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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9:47:28 作者: 淺無心
靳北忙去看江向笛的狀態,室內溫度太高了,對方額頭有一層薄薄地汗,里側的黑髮都浸濕了,手指抓著被子,用力的發白。
靳北顧不上那麼多了,他把被子掀開了些,輕拍江向笛的後背,不停叫他的名字:「江向笛,你醒醒。」
江向笛眼皮動了動,放鬆了下來,睜開了眼睛,眼瞳布著一層薄薄的水霧,一眨眼便有一滴淚珠落了下來。
沿著他的白皙的面容緩慢滑落,沒入黑色的髮絲,看的靳北心頭一跳。
江向笛掙開被子撐起身:「……怎麼了?」
靳北:「我還想問你怎麼了。」
江向笛一頓:「大概是做噩夢了。」
靳北:「夢到什麼了?我看你很害怕。」
江向笛搖頭:「不記得了。」
做了夢起來什麼都不記得並不令人意外,靳北皺了皺眉,他擔憂江向笛的精神狀況再出什麼問題。
之前江向笛說的生完孩子便死去了給他留下了太大的陰影。
江向笛看到他眼裡關切的神色,眸眼彎了彎,伸手覆著靳北撐著床鋪的手,順毛哄道:「我雖然不記得具體夢到了什麼,但我心裡有預計。」
靳北心裡一咯噔:「跟我有關嗎?」
江向笛一愣:「沒有。」
靳北稍稍鬆了口氣。
小盒子裡的東西靳北都沒真的實施,被關在灣上風華最慘的時候是發燒躺床上,其他時候都是養胎,但最主要的是靳大總裁現在沒那個膽子。
江向笛認真說:「我現在不太想說,有機會一定告訴你。」
靳北點頭,沒打算硬逼著他說。
江向笛摸到他冰涼的手:「你是被我吵醒了嗎?」
靳北:「我被你踹下床了。」
他的面色嚴肅而正經,不像是在開玩笑,反倒是從眼神里,透出了幾絲幽怨。
「……」江向笛說,「是我的問題。」
「不怪你,時間還早,再睡一會兒。」靳北說,「我可以從後面抱著你睡嗎?」
江向笛嗯了一聲,於是靳北爬上床準備睡個回籠覺。
江向笛覺得好像哪裡有點不大對勁。
挨著柔軟的床便有些困,他便不想了。
睡在一起計劃得逞的靳北從他背後輕攬著、把頭自然地埋在他頸窩裡,熱呼呼的,嗅到洗髮水和淡淡奶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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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初二大家都在走親訪友,灣上風華格外安靜。直到聞自明過來拜訪,看到江向笛狀態不錯,便十分欣慰。
聞自明的到來引起了靳偉城的注意。靳偉城近期對藝術產生了非常大的興趣愛好,故而之前他的壽宴上,也是有人投其所好、結果弄巧成拙、拿了蒲婷婷的畫送給他了。
其實靳偉城最為喜歡的就是聞自明的繪畫風格,大氣磅礴,處處透著人生恣意瀟灑。
於是他態度頗為客氣、堪稱和氣熱情地把人請了進來。
然後他知道了江向笛是聞自明的徒弟。
靳偉城依稀可辨年輕時期俊帥的眉眼挑了一下,有些詫異地望向低調內斂的江向笛。
江向笛給兩位長輩倒了杯茶水:「聞叔的確是我的老師。」
靳偉城目光從詫異轉為欣賞,最後變為複雜。
要知道聞自明雖然是藝術家,但可是美術圈的半壁江山,而這個圈子越往上、便與豪門圈密不可分了,在很多豪門世家裡、也具有相當大的影響力。
所以很多人都想討好聞自明,但他是出了名的脾氣不太好,偏偏實力又過硬,讓人又氣又愛,總之不敢得罪。
靳偉城曾經也沒有介意江向笛的私生子出身作為靳北的配偶存在,但是此刻,突然覺得自己的兒子還需要多努力努力。
因為突發狀況趕回公司的靳北打了個噴嚏,覺得過年期間的天氣還是有些冷。
聞自明只逗留了半天,吃了個午飯便準備告辭,他在國內也有不少親戚需要拜訪,接下來一段時間,應該都不在S城。
臨走前,聞自明看了看江向笛:「寶寶什麼時候能出生?」
江向笛面色一窘,算了下日子:「預產期在4月份。」
差不多還有三個月,聞自明說:「想好跟誰了嗎?」
江向笛一愣。
聞自明:「咱也不是養不起。」
江向笛哭笑不得。
「當然還是看你們的考量。」聞自明摸了摸他的腦袋,兩人差不多高,江向笛矮了矮身讓他摸,他說,「還有,你的安全最重要。」
雖然多年未見,但聞自明只有他這一個徒弟,是真的把他當後輩親人。
江向笛點了點頭,笑了笑道:「您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聞自明點點頭,嘆了口氣說:「你這真是,栽人兩個兄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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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三,江向笛接到了他外婆的電話。老人家說想他了,他便打算去見見老人家。
外婆和鄧萱一起住在柳家。靳北考慮到江向笛出行不方便,想要把人接過來,但是鄧萱存了拉近靳家關係的意思,用臥病在床無法離開的理由推拒了。
但是為了彰顯誠意,鄧萱特意選擇了現任丈夫柳坤不在的日子,家裡只有她和外婆,避免江向笛尷尬。
靳北便陪同江向笛一起過去。
柳家房子沒靳家豪宅那麼大,也沒有獨立花園草坪,房子之間相鄰的距離比較小,上下需要走樓梯,靳北幾乎是半抱著江向笛上去的,要不在外頭,他還想嘗試公主抱,就是不想讓人多花半點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