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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9:47:28 作者: 淺無心
靳北低頭抱了抱他,又擔心自己身上有血味、很快鬆開:「他在外面鬼鬼祟祟。」
他一想到對方那種粘在江向笛的身上不放、如蛇一般粘膩陰暗的目光,眼中便是凝聚不散的憤怒暴戾的氣息。
江向笛大致猜了出來,他根本沒注意到門外有人,但是靳北回來及時,謝罕還沒來得及做什麼。
江向笛安撫似的拍了拍靳北的手臂:「好了,我以後會小心。我讓你取的平安扣呢?」
靳北下樓是幫他取送貨上門的定製平安扣,是給外婆的。
外婆看到他們兩個在那兒說悄悄話、又是抱又是摸的,老人家臉上露出了笑容。
江向笛把平安扣給她戴在手腕上,說:「送您的禮物,以後都要平平安安的。」
外婆:「好,小江有心了,外婆超級喜歡。」
她目光落在靳北身上,眯眼說:「這是誰呀?」
她的記憶大概停留在江向笛剛上大學的時候,只是記不清了,道:「這個小伙子我見過的。」
江向笛一頓,生怕她喊出蒲望之的名字來,忙介紹道:「這是靳北。小北,我的男朋友。」
靳北眉頭微挑,覺得那聲男朋友格外好聽。
外婆有些迷茫,她混亂的記憶里似乎不是這個名字,只不過對江向笛很信任,道:「那挺好,來這邊坐,讓外婆看看。」
江向笛怕靳北不樂意,然而靳北只是有些惶恐,他不知道怎麼跟老人相處。
江向笛拍了拍他的手背,他很懂外婆喜歡聊什麼,都不用靳北說話,便能把老人家逗得很開心。
直到外婆忽然伸手,握住江向笛的手,然後想去抓靳北的。
但是距離比較遠,她夠不著。
靳北於是主動把手伸了過去,大約是頭一次在長輩面前裝的如此乖,薄唇微抿著,還側頭看了眼江向笛。
江向笛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從中讀出了求誇獎的意思。
外婆把他的手放在江向笛手上,疊在一起:「那我家小江就交給你了。」
江向笛一愣。
跟鄧萱不同,外婆養育他,是不求回報的待他好。
靳北話少,不知道怎麼就得到了老人家的偏愛。
片刻,靳北吐出一個鄭重的「嗯」字。
不知道他性格的人大概會覺得回應過於冷淡,外婆倒不這麼認為,道:「小江,你這個男朋友有點呆啊。不過實在,挺好。」
江向笛:「……」
他無奈笑道:「時間不早了,該休息了。有機會我再來看您。」
外婆點頭,她放開手,靳北卻沒鬆開,他探去握住了江向笛的手,將細白修長的手指握在手心裡,隨後趁著沒人注意,攏開對方的手指相握,剛好十指相扣。
-
當天,靳北就著手處理謝罕的事。
謝罕的圈子跟他沒有重合,他在圈子裡算是個老大,但是轉瞬之間,他的朋友和合作夥伴們突然發現他們的老大倒台了。
和靳北處理朱家一樣沒留情,只不過朱家的根基在國外,朱老爺子一看得罪的不輕,連夜帶著人跑了。
靳北沒半點心慈手軟,他的行事風格向來果決狠戾,很快這件事就傳到了S城上流圈,大家紛紛猜測八竿子打不著的謝罕、是哪裡得罪了靳北。
江向笛也終於問清楚了原因。
他不覺得謝罕可憐,能夠產生這樣的惡念,足夠說明謝罕的人品,更別說後來還被曝出來出入多次的聲色場所、手下還養著一批小男孩。
拿來做什麼不言而喻。
所以江向笛便任由靳北了,不需要仁慈。
他相信靳北,不會輕饒。
雖然靳北又冷又凶,偏偏行事正派磊落,從不幹缺德陰暗的壞事。
就是從柳家回來後,有些得寸進尺。
晚上要一起睡,洗澡也要一起洗,說是江向笛現在行動有些不方便了,而浴室濕滑,一個人洗危險。
但是相對的,靳北現在也什麼都做不了。
不過靳總的陪伴起了很大的作用,至少江向笛晚上不會再因為噩夢而把他踹下床了。
但是偶爾有些時候,靳北能感覺到懷裡抱著的人在做噩夢,因為江向笛會緊緊抓著他的衣角,頭埋進他的懷裡,有時候臉色發白、又有時候只是平靜地流淚。
靳北一直在等江向笛告訴他到底做了什麼噩夢,雖然內心焦急,但又不得不告訴自己要耐心。
沒過幾天,靳北先收到了一封邀請函。
不是給他的,因為他是江向笛的代理畫商、同時負責聯絡,所以是給江向笛的。
靳北把它從公司帶回家,江向笛午睡過後便在陽台坐著看菜譜,這裡有個小躺椅,鋪著柔軟的墊子,是靳北特意定做的,許多設計都恰好緩解了他腰部的不適。
靳北把邀請函給他:「是愛麗絲畫展,想請你參展。」
國際畫展愛麗絲,是一個非常著名的青年畫家的畫展,因為綜合了全球各地優秀的青年畫作,被譽為美術界大佬的孕育之地。
如果能夠獲得參展的機會,那必然是非常榮幸的一件事。同時因為每年的新畫手層出不窮,尤其對於那些沒有顯赫家世的人來說,必然是相當優異出眾,才能被邀請。
靳北低頭親了一下江向笛額間的發:「怎麼這麼厲害。」
江向笛也是驚喜,把邀請函展開看了看,嘴角微勾:「當然不能輸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