡微沉,擔心悲傷情緒會對江向笛身體造成傷害,沉聲道:「再哭我就生氣了。」
江向笛哭的像個小孩子,此時哭抽了,沒力氣哼了,但是眼淚依舊止不住似的往下掉。
靳北低頭捧住他的臉,從眼角開始親吻,「在我的床上不許為別的男人流眼淚,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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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音揚起的有幾分不悅。
江向笛:「……」
就那麼一瞬間,他的決堤了的情緒被這句話給帶出來了。
靳北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又不敢咬重了,「哭完了?」
江向笛悶悶地嗯了一聲,茶色眼睛依舊是濕漉漉的,眼角紅紅的,鼻尖也是泛紅,但不同於動情的模樣,整個一哭花了臉的小貓樣子。
靳北把人抱回床頭,拿了個枕頭給他靠著,自己去換了件上衣,「是段巢跟你說以前的事了?」
江向笛點了點頭。
靳北過來揉了把他的頭髮:「你就是心軟。」
他知道江向笛最難面對的就是別人對他好的時候,他必須得一點一點回報回去,今天那麼難過,不是為了受欺負,而可能是被什麼給觸動到了。
他不問,不代表猜不到。
江向笛哭累了,靠著靳北的肩膀微合著眼睛,聽見時鐘滴答的聲音,夜色籠罩著大地,連月光也看不見,後背靳北胸膛厚實溫暖,傳來有力地心跳聲,抬頭能望見靳北的眉眼,漆黑的眸子如黑曜石一般深邃好看。
江向笛的情緒安定下來,片刻,他說:「我忽然想到了以前讀過的一本書,存在會永恆,記憶會永恆,只要相信,溫暖、愛意會永恆。」
他一直在追逐的,是這種被埋藏的最深的溫柔刻骨,好似光一樣,是最明亮的顏色。
但這個有些超越了靳北的認知:「嗯?」
江向笛:「就是說,內心真正的喜歡和溫柔強大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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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昨晚的情緒波動,江向笛一起來就被靳北帶過去做檢查,有些小小的毛病,好在沒有鬧出大問題來。
兩人都沒敢把具體原因跟褚醫生講,怕這個上心又敬業的醫生過分緊張,也怕被訓。
沒錯,褚醫生已經有膽子教訓自己老闆了,大約是徹底認清了這兩准爸爸極不聽醫囑的性子。
但是靳北對江向笛多提了些要求,比如每天做段練瑜伽,減少看電視和觸碰電子產品的時間。
江向笛面上乖乖聽話,私下裡偷偷玩手機,被靳北抓到後還被沒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