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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0 19:47:28 作者: 淺無心
結婚之前兩人都做過檢查,第一次也是戴套。靳北最初對此也同樣很注意。
江向笛記得第一次什麼措施都沒做的是結婚一年後,靳北喝醉了酒深夜回來,神智不太清醒地抱著他,江向笛力氣沒他大,掙也掙不開。
靳北喝醉了下手沒個輕重,但活還算及格。男人冷冽成熟的氣息混合著酒氣和菸草味撲入鼻尖,有種令人沉淪的窒息的感覺,讓江向笛也幾乎難以抑制,
「吃什麼長這麼大……」江向笛半點也不想回憶上床的細節,他一截撐著浴室冰涼的牆壁的手臂發著顫,咬了咬牙輕聲罵道,「靠。」
洗了半天還是覺得小腹有異樣感,江向笛索性放棄,下樓自己弄了點早飯。
吃完飯,他把昨晚的衣服和床單都洗了曬好,還把陽台上的花草都澆了水。
江向笛還挺喜歡擺弄這些花花草草的。他不太能接受養貓或者養狗。
其中有一盆是仙人球,長得跟刺蝟似的,而且表皮是一種深綠色,刺也根根粗而長,顯然是已經生長了好幾年,是顆成年的老仙人球了。
仙人球好養活,再怎麼幹涸、或是泡在水裡,也能活,於是一直養了很多年。
在一堆綠色植物里,這顆仙人球長得不算出眾,而且這幢房子真正意義上的主人,靳北,也從來不會來看這些。
江向笛給它把小球都拔掉,看著禿禿的一顆球,才滿意地回去補了個回籠覺。
他不常做夢,入睡不久後卻罕見地夢到了以前。
因為私生子的身份,他並沒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家,上學的時候都是寄宿,暑假的時候就去外公外婆家住。
初中學校不太好,宿舍條件相對艱苦一些,到了高中好了許多,至少寢室乾淨,床都是新的,換了新的紗窗,陽台沒有那麼破舊。
但是江向笛第一次把蒲望之帶過來的時候,對方還是露出了一瞬的目瞪口呆。
蒲望之無法想像眼前長相精緻的小少年在這樣樸素的、甚至有些艱苦的環境裡生活和長大。
不只是物質上,更重要的是精神層面的被欺負的受傷和孤寂。
那時候的江向笛身形瘦削,穿著洗的發白的校服,乾淨卻話不多,面冷著,正好是最叛逆也最排斥外界的時候。
他拿了新作業本,聲音悶悶的,帶著點變聲期的啞:「走吧。」
蒲望之看了他幾秒,似乎若有所思,隨即跟著他的腳步下樓,手插在口袋裡,說:「今天我做的你不要學。」
江向笛:「嗯?」
「下次課本被撕掉的話,你還是要去找老師。」蒲望之說,「或者找我。」
「誰敢再撕你的作業本,我就再給他撕掉一次。」他有著格外英俊深邃的眉眼垂下來,是讓人安心的眼神,「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江向笛仍舊不笑,像個冷酷叛逆的少年,眼神有點嘲諷。
蒲望之伸手摸了把他的腦袋,黑髮意外地柔軟,「小朋友。」
江向笛一愣,隨即拍掉了他的手。
第二天,江向笛起晚了,下床打開窗戶,看到陽台上放了個仙人球。
嫩綠色的表皮,一圈刺都還是軟的,像是剛澆過水,水珠折射出清晨的日光,溫暖而明媚。
樓下站著的男生雙手插著口袋,嘴角勾著。
這個他們學校出名的帥氣陽光、溫柔的學霸校草,頭一次不容拒絕,頗有點強買強賣的意味,對他說:「送你點小東西。開心點。」
江向笛幾乎想不起來了,蒲望之對他說過最早的話是,開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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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大晴天,中午也是非常炎熱。
小唐正在用餐區吃午飯,被一個小姐妹拉住:「小唐,江組長被主編罵了,你快去看看!」
江向笛在雜誌社的人緣很好,他長相好,性格溫又有風度,很討大家喜歡。
但是雜誌社的主編一直對他很不滿。
他沒背景,但他犯錯少,嚴謹認真,總是被挑些無傷大雅的刺。
「早上開會,怎麼沒來?」
江向笛點頭道:「身體不舒服,沒能趕過來,真抱歉。」
主編拍了拍桌子,嚴厲斥責道:「一句道歉就完事了?領導過來點名叫你你不在怎麼辦?昨天我去你們小組查出來稿件內容造假,這兩件事你準備怎麼負責?作為一個老員工你是這麼工作的嗎小江?」
江向笛沒說話,早上的會議他確認過,領導根本沒來過,稿件內容的責任更不在他,況且最後還是他及時交了成稿彌補了錯失,不過這些他解釋了,主編也不會聽。
「我也不為難你,這個月的績效就別想了,組長也不用當了,我準備換成小楓。她已經是正式員工了。」
江向笛神色不變,挑了挑眉。
這種情況以前也有,一年前他參加了一個專題項目,半路被主編踢出去,所有的精力和時間都白費了。
主編敲了敲筆:「我現在慮給你安排什麼職務。」
她看了眼江向笛,卻從對方臉上看不出半點情緒,漠然,隨遇而安,臉色看起來有點不太好,茶色眼睛裡有種近乎滄桑的心平氣和。
主編覺得自己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什麼都沒發生。
就在這時,主編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
主編怒道:「我這兒是隨便誰想進來就進來嗎?!」